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的风沙吹过燎渊的脸,他带着二十个人出来侦查,满天的沙漠里,他们需要寻找到匈奴人的位置。
忽然,一堆黑影出现在燎渊的视界,燎渊估摸着有三百人,骑的都是白马。
白马,并不是一个好兆头,白马只要有身份有地位的匈奴人才可以骑,而在这个蛮族国家,想要有身份有地位,最大的可能只能是军功,也就是杀人。
那堆黑影已经发现他们,正在朝他们所在的地方飞速赶来。
身边的将士眼镜里充满了杀气,已经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
但燎渊没有顺从他们的值得赞赏的愿望,而是命令所有人一边射箭一边往回撤。
匈奴人的武器护甲很差,往往两军成规模交战的时候他们喜欢快马急鞭飞速冲到匈奴人身边,然后一枪刺落马下,而面对他们的弯刀弓箭,除非越过护甲,不然无法对他们进行有效的杀伤。
他的兄弟们还是这么觉得,只要冲杀过去,连杀几十个,把他们的士气打崩就有一线生机,不然万一马没他们的快,肯定是没活路,这也是燎渊以前的想法,但现在燎渊不这么想了。
他读兵书是最近的事了,因为一次偶然他运用了读了兵法,运用其中的一些道理,立了战功,他就热衷于有闲暇时候读兵法。
最近他一直就琢磨孙子所说的,兵无常势,水无常态。
他们这二十人皆是健儿,弓马都可以说的上娴熟,而且骑的都是军中快马,而且他们身上有着甲,匈奴甲薄,这种追击战他们不一定占得上便宜,不如先于他们迂回。
如果真的按照以前的战法,出现两个问题他们可就完了。
第一,匈奴人马术好,马也快,毕竟是白马部队,万一不与他们纠缠,只拿弓箭骚扰,那这二十人可就是案板上的肉了。
第二,那就是他们发动无畏冲锋一波,结果没有莽穿,被匈奴兵给兜住了,那也一样是死路。
燎渊认为现在的良计是先尽量与这二三百匈奴人纠缠,一是拖出破绽,寻得战机,二是判断这些人的实力,三是看看能不能碰到附近巡逻的汉军。
出于这些考虑,燎渊决定因势制宜,兵法是没有决定固定的方法的,最重要的是根据现实进行调整,出入沙场五年的燎渊当初看到这八字真言的时候顿觉如雷贯耳。
因为这个叫孙子的人说的太符合他长年征战对战场的认知了。
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虽然汉军与匈奴骑兵正面厮杀具有优势,可现在的情况并不能完全套用以往的经验。
燎渊强压下那些沉默肃穆,充满杀意的老兵,长年相处,作为他们的军官,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万一马比他们慢,可能走不掉了,不如趁着现在锐气精神还处于比较激昂的状态冲锋一波,要么把他们冲崩溃,要么就是死前也拉着几个垫背的傻逼匈奴人。
他还是拥有威信的,虽然奇怪本来应该第一个怒吼着冲上去的燎渊为何做出这种决定,但多年疆场相处,他们还是信任燎渊,队伍开始往后退了。
匈奴人见到这种情况兴奋起来,他们快马急鞭吵着燎渊一行人冲去,同时不断有箭不断射过来。
“啊!”
燎渊听到有人痛的喊了一声,他回头看了一眼,一个人已经被射落下马,燎渊心中悲痛,却面无颜色,他看着匈奴人的队伍为了追逐他们已经渐渐的拉长了,而且最前面那个,骑的白马异常俊郎雄健。
“渊哥!在跑下去就全完了,不如回身多杀几个匈奴狗。”
燎渊张嘴,冷风呼啸进入他的口腔,让他感到一些清醒。
“李兰,相信我,有可能活下去,不相信我,就死定了。”
“可渊哥……”
燎渊深深的看着李兰,目光仿佛深谷般纠缠渊沉。
“你要抗命吗?”
多年相处的威信,队长的身份,还是压制住了李兰自己的想法。
燎渊带着队伍奔走,已经没人敢出声了,因为没人敢再次发出超过类似李兰的声音,燎渊处斩犯了军法军人的手,那怕在凄厉悲惨的求情,在恶毒怨恨的咒骂,也没有抖过。
踏踏踏!踏踏踏!
荒蛮的土地上一个屁股黑色,头部白色的三角锥子死死咬着一个黑色小点,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锥子的头距离黑色小点越来越近,而黑色的屁股开始掺杂起白色,并且越来越臃肿。
燎渊回头看去,细细观摩,知道时机已到,大喊出反击的军令。
燎渊勒住缰绳,转过身,身边谨慎的十二个人看到面前的情况顿时会意,这十三个人握紧手中长枪,阴沉的目光带着杀意看向面前的二十多人。
他们骑的全是军中快马,面前是对方唯一能够追上他们的人,斩杀了他们,就行了。
燎渊他们一句话不说,微微低着头,握紧手中长枪,朝着面前的那几人发起冲锋。
狭路相逢勇者胜
那二十多匈奴人看见原本像落水狗一样的汉骑冲来,那凛然的杀气顿时让他们手脚有些冷,他们起初想要换个方向避开这势大力沉的一击,但是汉骑的速度超出他们的预计,他们必须正面面对他们才有一线生机,否则只会在调转好方向马正跑起来的时候被刺穿。
可这思想的一来一回带来的动作的犹豫迟缓使他们的情况更加糟糕,现在他们只能最多只能以慢速正面对抗来自汉骑兵的极度冲锋。
除了冲过去正面对抗与站着等死以外的一切方法都已经被踢除。
他恐惧,他害怕,他又重新冷静,他是草原最凶猛勇敢的战士,他无所畏惧。
他与他的同伴怒吼,看着面前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的黑红色的身影越来越近,他挥刀,随后脑子陷入空白。
两队骑兵交错而过,燎渊手中的长枪贯穿了面前的匈奴人,并挂在他的枪上,随后他握紧长枪,勒着缰绳让马面对着他前方的匈奴。
他当着那些匈奴人的面将枪猛地一甩,那貌似是这支队伍的领袖的匈奴人被扔出去,跌落在草原上,眼镜瞪的极大,好像临死前看到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剩下的匈奴人停下马在他们的头旁边,带着难以言说的畏惧看着那十几个汉兵离去,前方那里还有二十多个同伴的尸体正静静躺在那里,伤口正潺潺留着血,浇红了草原。
“又死人了!”
燎渊修补着农具,听着哈莲娜大妈在那跟他说着村里发生的事。
燎渊一边敲打着农具,一边嗯好对是四大真言反复应对。
“你说的对!”
燎渊在猛地一锤,卜给歪掉的把手打正,接着他拿去冷却,完成了以后他将卜递给哈莲娜大妈,一边客气礼貌的寒暄两句,然后送她离开。
“你可得小心注意,最近可千万别出去。”
“好的好的……”
燎渊的目光带着笑意,和蔼又温和。
等到哈莲娜大妈走出去,他的目光又变得平静下来。
他走出屋,看着那座沉默的山,他握紧了铁锤。
说道
“又要搬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