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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清查固本

管事们十分诧异,没想到清闲的东陌主司一下子跃升为最倚重的银税主司,让人大为不解。

“四位主司午后才到,诸位管事先去忙你们手头上的事吧。”莫棵说道。

“属下等告退。”

管事们鱼贯而出,现在堂内就太子、莫棵与东陌。

“缺了的两位主司,你怎么不说?”太子问。

“殿下,恕下官擅作主张。”莫棵连忙解释,“东陌大人调任银税主司,他的籍户主司之位就空出来了,再加上医主司,就有两个位置。这些管事虽然在及贡手下做事多年,可他们都是些旁末之人,并无大恶,全弃不用,有些事处理起来会比较缓慢。延陵调来的主司的确能干,只是他们对期思风土人情不熟,难以有效展开。下官是这样考虑的,这些负责具体事务的管事,他们没有足够的能力拒绝上头的压力,只能惟命是从。说他们一无是处吧,好像也能办事;对他们寄予厚望吧,谁来当邑令都听命,及贡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说穿了就像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就倒向哪里。若想最短时间里消除撤掉六部主司带来的影响,最便捷的办法就是给这些管事们以希望,让他们能看到前途,从而激发他们斗志。”

“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太子赞赏道,“的确,期思的情况他们最熟悉,空出两个主司的位置,他们就会卖力地做事,从前那些勾心斗角的阴谋算计亦同时可以消解了。”

“及贡留下这摊子烂事,可得要好好清理清理,从里到外,烂透了!唉!”东陌一想到衙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心里就冒火,他也就靠着整理籍户让自己保持冷静。现如今,莫棵回来,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与干劲儿。

“二位大人,衙里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望二位通力合作,不要辜负大王对你们的期待。”太子嘱咐道。

“恭送太子殿下。”

送走太子,东陌打开了话匣子,“莫棵大人,您怎么会认识太子殿下?”

“此事说来话长,容我得空再与你言说。不过,太子英明睿智、非比寻常的魄力真是让人由衷敬佩。”莫棵感叹道。

“都说太子殿下打仗从无败绩,没想到对政事洞察入微。”东陌亦觉惊奇。

“是啊。”

叔雍率队护送六位主司沿驿道南下,来到淮城地界,离城约十里有一座驿站,他提议进去歇息并在此用午饭。主司们自然无异议,期思到姑苏长路漫漫,没有一段时日的跋涉是到不了王城的,因此也不急于这一时。

驿馆规模不大,很清静,只有驿丞和两位杂役。见有官吏到,他们连忙赶来迎候。“六位大人赶路辛苦,赶紧收拾好屋子给他们歇息。”叔雍下马吩咐。

“将军、大人,屋子每日打扫,干净着呢,大人们随时进去休息。”驿丞陪着笑道。

“尽快弄些吃的,我们急着赶路。”叔雍将马牵到水槽处,解下马具,好让它饮水。

“诸位大人,请随下官来。”驿丞热情招呼。

“坐了这么些天的马车,骨头都快巅散架了。”伯毫松松了筋骨道。

“你呀,一看就是不出门,这才到哪儿啊?就扛不住了?”溥粤道。

“伯毫大人,按照这个进度,到姑苏起码还得半个月。你要吃不消呀,赶紧回期思,向太子殿下求个情,继续做你的礼主司。”巫同说道。

“他呀,不过说说而已,这点苦难道还受不了?”赢因主司轻蔑地瞧了同僚一眼,“好不容易有赴任王城的机会,怎么可能为这点儿小事打退堂鼓?”

“说得是你吧?什么事都不愿意落后。”伯毫主司说道。

“与信主司,你脸色看起来暗沉、无精打采,很不对劲儿,莫不是劳累过度?需不需要在驿馆休整一段时间?至于公事嘛,我到姑苏后向及贡大人禀明大人的情况,想必及贡大人也会通融的。”赢因主司眯着个笑脸说道。

“马车里太闷,方才觉得昏昏欲睡,我到旁边走走,一会儿就清醒了。”与信主司连忙道。

“是啊!是啊!连日来奔波,着实疲累得很。”界禾与榆杳亦如此说。

既便是及贡的心腹,这七人平时亦是勾心斗角,互相争夺利益。叔雍静听他们掰扯,不由地暗暗冷笑,“今日能不能过这个驿馆,还不一定呢!”

这七个人随驿丞来到后院,这里是官吏们往来歇息的地方。楼分上下两层,中间乃是尊位,他们又是一番假意推来辞去,最终溥粤与巫同住进了最好的两间屋子,其余主司也一一找到了各自的屋子。平日喜怒不形于色的榆杳主司刚一推开门,还没迈进房间就惊得大喊:“你们......”

话音消没于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中。与时同时,溥粤等四人推门而入时皆惊声喝问,又同时复归于安静。尚未进门的与信主司与伯毫主司觉察出诡异,急忙赶去起主司房间查看究竟。这时,从他们的屋子里冲出两拨兵士,迅速将二人五花大绑,闪着寒气的冷剑死死抵在他们的脖颈,唬得他们一动不敢动!

“走!”

溥粤与六位主司被兵士们押到前院,叔雍正悠闲地等着他们。

“雍将军,救我!”巫同色厉内荏,率先沉不住气,急切地求救。

叔雍慢条斯理地踱到他前面,意味深长地道:“他们是殿下派来的,我怎么救?”

“什么?”所有人大吃一惊,就连最老谋深算的溥粤亦沉不住气了,“不是及贡大人要我们南下吗?太子殿下为何要阻拦?”

“是啊,很快你们就要追随他了,知道在哪儿吗?这儿。”叔雍笑吟吟地指着院子里的一口水井。

“你?”溥粤环顾了同伴一圈,愤怒地道:“这......这是太子设下的圈套!”

“非也!非是太子殿下设下圈套,而是你们自作孽不可活也。”叔雍平静地说道。

“我们是有品有级的吏官,即便是太子,亦无权拿问!”溥粤怒吼:“本官要上书大王,治太子僭越之罪!”

“对!太子僭越,当交刑司审理。”有了起头之人兴师问罪,其余主司也拼命附和。

“我也要上书大王,太子狂妄,当废而另择贤君。”巫同竟然说出废黜太子的话。

“对,太子无德,理当废黜!”赢因犹作垂死之争。

“哟嗬,口出悖言,胆子不小啊!”驿丞缓缓走过来。

“邑令大人,这些人犯就交给你审问了。”叔雍微笑着道。

“邑令?他不是驿丞?”溥粤惊愕问道。

“解缜,彭邑的邑令,奉大王之命审理尔等做奸犯科之罪。”叔雍慢条斯理地介绍。

解缜从衣袖中取出一方羊皮宣读:“大王有旨:期思主司溥粤、巫同、赢因,无视朝廷律令,勾结寇贼、陷害忠良,致使数千将士命丧敌手。伯毫、与信、榆杳、界禾四人,贪婪谄恶、排挤同僚,着刑司议罪!”

解缜宣读完毕又向七人一一展示,“七位可有异议?”

七人闻言,颓丧地低下头.

“带走!”解缜大喝一声。

伯毫顿时吓得直哆哆嗦嗦,双腿发软,脚都挪不利索了。

兵士们押着六人上了囚车。

“雍将军可愿同本官一道审案?”解缜试探问道。

“我的任务是顺利将他们押解到大人的地界,至于案子,您慢慢审,不着急。”叔雍笑着说。

“解冷当初将信传递到手中时,当真被吓了一大跳,实难想像一城官吏沆瀣一气,做出残害同僚、祸乱国家的大罪。”解缜叹息道。

“他们一个个人模人样,谁会想到背地里勾结外敌呢?”叔雍悲怆地道:“翼具将军临死之时,是何等的愤怒啊!”

“雍将军放心,本官一定替忠士洗雪沉冤!”解缜明确表态,他是解冷的堂兄。夫差与解冷、叔雍聊起及贡一案时,说要找一个可靠的城邑审理此案的涉案官员,解冷提议可交由他的堂兄解缜来办,都是自己人,不会泄露案情。夫差大喜,当即命黑皮赴姑苏请王旨,指令解缜彻查这一帮犯官。

彭邑狱牢,溥粤等七人按重案犯日夜看守,除了看押人员和解缜,其余人一概不得接触。解缜亲自任主审官,审查他们的罪责。溥粤等人起先还不恳吐露,大喊冤枉,待到解缜将一桩桩、一件件证物摆在面前,才懊悔地垂下头。当年与及贡一起陷害翼具将军的溥粤、巫同、赢因三人被赐毒酒自尽!三人端着毒酒时,解缜告诉他们,其实他们该感谢的是太子,殿下为了维护期思的稳定、为免案情透露引发百姓恐慌,除了自身,并不追究他们的家人,虽然,依罪当惩及族亲家人。而且,他们死后,仍然以原职下葬,而不是被人唾弃的罪人身份。

解缜言及于此,溥粤、巫同、赢因三人痛哭流涕,他们自责当年的愚昧、残忍,跪地三叩之后饮下了毒酒。至此,他们的罪恶算是了结。

兵士抬着溥粤、巫同、赢因三人的尸体从伯毫等人监前走过,他们吓得面如土色。榆杳甚至无力站立,直接瘫倒,皆以为自己亦是这般下场。过了一会儿,解缜缓步向他们走来,见四人瘫软在凌乱的稻草地上。“当初若不执于贪念,又怎会有今日之忧惧?”解缜静静地望着他们。

四人掩面痛哭,只是此时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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