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回家了,我特别想家,别人有亲身爸爸妈妈,打打骂骂就那样过去了。由于不是亲生的,我似乎特别受宠爱,倒是姨妈很少打我,姨父更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让我从小说明白了我不是这个家庭里的真正的成员,看着小芳从小就被她爸妈追着满院子跑,我既羡慕又嫉妒,因为,至少应证了“打是亲,骂是爱”那句话。
陈年往我背包里塞了个苹果手机,很新的,“刚续了话费,我每次去交话费都会替你交的,另外装了个新电话号码,以前的就别用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能忘记就忘记,别总往心里去,这样多累啊。”
我们一起去逛街,东窜窜西看看,徐甘饴的事一说开了去,其实并没那么可怕,只要陈年不在乎,我过得挺爽心的,人一辈子怎么过不是过,只要开心就行,管它呢,正说着,迎面跑过来一个小孩,陈年看了挺高兴的。“来,叫叔叔,我给你糖吃”。陈年立即蹲下身子逗小男孩,小男孩一点也不怯生,叫了声“叔叔”,陈年用力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当街给他买了一袋糖果。男孩的妈妈感激的冲陈年笑了笑,对小男孩说:“皮皮,还不快谢谢叔叔”。陈年边走边说:“唉呀,这孩子真可爱啊!”于是搂着我的腰说,我们的孩子若不打掉,现在也该有好几个月了吧。
以后我们要是结了婚,就生两个,最好是双胞胎,一男一女,多好。“你不是已经有个女儿了吗?怎么还想要?”
“孩子多几个好,一大家子围在一起吃饭,多热闹,你看我们家,爸不在了,妈就我一个儿子,每次回去妈就缠着我与她说话,你说烦不烦啊,多个妹妹陪妈说话,她也不会那么寂寞。”“以前你们没离婚的时候,小芳经常回去陪你妈妈吗?”“她几乎很少回去,而且没有什么话与妈讲,两个人待在一起没几分钟就会吵架,各自玩各自的,妈总觉得我找了这个媳妇让她伤心。”“还不是因为小芳给你家生了个女儿,若是个男孩子你妈肯定高兴坏了,一定不会不理她的,对吧!”“这与生男孩女孩没关系,我妈没那么封建。”
“真的?”“真的没有。”“话说回来,随便生多少生男孩还是女孩,都要她们过得好,过不好,生啥都受气!你想想吧,几十年之后,都躺在地下了,谁还记得谁曾经来过这世界,多生个孩子多份牵挂,多操份心,一辈子都不得安宁,再说了A市这个地方的消费水准太高,购房购车压力都大。要请保姆要上学接送孩子等等,一直不得消停,你以后还是不要生了。”“美惠,这你就不懂了,我又不差钱,我只是想生和你生个孩子。”我睁大了眼睛不再说话,多说无益,一个人的观念如若根深蒂固,另一个人煞费苦心也改变不了。
我亲生母亲如若不是为了那么固执的生我,她现在不是过得好好的吗?可是她为了有个后代,竟然把自己的命都赔上了,医生说过她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能怀孩子,会有生命危险,可她偏偏不听。这个世界真是大了去了,什么事都有,什么人都有。可这都是命,我命太硬,克死了妈妈。
陈年看中了一件貂皮大衣,让我去试试看,我试了,他便说好看,五万多元,打折之后也要四万多,我嫌太贵,可陈年话没多说,就把钱付了,这男人出手真阔绰,可我也没多大高兴,他说喜欢孩子,没准就是为了讨我欢心,给他生一个,果然他又买了小孩子用的玩具车,说是留着备用,我怪他太能想事,想得也太周到了。
不仅如此,我只要提个小小的要求,他都会答应我,我知道,他是太想要小孩了,我就不明白了,这是为什么,当初与小芳没离婚的时候,为什么不多生一个。
“我想要一个小孩,不管是男是女,你都要替我生一个。”陈年把我的头放在他的肩上,他在我身边喃喃道。
“当初不会让小芳多替你生一个吗?”
“她我不喜欢,我不爱她,我若爱她,会与她多说好多话,我们在一起就没散过过,没一起逛过街,即便一起逛街,也是隔得好远,我不爱她。”“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动物,你是厌烦她了吧。”
“不,一开始就不喜欢她。”“那为什么还要与她结婚,你这不是对一个女人不负责任的态度吗?”“美惠,这就像你一样,你不爱徐甘饴,可你还是与他结了婚,你爱我,可我们还是没有结成婚,这都是一样的,有时候信这信那信鬼信菩萨,倒不如信命,命中注定的东西。”“那为何又要离婚?”“为了你,我看到你就有种原始的冲动在萌动。”他用手把玩起茶几上的烟灰缸,边说这话边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知道了,你别说了,我现在这样子,已经配不上你了。和徐甘饴结了婚,可是又与你在一起,这心底里吧,还是不踏实,我这人也不知道怎么的,日子过着过着不是过顺了,而是越过越别扭了。”
“美惠,先别着急,回去先把婚离了,我在这等你!”我将信将疑,但还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