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抱怨的话,我从来不会少。喋喋不休四五个小时是家常便饭,如果没人打我,我起码说到世界末日;或是我不存在那一天。
比如现在,我坐在火车上;
哪怕只是些轻微的摇晃,一些纸袋里快餐的味道。这些对他人来说再普通不过的事,但就是能激起我对这过程的厌恶感。
迫切的把手机拿起,在列表找到可以发牢骚的人。准备发完牢骚就把对方和牢骚一起倒掉。
“因为太久没和人普通来往,你现在身边的人都是围着你转。所以,你对他人的忍耐力和包容性简直可以说是蚂蚁那么大。”相识十四年的路人F这样说。
我对他表示谢意,从此他与我再无关系。
这大概就是我正积极进行社交活动的理由。
但情绪也不会好太久,最晚十分钟,自己就会又开始小声碎碎念“这车永远快不了了,如果要快,最好拿起刀抹脖子直接就能回老家。”
我不是个太乐观善良的人,只是看什么都不顺眼,所以在别人眼里显得一视同仁。
只有一个人没纳入此不顺眼范畴,
可惜他后来消失了。
窗外的景象,是无尽的电线在电线杆垂下,零散的树木与灰暗的工厂,周围的各式白房和绿色麦田快速地从窗外向后流过。
我在窗内的这边,正浮躁的蹬着腿,一会拉伸手臂,一会扭转脖子。还试图大声尖叫。最后只敢咳嗽几声了事。
我现在做的事,可以用“恐慌”一词来概括。
火车离曾经的住所越远一公里,我的内心便更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