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二年,春。
极天宗宗主江珖宜以白日事件南越武道残害武林为由,着急六地旗主共同前往边关鼎城,不日,准备联合大魏军队,向南越发起进攻。
也是为了让南越为他们的猖獗行为付出代价。这次鼎城外三十里处汇集了不少江湖人马,由极天宗全力出资,各门各派人马扎营连接二十里,可谓兴师动众。
相对的,南越却很安静,至今还没有他们什么消息。
不过,江珖宜却是明白,汹涌的波涛暗流,永远隐藏在平静的湖水下。
二月三日,当夜。
江珖宜为了不让营寨位置暴露。下令不能明火。整个联营只能勉强借着满月带来的光芒做事。
凌山,夜兰峰。
凌峰跟着自己这师父学了也有两月了,通神打坐修炼的倒是最好。
“小鬼头!接招!”师父说着,随手拖起一块倒落在峰顶的枯木,真气引住一头,另一头朝着凌峰指去。
出掌相接,凌峰只坚持三个瞬息,便是被那股冲击的力量击退的倒飞出去。
狼狈的站起身来,凌峰有些得意道:“比上个月坚持的要多一会儿嘛!”
“那是我怕把你打死,收了些力道!”
凌峰无语,下一刻,他操起一块碎木片子,嘴中叫道:“无殇剑招!”
“啪,啪,啪!”不偏不倚,三下刚刚好打在师父的腰,背,肩三处。
“小鬼头,你干嘛!”被凌峰痛击了三下的师父破口大骂。
“你也没说结束,而且,你不是说出招要出其不意吗?”凌峰说的似乎句句属实,师父也没办法反驳。
“臭小子,竟然敢公报私仇!”
……
此时鼎城外的群雄营寨更加安静,似乎所有人都在休息了。只是隐隐之间,几道黑色影子,如同闪电般,快速的在营寨里掠过。
夜晚虽然平静的过去,但是当黎明到来时……
一缕阳光从营帐缝中透射进来,江珖站起身,放下手中的书,他能敏锐的感觉到,空气中透露出淡淡的血腥味。
“难不成出事了?”眉头皱起,江珖宜立刻冲出账外。只见外面的情况出乎他的意料,这里一切如常,看不出一丝端倪。
“旗主!”
“旗主!”
“......”
往来之人皆是向他问好,但却没有一个人报告反常情况,那空气中那丝淡淡的血腥味又作何解释。
寻着那丝血腥味道,江珖宜一路来到一处营帐外,外面不知哪家的看门弟子,正坐倒在地,酣睡正香。
“起来!”江珖宜将他拉醒。
“旗主!”被叫醒的那人看到江珖宜,顿时惊的连站也站不稳了。
“营帐里住的,是哪家掌门?”江珖宜问道。
“启禀旗主,是鼎城守将王溪关将军派来这边的特使!”
“什么?!”江珖宜只觉霎时双眼昏暗,顾不上旁人的搀扶,一把掀开帘子,但见营帐内只有一具脸皮被刀刮的稀碎的尸体,尸体周围的血泊也已经开始逐渐变干,整个营帐内充斥着一种让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来人!!”江珖宜这声吼的很大,唤来了不少周围的各家掌门弟子。
人才刚刚聚起,就被眼前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
江湖总旗主,率领的当今武林半壁江山驻扎的地方,竟然引出了血案,而且还无人知晓。最要命的是,这人还极有可能是朝廷的人,禁武令才刚刚撤销,难道就要让陛下对武道失去信心吗?这事,绝不能扩散出去,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这是谁干的呀,竟如此猖獗,”
“快看,尸体底下有字!”
江珖宜许久不开口,旁边也有人注意到了尸体底下那几道整齐的比划。
“快,搬开!”江珖宜指着尸体道。
挪开之后,醒目的红色大字写的是:大魏武道,土鸡瓦狗尔,岂与南越争辉?
“南越的人?”
“南越?”
众说纷纭,江珖宜只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他心里清楚,今天这件事,会给他造成多大影响,以及他将要面对的。
“报旗主!”
正说间,外面跑进来一不知何门派的弟子,道:“旗主,天南帮帮主失踪,至今未回!”
听到这里,江珖宜心里先是一悬,紧接着,看到那尸体,再看了看那被刮花的脸部,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事情反而变得简单了......”江珖宜心底喃喃道。
当天,江珖宜又再次颁布了一道指令,群雄营地禁止出入,想要彻底封锁住消息。
深夜再次来临,江珖宜的营帐中,江子义与他对立而坐。
“子义,你对今天早上那件事怎么看?”
“儿以为,此事乃是我们这边有人起了歹心!”
江子义从小就观察细微,做事可靠,一直被江珖宜认定为极天宗下一任宗主,他这样回答,让江珖宜眼前一亮,笑了一下,他道:“哦?为何?”
“其一,尸体下面的字很明目张胆的指出是南越,据我了解,南越武道同盟一向服从南越那位太后的指示,而那位南越太后一向做事沉稳,在这个关头,我大魏陈兵二十万于鼎城,她决计不会这么做,向大魏公然挑衅!
其二,我们营地昨日才驻扎在这里,而且消息也很隐蔽,从未暴露声张,就算被南越探子得知我们在这里,此处到南越边境也有四百里路程,消息传回去,再快也要两日,事情发生在今天,仓促之间,他们根本不可能如此准确的得知特使营帐的位置并且下手!
其三,从今日天南帮帮主于振南失踪来看,那具尸体很有可能就是他的!真正的特使,也许被某些人藏在某个角落!”
江珖宜抚须思虑了一下,问道:“那会不会,是南越早就安排了奸细,在我们这边!”
“有这个可能,我们筹办的复武大会,是向天下发出的邀请,南越必定得到了消息!不过若是想为害我们,大可在复武大会上正当赢得胜利,安插奸细虽说是像他们的手笔,但南越武道从未有过断层,至少也领先我们这些新出世武道三十年!若想动手,早就在复武大会上技压群雄,直接夺得江湖总旗主,从而控制我们大魏武道不是更直接?”江子义道。
江珖宜又问:“嗯,不过,既然是我们这边的人干的,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左右看了无人,江子义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正是您江湖总旗主的宝座!”
“嗯?”
“父亲当上总旗主那日,儿已看出多人不服,如今特使被杀如此严重的事情发生,贼人若想动手,此刻便是推父亲下水的好时机,不过父亲似乎早有预料,命人围寨,不准出入!”江子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