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平静的生活过去了半个月,离高考也仅剩两星期不到了,这天的晚自习,徐白从试卷中抬起头想像往常一样偷偷看看李婷婷在干什么,入目的只是空无一人的座位,想来应该是出去上厕所什么的了。
但是过了两节课了还是不见李婷婷回来,徐白开始有点不好的预感,心里想着她可能去了哪,因为对于李婷婷这种不善于交际又学习成绩好的女孩是不太可能翘课去干别的事情的,晚自习虽然老师在上面看着但是相对起白天自由很多,学生只要报备一下就可以出教室。
一直等到了下课李婷婷都没有回来,徐白有点担心,想趁着课间这段时间出去找找她,心里想着她可能去哪里,直到现在他才突然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她,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只能沿着教学楼周围看看,走到操场才发现围墙边的单双杠边好像坐着个人,看身形有点像李婷婷。
走近了隐隐能听到她在抽泣,抱着膝盖坐在黑夜里,可能她不想被别人发现才把自己藏在这样一个小角落里,想来也对,谁想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别人呢面前呢?
这里也就放学那会有点小情侣在,平常是根本没有人会来的。
“李婷婷?”徐白边走边试探性的喊了一下,虽然看身形很像,但也不一定是,万一认错人就很尴尬了。
“谁?”黑暗里那人猛地抬起头,声音还没有从哭腔里转变回来,但是听声音就是李婷婷的。
“我啊,徐白,那个被雷劈的那个,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听到是她徐白靠近的脚步反而顿住了,他有点不敢靠近了,那股自卑又在作祟了,强撑着打了一个小玩笑,但他自己也有点不知所措,只能站在那不敢动。
“我看你很久没回教室了,出来找找你。”站了一会见李婷婷没回话他觉得尴尬想说点什么,但是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应该借口自己刚好路过的,这样自己一直偷偷关注她的事情不就暴露了吗,心里一阵的翻腾,就像自己的小秘密被别人揭穿了一样的窘迫。
“你能不能坐旁边陪陪我?”李婷婷突然蹦出来这句话,让徐白摸不着头脑。
徐白心里想这是什么操作?日漫经典情节?但是身体还是很老实的,一步步走到李婷婷身边坐下,还很识趣的往旁边坐了一点拉开距离。
坐下来之后尴尬不减反增,徐白现在如坐针毡,什么也不能做干坐在旁边等着女神发话,但是李婷婷也只是坐在旁边看着地上一点点抽泣着,只是没有刚刚那么大声,他知道因为他的原因所以她在尽力克制自己不发出声音。
“我还是走吧,我在这里你不方便。”徐白觉得自己在这里就是多余的,而且他现在特别的紧张,所以很不争气的想要逃了。
“我失恋了。”
???
我听到了什么???
徐白现在是一脸的黑人问号,虽然天很黑,看不清表情,但是李婷婷好像知道一样他想知道一样继续说着。
“我和他初中就在一起了,但是现在什么也不是了,他喜欢上了别的女孩”后面一句还没说完声音又变成了那种哽咽的声音。
“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他为什么要和我分手”这一句已经完全变成了哭腔,“我哪一点不比她好”这一句几乎是喊着说出来的。
徐白没有想到李婷婷居然是有男朋友的,而且还在一起这么久,他知道现在应该过去抱抱她,但是心里又想着不能趁人之危,刚刚有所动作的手又放了回来,现在趁着她伤心博取她的好感无疑是最好的,但是徐白他怕啊,也做不出这样违背良心的事情,也只能干坐在旁边做好倾听者的角色。
“我知道你喜欢我“又安静了一会,李婷婷冷不丁的爆出这一句让徐白脸不由得一热”你藏不住的,我回头经常看见你在看我“
“原来你都知道啊,不好意思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不好意思,就像他的喜欢是什么麻烦她的事情。
“我对你没别的意思,虽然我和他分手了,但我心里还是想着他,我们不可能的,今天的事情你谁也不许说。“李婷婷好像恢复了一点,知道自己这样表露有点不妥。
“一定不会乱说的,你放心好了。“徐白虽然口头答应着,但是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还没有表白就已经结束了,自己这段暗恋注定没有结果。
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徐白本来就不是那种会活跃气氛的主,旁边这位平常更是话少的可怜,说不定在“那位”的面前会活泼一点吧,徐白心里泛着苦味的想,以前他也曾幻想过和她两个人单独逛逛,不管去哪里,那时候心里不管怎样都是甜的,现在如愿以偿的和她走在了一起,但是却没有想像中那般,有的也只是苦涩。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教室,知道徐白喜欢李婷婷的人都暗暗惊呼他俩有故事发生了,下了课两人都不同程度的遭受了“拷问”,徐白虽然心里现在苦闷着可还是和朋友们解释没发生什么,倒是被拷问的“期间”瞄向李婷婷时发现她也时不时的在看他,不知道是怕他告密也好还是怕他心里有什么想法,说来这也是第一次徐白发现李婷婷在偷看他,平时应该是偷着乐的,但是现在也就平平淡淡的笑一笑。
时间过的很快,马上就放了学,两个各有伤心事的人有着不同的做法,一个急匆匆收拾东西就走了,一个舍不得走,看着以往发呆的方向想再回想一下之前喜欢一个人的喜悦,心里想着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青春结束的那一刻”吧。
因为家住的近的原故,徐白申请了走读生,不必和那些住的远的同学一样几个人住一个房间,每天都能回家睡,偶尔还会帮吃腻食堂的同学带早餐之类的增进同学感情,但是有一点不好的地方就是每次回家都得经过一条比较暗的巷子,也不是没有路灯,只是常年故障没人修,每次走过徐白总感觉不安全,但如果不走这里就得绕两个路口才能回到家,走了两三年徐白也驾轻就熟。
只是今天的巷子有点不一样,远远的就能听到有女孩痛苦的叫声,徐白乍一听还有点耳熟。
他壮着胆子循着声音往里慢慢的走着,从拐角处伸头想看看另一边的情况,入目的场景惊得让他想要叫出声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被发现。
只见巷子的另一端,李婷婷蹲坐在地上,两个大肚肥耳一看就是社会闲散人员模样的人光着膀子撕扯着李婷婷护在胸前的背包。
第一时间徐白就想到了报警,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但是因为紧张而呼吸加快,他连给手机解锁都困难起来,平常随便一点就能解锁的手机此刻像是把他的指纹删掉了一样,他甚至没有发现手机屏幕右下角的紧急呼叫选项,他现在一心只想快点解锁,晚一分就多一分危险。
终于他拨出了报警电话,可是耳边却传出了李婷婷更加凄惨的尖叫,他连忙探出头眼前的事态已经很严重,就在他拨电话的时间,李婷婷的书包已经被歹徒丢在了一边,上衣从胸口被扯开,露出了一片春光,连裤子也被褪到了大腿位置,眼看就要发生什么了。
他感觉已经顾不得这么多,再晚一点他可能会恨自己一辈子,拿着手机就站了出来。
“住手!我已经报警了”说着举起了手机,屏幕面向歹徒“过不了多久警察就来了!”徐白说话有点色厉内荏的意味,虽然双腿都在发抖,但是还是没有退一步。
“小屁孩,你给我看NM呢,不想找事就给我滚!”没想到歹徒看到手机上的报警电话居然一点也不怕。
“我真的报警了,现在就在通话中,你瞎啊!”徐白想着现在在通话中再怎么样警察的威慑力在那,虽然歹徒一点也没有畏惧,但是徐白也心里有底。
“你看看你屏幕是什么东西,敢吓唬老子你还嫩了一点,既然你不走那就别走了。“说着两人便摩拳擦掌往他走去。
听到歹徒的话他心里有点奇怪,把手机翻面看了一下,没想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居然是自己的微信界面,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滑把电话挂掉了,这个时候徐白因为报警电话而积攒起的信心瞬间消失了,抬起头两个人就已经来到面前了,吓得他坐在了地上,手脚因为过度紧张没有一点力气,他这个时候只想逃,根本顾不上在旁边呆坐着的李婷婷。
拳头如雨点一般往徐白身上打去,他只能蜷缩着护住自己的头脸,拳头也打在了手臂和肋骨上,疼的他呼吸都来不及。
歹徒揍了有一会才停手,期间李婷婷不是没有想过逃跑,可是刚要有所动作一个歹徒立马揪着她的头发拽了回来,她疼的只能跪在地上双手无力的拍打着拽住头发的手,没有一点的效果,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徐白被打。
徐白这一会已经有点浅昏迷,生平第一次被这么毒打,他觉得自己的嘴里都是甜腥味,想必是嘴唇被打破了,呼吸也不顺畅,有种跑完一千米喘不上气的感觉,视线也模糊不清,他想努力睁开眼睛,他想记住歹徒的样子,这顿打不能白挨。
徐白蜷缩在地上,朦胧的视线中李婷婷被拖到了离他稍远一点的地方,本来就摇摇欲坠的衣物被尽数扯烂,像破布一样丢在一边,两个歹徒正脱着裤子,他想做点什么,可是现在的他连睁眼都很难。
他悔恨,为什么自己这么弱,为什么自己以前不多运动,为什么把手机挂了,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好结果,为什么。。。。。。
以前所有自己后悔的事情走马灯一般回荡在脑海,让他原本已经肿胀的脸庞充斥着血色,脑海中他好像看到周围环境中所有的金属制品像是透视一般,而且他有种强烈的念头自己能控制它们。
强忍着肌肉的酸痛,强行深吸了一口气,那空气就像冬日里冷冽的寒风一样,随着这口气的加深,他的感官在逐步的提升,金属制品的轮廓更加的清晰起来。
拼着最后一口气大吼着把手抬了起来,手掌用力一握,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一吼不知道有多大声,李婷婷眼中只看到歹徒回头的瞬间四面八方的钢筋贯穿了身上两个人的身体,生生把两个人扎成了刺猬,啪的一声是她听到的最后声音,那是徐白昏过去以后手臂掉落的声音。
钢筋的杀伤力极高,不仅杀死了歹徒,还把两人直接硬生生定住了,保持着搂抱的姿势,李婷婷被夹在两人之中,也被夹在钢筋之中,她一时惊住了,连呼救都忘了,周围只剩下她自己的喘气声和血滴在地面上的滴答声。
过了好一会她才醒悟过来,尖叫起来,声音远比刚才更具穿透力,就连刚刚昏过去的徐白都颤了一下。
等李婷婷冷静下来已经是几分钟之后了,她艰难的从钢筋缝隙里钻了出来,从背包里拿出手机报了警。
警察来到之后所见景象只能用骇人来形容,女孩披着校服跪坐在男孩身边,男孩蜷缩着躺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身上也都是被殴打的痕迹,这边还是正常的受害者模样,可是另一边可就是世界奇观了,两个歹徒裤子褪到了脚踝,保持着行凶的姿势被钉在原地,身上插着少说四十根钢筋,从钢筋的粗细路边和地面的状况来看应该是从周围建筑和地底取的材,眼看这情况歹徒都不用尸检了,一看就知道死的透透的,没有半分抢救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