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走三天三夜,可他依然不渴不累不饿不困。
身体的反馈系统好像关机了一样,他有些害怕,但他知道现在这并非不是好事。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能已经离开了塔玛村五百里之远。
跑,赶路,跑跑跑……赶路。
罗德安教虽然遭受这等灾厄了,但是在这次灭教运动中留下来绝大多数都是精英与死忠,燎渊相信很快,要不了多久就有人来杀他。
所以燎渊下决定,先跑,现在并非对抗罗德安教的好时机,他分析了利弊,认为现在他有两大弊端,一是他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体,也没有适应自己身体的变化,在生死战斗这种矛盾最高级的领域里,他如果无法对自己的身躯掌控入微,那他决不允许自己主动掺和进这个领域里的事,那是那自己命开玩笑。
二则是因为他情报的严重不足使他无法做出对策,对方有多少人,武力如何?装备怎么样?信仰是否虔诚?等等之类的事物。
在生死斗争面前,这些情报必须尽可能清楚明了。
燎渊权衡利弊,做出了先去大城市站稳脚跟,然后开始了解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躯体,每天在着手调查关于罗德安教的事。
燎渊又想起了那破碎的祀堂,想到这里,他目光不自觉的变得如同凶厉的野兽一样。
燎渊勒住缰绳,看向东边,那里有群鸦飞向天空。
他看了看天空,硕大的夕阳占据了大半个天空,染红了天际土地。
他不禁感慨真美啊,可是那美丽的夕阳却是黑夜降临的前兆。
燎渊不由得僵住了,他已经听到了战马奔腾的声音。
他摸了摸悬挂在马上的大枪,铁剑,又确定了一下自己的箭支充足。
他犹豫了。
他告诉自己说,不去有二,去有一。
不去之一.土匪有多少不清楚,自己去了是不是只是过去白给?
不去之二.尽最大的可能少管闲事,低调平淡的活着是他一直以来的准则。
去之一.他虽是一介武夫,行侠仗义,刀剑济世,锄强扶弱,这些简单的四字成语一直深深影响着他。
去与不去皆有理,于是燎渊拿出一枚硬币,正面就去,反面就不去。
硬币飞向半空,铛铛落下,反面。
燎渊看了这个硬币愣了一下,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打算离开,马没走两步,他又掏出一枚硬币,扔了一次,结果又是反面。
他脸一黑。连扔三次,终于中了。
他收回硬币,侧马朝着声音来源地赶去,不过他并没有径直赶过去,而是选择带马上山。
马到半山腰,燎渊便看到一个铠甲衣着异常华丽的人,那人旁边站着不少装备精良的卫队,还有人掌着旗,一点也不像是土匪。
燎渊静下来,让马儿也安静,随后他看向山下,并不是预料中的商队,看那架势,像是一队贵族。
燎渊屏住气,依然静默。
商队是贵族,土匪是军队。
剧本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情况变了,那战略战术变吗?
燎渊准备缓缓退下,不在掺和这里的事,万一这事涉及到政治,那可就麻烦了。
双方已经交了火,燎渊也正悄悄退出去去,
可是突然一支流箭刺穿了马的耳朵,划拉出一大道血痕。
马,受惊了,受惊就会叫,叫就会有人听见,有人听,就有人发现一个偷偷摸摸的家伙。
燎渊不能管什么隐秘行动,骑上马就朝外面跑,可是他发现约有十骑正在对他进行围追堵截。
这是不打算留一个活口
燎渊有些后悔,可他知道后悔没什么卵用,于是他调转马头,直朝他们的总指挥突击。
凯尔·博雷恩轻蔑的看了一眼燎渊,这去送信的竟然放弃一线生机,反而去朝他冲过来,他摇了摇头,感慨莫雷公爵的愚蠢。
真让这人跑出去了,那他跟他背后的人可就麻烦了,可如果这事处理干净利落了,那就是胆大包天的土匪袭击皇帝派去的重臣,虽然没人会信,但是只要不落人口实,给人抓住小辫子,那就只能把这口气咽下去。
所以,目的目标非常明确,一个活口不留。
他要是拼命跑出去他才会头疼,现在?
凯尔·博雷恩不在关心那个骑兵,转过头看向莫雷公爵马车上的十字架,有些厌恶,命令军队加带力度解决反抗力量。
罗德安教盘延散留王国三百年,其中教政之间早已互相勾连,形成了密切的利益共同体,罗德安只不过被这位新上任不过三年的矮子皇帝给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既然没有把他们一把按死,那散留王朝内部的分裂就已经不可避免。
遭受重大打击的罗德安教上下已经达成了共识,平日里那些相对比较温和提倡尽力互不干涉的罗德安教士立刻转化成铁血战士,大批渴望复仇的恶果充满了教堂上下,如今他们正在退回安全的地方,并且开始整合力量。
现在,弄死这位准备来接任西部重地的市长,不过是棋局里又走了一步罢了。
转瞬间,七个骑兵已然合围,不到十秒燎渊就要被围住乱枪乱刀围殴死。
燎渊咬牙,决定用自己变得有些不一样的肉体的特性来进行拼死一搏。
说那时那时快,短短数十秒他们就要交在一起。
燎渊心生悲凉,他已看出这几人皆是百战雄兵,绝非泛泛之辈。
燎渊提枪拍马,大声怒吼,主动放弃背后的防御,赌的就是新肉体不痛,不痛就不能影响他继续冲击,那就有那么一丝可能,他能着勇力智技冲破一切。
与燎渊正面相对的三人就燎渊的起手式,知道这人已经狗急跳墙了,他竟然丝毫不顾防御,一只手准备出枪,一只手握着刀,握枪他们还能理解,这是骑兵正面对冲最好的武技。
可是这人一手握刀干什么?
他难不成想要一枪突死对枪者,然后反手一刀砍死旁边那两人?
想法很好,可是有个问题就是,越是繁琐精细的招式,往往就承担不起变化,比如……
痛苦
虽然这不可能,但假如他与我两马对冲能赢过我,但在那之前,会被身后以及面前两侧的人砍死,那怕不砍死也会伤,只要伤,那就会很痛……
这个傻子会是那种武艺高超的人吗?
这领头骑兵不在多想,只是冷笑。
连凯尔都不由得转过目光看向这边,想要欣赏这骑兵的惨剧。
在那边一位贵气的中年人也看向这边,不由得叹了口气。
噗呲!
满天血肉飞散!
几乎所有目击者都瞪大了眼睛看向这边。
因为燎渊在背后连中两枪三箭的情况下,一枪刺穿前方一骑,然后另一只手握刀左劈右砍,将那其余两骑兵砍下马去。
随后燎渊失去了前方的压力后,拿出弓箭,拉弓连射七八箭,将那些追兵全部射落下马,生死不知。
接着背后看上去好像已经是刺猬一样的勒住缰绳,转移目标,仰天怒吼
“我乃汉飞将军燎渊,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燎渊不断的怒吼,好像暴怒野兽出山,朝着敌军主帅前进。
PS:燎渊对敌军发动战技:怒吼威吓普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