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归玩闹归闹，觥筹交错间，厉总还是完成了来时的计划，将东大街的这伙兄弟们尽数拉入了自己的致富团队。
第二天，大伙儿饭也不要了，碗也不敲了，到别人店里也能学其他人往桌子上拍几个碎银子了。
扬眉吐气一番后，还到一条挺热闹的街上盘了个铺面。
万事具备，只差肥皂。
正好是秋天，有橘子上市。厉子川兴致勃勃地跑到街上挑了一篮顶酸的橘子，又打了不少银片铁片回府，找厨娘要来一把盐巴，再找到个空房间——
实验开始！
并联？串联？
厉总用他严密的逻辑思考后，觉得既然电解饱和食盐水是让其中的阴阳离子得失电子，那大概还是用串联稳妥。
搞定了线路，盐水又怎呢才算饱和？
不管不管，先使劲加盐，等到不能溶解就当它饱和了呗。
忙活半天，电解开始。
一炷香后，厉子川揣上银子，出门去买橘子。
他虽不太懂化学，但脑中有限的化学知识里还真就包括了一点：
电解食盐水得有气体冒出来，其中一种还得是黄绿色的。
可他刚刚盯着水面看了半天，不管什么颜色，反正半个小气泡都没有。
摸摸下巴，估计是橘子少了，没事，再买点就好。
再次一通忙活。
半炷香后，他又上街买橘子了。
没事，胜利就在眼前。
……
第五次买橘子回来后，厉总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有股不一样的气息。
很刺鼻，很古怪。
厉总愣了两秒，眼前一亮，成了？
看了看手里没糟蹋掉的橘子，这还是他专门跑了好几条街找到的几家橘子摊的里面最酸的一家。
吃也吃不成，丢了也可惜，等下次用，估计都开始变甜了，怎么办？
反正也能放甜，厉总一拍脑袋，送人去。
先送了几个给厨娘，告诉她放几天再吃，顺便要来了些猪油。
剩下的橘子里，厉总给自己留下几个，看篮子勉强没这么满了，便把其他橘子一个一个整齐摆好，再精心配上几朵小花。
…
梁予晴披着漫天晚霞回来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厉子川在廊前站着，提个篮子，笑容可掬的望着自己，心下顿时提起十二分警惕。
“厉子川？今天没事做了？”
厉总按照国际礼仪标准，回以一个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道：“这不昨天回去了一趟嘛，我大哥叫我买些东西来感谢你的收留。”
说罢欲把手中的篮子交给对方。
可惜之前无意间吸入不少刺鼻的气体，搞得他原本干净爽利的少年嗓音此时显得有些沙哑，在梁予晴听来，更像是故作深沉又装过了头。
无事献殷勤，加上这么卖力表演，这其中一定有诈。
厉总接收到她眼中狐疑便道：“你看，我们乞丐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没碰过这么好的布匹，你把那些东西给我，还管我吃住，我就算是乞丐也得懂得感恩呀。”
“我记得你昏迷那天说的是要送我龙。”
梁予晴随口回了一句。
她就没见过除了阿谀奉承外，谁感谢别人还顺便踩低自己的，更加相信这人没安什么好心。
巧言令色，鲜矣仁。
厉总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不过他也习惯了被这姑娘拒绝。
反正这橘子吧，说送，他倒也是真心想送，哪怕就是冲着梁予晴的音容，他也愿意多送点东西。
说坑，他也就是随手一坑，兴致来了想小小报一下上次闭门羹之仇，就把酸橘子送来了。
此时失败也不介意，只是打算着过两天等橘子放甜了送出府去，拿给厉大他们。
刚这么想着，却见一只芊芊玉手伸来，接过了篮子。
手的主人面上勾出一抹玩味，“无妨，你既然送了，我也没有不收的理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