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差点成为脱衣女
陈年的恳求很奏效,我真的为他留在了夜总会。他喜欢我,没错,我穿的裙子都是他从澳大利亚出差时买的,再从遥远的地方寄给我,我起初并不知道是他寄给我的,落款总是小芳,我当是闺密小芳寄的。
可是当有一天我发现陈年寄给我的新年贺卡上字迹与所有包裹上的字迹一模一样时,我就确信是陈年给我买的所有礼物,他从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地域给我寄价格不菲的礼物,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无从知道,仅仅是为了看到我穿上它时的开心一笑?可我从来就不穿朋友送的衣服,我把它们好好珍藏,半夜时分,再拿出来一一的看,是的,只有看着这些礼物时,我才会深深感受到自己从来就不是被这个世界忽略的人物。
可是我的内心呢,依然孤苦无依。
自从小芳结婚后,我们就很少来往,夜总会里食宿都不错,让我的物质生活更像生活在上流社会里,在无人的时候,我仍会想刘海一,想他是不是已经做爸爸了,想陈年,想他是不是与妻女团聚了,我想,想姨妈,对了,为了学音乐,姨父一直为我操心,决定去看看他。
我知道只要我去看他,男朋友依旧是很重要的,去,一定要带个男孩子一块去的,不是么,找谁呢?很是苦恼了一阵子。快过年了,陈年呢,陈年一定回家过年了,我不知道该到哪里去过年呢,姨父打电话很多次了,让我回去,其实潜台词就是让我带男朋友回去,可我,到哪儿去找呢?我决定不回去了,但是如果陈年不反对,我倒是愿意带他当一回幌子的,可是,他愿意吗?
今年与往年不同,想回家过年的同事很多,可越是到了将近年关,夜总会的生意就越是出其不意的好,可这个时候,请假的人也特别多,我也想提前回家,姨父打的电话也与日俱增,自我在他家生活后,他就一直把我当亲生女一样对待,从未打骂过我,而这次,我恐怕又要让他伤心了,二十九岁了,再拖下去,明年就是三十岁了,女人,再优秀,如果还找不到婆家,就只能归入剩女一类了。
二十三岁生日那天,邻家一起长大的那些男孩们用真诚的眼神看着我说:惠,你二十三岁了,我们没别的想法,也配不上你,但就希望看到你这朵娇嫩的花将落在谁家,我不知道他们是说的真话还是假话,但是我知道,时间过了六年,他们都已变得麻木,可我的感情生活仍是苍白一片,就算那个刘海一,我们虽断断续续在一起生活了四年,可是若论说过的话,真正相处的时间也是屈指可数。
随着年终人数的锐减,我在夜总会演出的频率也相继增多,陈年也不再在这个关口严阵以待,但看得出他仍是担心我。担心我什么呢?担心我被男人抢了去?可是,可是我不能就这样一辈子一个人过下去吧。
陈年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在演出时有一个亡命之徒来捣蛋,请我把外套脱了跳舞,这本没有什么不妥,我里面穿了件紧身的花边内衣,很漂亮,更衬托我的苗条曲线,应该没什么问题,如果不是陈年及时赶到,说不定我就照他说的把外套脱了,可是陈年声色俱厉,他大声喊:不许脱。
然后指着那混蛋说,你不看可以滚,可是你没有权利要求我的演员脱衣服,今天脱的是外套,明天呢,后天呢?你想看脱衣舞吗?来呀,我跳给你看,到妓院里去看,到下三滥的地方去看,到大街小巷去看,你怎么看我都无所谓,可这里不行,我现在就请你出去,出去。
台下观众很多,也跟着大声说出去,他只得乖乖的出去了。那一刻,我对面前的这个男人突然有了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感受到什么样的男人才叫真男人。可我在这之前并没有想那么多,正如陈年所说,如果再这样脱下去,总有一天我也会沦落为街头的脱衣舞女郎一般无地自容,是的,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