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内心不愿为外人言的一面,我也不例外,我刚掏出手机,陈年已经把车停在我住房外面了,这个家伙,嗅觉真是比老鼠还灵。我一时慌了神,这会儿若是真惹怒了徐甘饴,那可是要出人命的。要不是我说了句离开他的话,他也不至于手术失手,这点我是坚信不疑的。
徐甘饴在里屋唤我,陈年在对面等我。两个男人近在咫尺,都在等着我做决定,一个要我离开,一个不许我离开,无非是要离他们都要近些,更近些,再近些,还有就是近了就要长久些,我不是很任性吗,一无是处,不能赚钱吗,我不是脾气也不好吗,我吃不了洗盘子的苦,扫大街的苦,一天到晚吆喝的苦,我好吃懒做,爱各种奇装异服,爱吃零嘴,爱逛街,爱抽烟,这零零总总的缺点这两个男人都知道,可为什么他们仍像苍蝇一样围着我转呢?不,应该说是我围着他们转,不然,我真不知道我是否还活着。
“楚楚,快进来呀,你还楞在那里干什么?”
“没啊,我透一会气,房间里好闷!”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就说闷?”
“我一整天待在家里都待腻了,就透一会气啊,甘饴。”
门外陈年的车喇叭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外边有几个女人在小声说话:这人是不是疯了,没事儿一个劲的按什么车子喇叭,知不知道这里是医院,有病人需要静养。
“楚楚,看看外面谁在吵,成天就知道按喇叭,你去看看,是谁,太嚣张了,有台车有什么了不起啊?还让不让人活啊。”只有我知道是陈年在叫我过去,可是我怎么过去啊,人越聚越多,男女老少都从里屋跑了出来骂陈年不识好歹,医院住宅区内乱按喇叭。陈年也真是的,我不出去,他就越是按个不停,我心急如焚,还要装出一副与己无关高高挂起的无所谓来。
“楚楚,你快进来呀,扶我起来。”男人的脆弱真是无法想像,早上还好好的,不就是做坏了一个手术么,怎么连床都爬不起来呢?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自己起来,你没病没灾的,好端端的一个男人,早上去还好好的,回来就躺在床上休息,这下好了,还要人扶着下床了不是,早上你不是说你不会失手吗,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不会差到那个程度吧自己起来!”
“楚楚,你过来扶我一下嘛。”徐甘饴带着哭腔的喊声把我的心哭软了。
我走过去扶他起来,帮他穿好鞋子,走了出来。
陈年的车还停在哪,只是喇叭声停了下来,眼睛望向这边。
见我扶着徐甘饴,很生气的响了一阵喇叭然后开车走了。
我的心猛的往下一沉,不知道该怎么办。陈年来接我许是以为我已经与徐甘饴把离婚手术给办好了,然后好接我回去。可是当他看到我搀扶着徐甘饴,以为我们恩恩爱爱的却还要欺骗他说自己过得不幸福就特别生气。
以后我若是还有什么委屈想跟他说就没那么随便了,他肯定以为我没事找事,在一个男人身边待久了厌倦了图新鲜了才会去找他的,以后我想他是再也不会理我的。
我必须向他解释清楚今天的状况,不然,以后,真的不能再见他了。
我,我该怎么办?
一时半会又甩不开徐甘饴。
我掏出手机拨打陈年的电话,他的手机已呼入限制。我再看徐甘饴,他的眼睛始终没能离开过我。
我去哪,他跟在哪,全然不像刚才还要搀扶的弱不禁风的样,看来,刚才他什么都知道啊,就是他施的小伎俩,装的。这男人,还真是有心计啊,我一直以为每个男人都是长不大的孩子,单纯得不得了,可没想到,远不是那么回事。徐甘饴见我脸色不好,竟然独自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起来。边忙还哼着小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