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轻语跟着叶落来到了明月堂,看着明月堂里面的藏书,寒轻语不由得眼前一亮:“天哪,居然有这么多的孤本!”
“这不过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藏书阁里面有更多。”
“藏书阁?”
“崇文院广揽天下奇书,而其中那些绝世孤本,大都存放在了兰若斋,以供学生们阅读。寒姑娘,你真的以为,找到进入兰若斋的路,就能加入兰若斋吗?”
“难道不是吗?”
“如果真是这么简单的话,那兰若斋现在就不可能只有六十个学生了,恐怕就跟太学、国子监差不多了!这么说吧,对于兰若斋的宗旨,寒姑娘作何见解?”
寒轻语愣了一下,说道:“横渠先生是儒生,终身所奉行的行事原则无非就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兰若斋用横渠先生的话来作为宗旨,差不多也是这样吧!”
“寒姑娘这么想,会不会太肤浅了?”
“长公主是什么意思?”
“兰若斋的人,都是行走在最黑暗处。那些想要升官发财的,那些贪生怕死的,还是不要来的好!兰若斋遴选天下少年英才荟聚帝都,为的是替西云降妖除魔,保一方平安,诸生安宁!如果想要平步青云,还是去太学和国子监的好!所以,如果寒姑娘只是简单的想帮他们的忙而加入兰若斋,恕我无能为力!”
“长公主,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帮他们忙,我就不能加入?!”
“因为我相信我的学生们!我相信他们,不靠其他人,就可以解决这次的麻烦!”
“那请问长公主,您有没有想过,万一,他们真的回不来了呢?”
不知为何,寒轻语的这个问题,仿佛就像是一根刺,狠狠地扎进了叶落的心里,让叶落有些不知所措。
“长公主,其实那些大道理,我都懂!很小的时候,爹娘就告诉我,人活一辈子,不能活的不明不白,不能得过且过,我们拥有现在这样的生活,是来之不易的,让我一定要珍惜!我也是西云的子民,我为我的国家做一些事情,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我向来,都不赞同‘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个观点,要报效国家,随时都可以!”寒轻语说着自己内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很快就红了眼眶,“长公主,身为女子,活在这个时代,我们有很多不幸,不能够像男子一样,考取功名,走上仕途,但是,兰若斋却让我们有了一个机会,不是吗?”
叶落长叹了一口气:“寒姑娘,我们这群人是行走在最黑暗处的人,随时都会没命,你的祖父,是不会同意你加入的!当年,你母亲差一点儿就丢了性命,寒相那么疼你,舍不得!”
寒轻语却泰然自若的笑了:“长公主,您是长辈,懂得自然比我多。但是,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如果都不肯舍弃,又如何得到呢?祖父为相四十载,为的都是西云和天下苍生,若是能守西云安宁,舍轻语一人,又有何妨?还有,长公主说,祖父疼爱我,所以舍不得我,那长公主那么疼爱安安,又如何舍得她呢?”
听了寒轻语这番话,叶落不禁苦涩的笑了:“说实话,作为父母,我是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走上跟自己一样的路的。安安这个孩子吧,她其实一点儿都不像我。所有人都知道,我这个人啊,争强好胜,什么都想做第一名。当初我刚到兰若斋的时候,要选舍长,为了被选上,也算是不择手段了吧!不过呢,第一次,还是被苏夜给搅黄了。安安这个孩子,跟我不同,不争不抢,也算很聪明,除了喜欢钱这一点跟苏夜有点儿像之外,其他的,还真没什么跟我们像的!老实说,作为母亲,我有我的私心,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活在黑暗之中。可是,作为西云的长公主,如果牺牲我的孩子,能够让更多的孩子活在阳光下,就不觉得难受了!寒姑娘,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是,兰若斋有兰若斋的规矩,如今六十名学生已满,我没办法再把你招进来,但是,你可以单独留在我的身边,也不算坏了规矩……”
慕云正在誊抄账本,却被突然走进来的谢川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去采石场吗?”
“是我让他来的。”齐三从谢川身后走了出来,微笑着走到了慕云的身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们要合作了!”
慕云震惊的看了眼齐三,又转头看向了谢川。谢川生无可恋的耸了耸肩:“没办法,就如他所说,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齐三看着二人,突然一笑:“你们两个,不是一对儿吧!”
“关你什么事?!”估计是齐三都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居然这么有默契。
“还挺有默契的啊!”齐三不由得鼓了鼓掌,“所以,我猜对了,对吧!”
谢川也不知为何,从未如此紧张过,甚至紧张的咽了口口水:“你打听这么多干什么?合作哪来那么多废话?!”
“不瞒谢兄弟,我对慕姑娘有兴趣!”
齐三此话一出,还不等谢川作出反应,直接就被慕云一脚踢飞了。齐三捂着胸口,艰难的站了起来:“真是没想到啊,慕姑娘原来会武功啊!”
“你到底想干嘛?!”谢川狠狠地瞪着齐三,恨不得下一秒钟就把他吃了。
齐三揉了揉胸口,深吸了口气:“我有喜欢的人了!”
“那你刚刚还跟我说,要带她走?!”
“我不说了吗,我对她有兴趣!”说完,不等二人回复,齐三就赶紧离开了,讲真,他可不想再挨一脚。
不过,接下来的气氛就尴尬了,慕云好奇的看着谢川,故意问道:“什么叫做,他刚刚跟你说,要带我走啊?”
突然被这么一问,谢川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皱眉:“什么什么啊?赶紧写吧!”说着,谢川就拿起了一个账本,去了旁边。可慕云却是忍不住的一个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