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少爷的求助,杨士奇也没有理他,又接着问杜柏舟:“你说你没有放火烧宅子,只放火烧了仓库,那么那个宅子是谁烧的呢?”
杜柏舟知道杨士奇这是在给他递话,赶忙说:“是林少爷自己贼喊捉贼把宅子给烧了,还要嫁祸到我的身上呢。”
“哦?是这样吗?”杨士奇开始把矛头转向林少爷。
“瞎说!我好好的怎么会把自己的宅子烧了吗,为了嫁祸你吗?杜柏舟,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吧!”林少爷开始有些恼羞成怒。
“小人说的是真是假,只要杨大人验验现场就知道了,小人放火烧的仓库,用的是打火石,只能在小范围燃烧,火势并不迅猛,大片的宅子根本烧不起来,但是杨大人派人去现场看一下,就能发现那些被烧的宅子旁边有一股浓浓的煤油味儿,很显然不是用同一个东西烧起来的,而林家宅子周围都是家丁,除了林少爷之外没人能进得去,这不是贼喊捉贼,又是什么!”
杜柏舟跪在地上,面容诚恳,言辞激烈,他知道如果不在此扳回一局,自己的性命就岌岌可危了。
“你胡说!你这个混蛋,打了我不说,还要污蔑我的清白!”
林少爷气得脸胀得通红,还有种想要
从担架上爬下来跟杜柏舟一决雌雄的气势。
“来人,派人去现场把两处燃烧地方的灰烬取来,我要看一看,有没有所谓的煤油味。”杨士奇说道。
小官领了命,就屁颠屁颠的跑去现场了。
林家老爷看着见识不妙,就赶紧为自己的儿子开脱:“你把我儿子打了是事实吧,这可都是大家亲眼所见的了,你别想抵赖!”
“这个我可没想抵赖,这不我刚巧认识一个名医,今天正好请了过来为林少爷治病,听说此人医术神奇的很有起死回生妙手回春之
效,林少爷病的也不重,相信能很快就治好的。”杜柏舟相当认真的说起来。
杨士奇又一拍惊堂木。
这时,进来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皮肤黝黑,满脸的胡须,头发也蓬乱,身上还有一股腥臊味,最可怕的长了张鬼脸,凶神恶煞的。
这看起来不像一个大夫,倒像是一个屠夫。
看到这么个家伙进来了,可把林少爷吓着了,赶忙大声说的:“我不要他给我治病!我不要
他给我治病!”
杜柏舟假装很吃惊的说:“林少爷,您这病得这么重,怎么可以不治病呢?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您还是看一看吧!这个大夫医术好的很呢!”
林少爷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连忙向自己的父亲求助:“爹!我不治!我不治!他这哪是看病的呀,分明是那个混蛋请人来害我的!”
接着,那个屠夫模样的人就说话了,开口还是一股子大蒜味:“少爷放心,我手艺好的很,好多卧床多年的人都被我治好了!您这样子的,不出几天就能下地走路了。”
说完,就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了几根钢针。
那钢针和平时的针灸针不同看起来又粗又长,通体还发着亮光,跟个钉子差不多。
这下子把林少爷吓的更狠了,惨白的脸上、身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吓得身体都往旁边挪了挪,一直在往林老爷的身后躲。
杜柏舟看见林少爷这个样子,心里其实开心的不得了,但是表面上还装出一副为林少爷设身处地着想的样子:“林公子,前些天动手打了你,肯定是我的不对,你别把对我的气撒到这大夫身上啊,这有病就得治,不治怎么行呢?林少爷您还年轻,还有大好的人生呢怎么可以下半辈子就废在床上了呢?那个林老爷看见那个医生的模样也吓了一大跳,赶忙对杨土奇说:“杜柏舟请的这些江湖道士是骗人用的,一点可信度都没有,还请杨大人明察秋毫,这么粗的针,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可怎么办?”
杨土奇在上面也乐得看戏,就对林老爷说:“令公子的病怎么可以不治呢?既然其他人都治不了,让他治治也无妨嘛,就死马当活马医,先试试吧。”
林老爷在一旁气的吹胡子蹬脚,但是也无可奈何,只能对林少爷说:“要不你先忍一忍吧。”
杜柏舟在旁边听见林老爷的说话,心里一直在偷笑:这才不是什么大夫呢,这是我前天从村头菜市场拉来的杀猪的,这个混球竟然装
作瘫痪来诬陷我,看我不把你好好的治一治!
听见杨士奇说可以开始后,那个屠夫就拿起了大铁针,用手在林少爷的手臂周围按了按,装作是在找穴位的样子,然后正当那个屠夫
要猛的把铁针按进去的时候,林少爷吓得突然跳了起来。
“你看,这不是好了吗,我请的大夫还真是手到病除啊!”杜柏舟看见林少爷吓得一脸惨白,心中暗爽,还忍不住出口嘲讽一番。
林少爷也自知理亏,也没有多加辩驳,就是站起来又恶狠狠的瞪了杜柏舟一眼。
这时候堂上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林少爷是在这装病呢!当然了,这事也不能挑破。
杨士奇就给了林老爷一个台阶下:“贵公子的身体真是好啊,治了一下就立马能站起来行动自如了,看来还是这秀才请的医生好,有妙手回春之效呢。”
听见杨士奇的话,林老爷的脸阵红一阵绿的,心想着:这个败家子,又烧房子又装病,出门尽给我丢人,我这老脸都快被败光了。”
鉴于杨士奇的官位比自己高,对于杨土奇的嘲讽,林老爷也不敢说些什么,只能敷衍几句:“大概是前些天都好的差不多了,现在被这针突然一刺激,就立马变好了吧,当然这还是多亏了杨大人,有杨大人的庇佑,才好的这么快的。”
这种把两个毫不相干的事物联系在一起,并且大加称赞的行为杜柏舟称之为“拍马屁”。
并且在心里对林老爷这种不知廉耻的拍马屁行为,暗暗地鄙视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