“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念叶家在外苦征沙场,特令叶家除叶将军镇守边关,其余人等可回京修养。另,叶家二小姐贤良淑德,品貌端庄,钟灵毓秀今赐为太子正妃,待及笄完婚。”
……
叶罄和叶菱两姐妹同座在一辆马车上,驶向这座看似繁华的皇城,远离了那无忧无虑的边塞。
叶罄掀开帘子开着马上就要到了的皇城,脸上满是新奇:“阿姐,这就是皇城吗?好美啊!”
叶菱点了点头,温婉道:“是啊。”她柔声提醒道:“阿罄,这皇城不比边地,你可不能在放肆了,天子脚下要格外注意礼节,特别你现在还是未来的太子妃。”
叶罄刚刚还笑着,精致的小脸上笑意缓缓退去:“阿姐,我才13……我都没见过那太子,我不喜欢他!我不想嫁……”
叶菱听了这话,只是轻柔的拍了拍叶罄的柔荑安抚道:“父亲和母亲会有办法的,别难过了。”
随后转移了话题:“清韵之前派人传话请我们明日去浮生酒庄吃茶呢。”
叶罄闻言黯淡的眸光又亮了:“清韵吗?太好了!我好想她呀!一别数年也不知道清韵过得怎么样。”
江清韵和她同样都是将军府出身,儿时都是在塞外长大,不过江清韵在七岁就被接回来皇城,如今一别已有六年了,她倒是十分想念这位故友呢。
叶菱见她笑了,便也不再说话,只是做好静静的等待马车的停顿。
到了皇城,皇帝特意令人开辟府邸,崭新的叶府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看着高挂的牌匾,叶老夫人眉开眼笑,立刻吩咐人将东西搬入。
叶罄看着自己崭新陌生的院落,心中也甚是满意。她笑吟吟的走向姐姐的院落。
“阿姐。”她刚走出门正好碰见了出来的叶菱,叶罄立马上前挽着自家阿姐:“我们出去逛逛吧。”
叶菱拉住了她,柳眉微皱,脸上却掩不住的笑意,调侃道:“唉,傻妹妹,我们还要先去和老夫人请安呢,到了皇城,规矩就不可以在偷懒了。”
叶罄听到老夫人这几个字,有些抵触……
一只茶盏在她眼前坠落粉碎,她用尽气力,大声痛号,不是哭,而是嚎叫,像野兽那样原始,她崩溃了。那年她才五岁……
父亲和祖母的关系一直很紧张,她常常看见他们关上门屏退下人,呆在房里很久,门内隐隐传来尖锐的咆哮与争执。她不愿意想象,那些影像却不断在她的脑海中播放,父亲和祖母愤怒地向彼此吐露最恶毒的言语。他们应该是痛恨彼此。可是,下一刻,房门打开,她看见就的是穿戴整齐的两人,他们像往常一样母慈子孝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他们的脸上甚至还挂着光彩的笑容。
她觉得很错乱,到底什么才是真?什么又是幻觉与假象呢……
秋日的晴空下,叶罄一个人跑出了府邸,走向竹林深处。她坐在竹林的湖边蜷缩着身子,口中哼唱着母亲的歌感觉着母亲怀抱自己的安全与温暖。她是如此的安静,所以大半天的失踪也不会引起忙碌的大人的注意,唯有阿姐和娘亲常常来寻她,知她心中不快,也便不再过问。
可是常常他的身后总会跟着一个更小的孩子,是那个小男孩,他跟着她一段路后,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蹲下。
“我可不可以?”男孩一边蹲着一边移动问道:“蹲在你的旁边?”
叶罄转过头时发现,他已经靠着他蹲好了,还咧着嘴笑,小白牙齐齐露出,小虎牙在脏兮兮的小脸上显得格外可爱。
“你在干嘛呀?”
“唱歌。”叶罄没好气道。
“哦。”他点了点头,乖巧地蹲着。
“你在这干嘛呀?”叶罄见状忍不住问道。
“听你唱歌呀。”他还是那样乖乖的……
“阿罄?”叶菱晃了晃手,将叶罄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她苦着张脸道:“阿姐我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