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夜总会里遇陈年
我内心纠结了很久,想去找小芳谈谈心,可结果我打电话给她时,她正在外面出差,说再等等,我日复一日的生活像极了枯草,我要怎么样才能与他牵手红地毯。
后来,我经常在半夜时分听到他接别的女子的电话,肆无忌惮,狂笑声,接完电话后便离开卧室,不管多晚,都要出去,且不告诉我,我多问一句,他就会用一种费解的眼神怒视我,我只得打住,我知道我在这个家庭只是一只燕子,暂时栖居。还轮不到我说话。
我成天无所事事,每天懒洋洋地爬起,面无表情的说话,甚至很少与人交谈,他母亲也常常来坐坐,用挑剔的眼神看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他的儿子会有多少多少女人喜欢,要我随时得有心理准备,或者趁早离开这个家,不然到最后伤心的仍是我自己。
起先她一个月来一次,后来半个月来一次,再后来一个星期来一次,再再后来就是一天来一次说着同样的话,让我离开他家的下逐客令的话。
终于,我选择在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离开这个家,我想,既然她不欢迎我,他也有那么多个女子喜欢,我还是得有自己的归宿,这就是女人吗?
我母亲在哪呢,母亲早在生下我后难产死了,把我交给姨妈,却不曾想,姨妈也走了,每逢去姨父家,姨父就问我男朋友的事,我也索性不再去了。
我犹豫不决的走出后花园,他家的保姆迎了上来,她是一个乡下女子,勤劳,能干,见我忧郁的表情,问我要去哪,我忽然在一个保姆面前流下了久违的泪。是的,我要去哪,哪里又能容得下我?
据说我走后,小芳来找过我很多回,也有很多像我一样的女子从他家进去又出来,而我,再看见他时,他已像不认识我似的。
暴发户的儿子就是暴发户的儿子,永远不知道生活是怎样一种颜色,我不知道,真不知道要如何对他,是的,像我这种女人,走出去,还不跟谁都一样。
小芳找到我时,我正在一家夜总会里唱歌,小芳为了找我,把整个城市的酒吧和夜总会都找遍了,我庆幸,我一辈子都拥有小芳,而小芳,是刘海一告诉她我出走后,才知道这一切的。我任何时候都不觉得夜总会会比他家难受,我已经习惯了自己挣钱过日子,终于摆脱了向刘海一伸手要钱时的尴尬与狼狈。
一天晚上,一位客人点了一首我喜欢的钢琴曲《水边的阿狄丽娜》,熟悉的旋律颇为惊异,一曲演奏完毕,客人走向老板,说让我陪他喝酒,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刘海一,我既惊又喜,又有稍许不悦,总之五味杂陈。
这已是六个月后我再一次坐在他的面前,突然有种想靠靠的感觉,仍喜欢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儿,他身上的那种无法遏止的野性在夜总会里竟让我迷醉,那晚,他与我们老总陈年商量,想把我带回去,陈总问他理由,他说,她是我的女人,我不愿在这种地方看到她。
陈总无奈,我也很无奈,征求我的意见,这颇有点青楼赎身的感觉,我不愿再回到那个家,但还是鬼使神差地跟着他回到了那个曾让我伤心欲绝的家,虽然我不反对刘海一。
我知道,我已经不是娇小姐了,与其说是不愿回家,不如说是不愿看到她妈,与看到他半夜接到电话后要与我分别,投入另一个女人怀抱的那份伤心与欲哭无泪,我明白,我是无法独占他,享受他,我是一个自尊心要强的女人,不愿意与其它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尽管我不是很爱他,但他毕竟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是的,第一个,女人对于第一个男人的刻骨铭心是任何人都无法想像的。从内心来讲,如果他愿意,我还是愿意嫁给他好好为人妻母,不管她的母亲欢不欢迎。也不管他是否真心愿娶,我恼人的自尊心就是不愿先说出这五个字: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