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枖枖哼着小曲回屋收拾去了,刚走到院子里,却发现自己屋里的灯亮着,看窗户上的剪影,屋里有人,那人还在看她桌上的字画。
推门进去,是梁宇安。
见燕枖枖进来,梁宇安有些局促,不过掩饰的挺好,浅笑道:“枖枖回来了?”
“如你所见咯。”
燕枖枖利落的从柜中抱出一床新被子加到偏床上,又把屏风拖到合适的位置放好,总算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不懂就问,梁宇安坐到她对面问道:“枖枖,你这是要带人来住吗?”
这床铺不可能是给他布置的,但看到枖枖铺被子的时候这么用心,他实在羡慕。
“是啊。”
许是觉得明明自己也是借宿在别人家里,却要带人来住,这回答有些太理直气壮了,燕枖枖又解释一句:“我看他老住你们屋顶上,夜里凉,怕他染上风寒。”
“我们屋顶上?”
梁宇安本来看她神情都猜到是谁了,这么一说又有些不确定。那么厉害的人,得受了多大刺激才屈尊降贵来住王府屋顶?
燕枖枖自己都觉得好玩,笑得眉眼弯弯,她知道白千欢虽然不介意在屋顶上过夜,但也不会刻意委屈自己,自然只是有空了才跑这房顶上看看徒弟。
她本来只是想渲染一下白千欢的凄惨,让梁宇安那颗恻隐之心动一动,结果这么一说出来,怎么觉得把那家伙形容成了个偷窥狂呢?
梁宇安看着燕枖枖的笑容,心里微微有些苦涩,不过当即也就释然了,反正自己是朝中的人,无论以后如何,自己和燕枖枖是不可能了。
既然如此,她的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以自家守卫的实力,除了那个人,估计也没有哪位高人能在屋顶过夜而不被发现了,既然他来了也拦不住,那不如……
“枖枖,这是王府的出入令牌,你等会拿给他吧。”见面前的姑娘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梁宇安温言解释了一句:
“名正言顺的出入王府总比飞檐走壁进来好的多,既然是你的朋友,我总得尽地主之谊吧。你告诉他,安心在这里住下,只管吃好喝好就行。”
燕枖枖没想到梁宇安这么够意思,抓着他道谢半天,承诺以后他要是在朝堂混不下去了,进武林来,她罩着。
梁宇安乐呵呵的答应,而后转移换题:“原来厉子川送小晴的情诗,是你教他的?”
“哈哈哈,是我,你觉得怎么样?”
“厉害。”
“……”
进武林,这辈子是不可能进了,生在帝王亲戚家,他还有大事要做。
白千欢被客栈里的小姑娘客客气气的请出来后,一连找了好几家客栈,无一不说客满了,欢迎下次光临,哪里不知道是燕枖枖暗中搞鬼。
在街上逛了好久,不知不觉又走到王府附近。
白千欢决定,要回去气一气那个死丫头,于是足尖一点掠到房上,几步跃到燕枖枖的屋顶,往屋脊上一躺,打算睡觉。
就算没地方去了,我到你屋顶上都不遂你心愿,哼!
躺了半夜,平静下来的白千欢越想越是莫名,自己什么时候连置气方式这么幼稚了?
左思右想,不能委屈了自己,于是当机立断,从屋顶翻下来,钻进燕枖枖给他铺好的被窝里。
嗯,真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