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桓靑回神,听见有人敲门“进”,望着大门发笑“这里那里有人开们”走向门口。
是个小女孩儿,瘦瘦的眼神透着精明“顾哥哥,听说你回来,我娘让我给你送些鱼,我是隔壁的杜婷婷。”
见眼前的男子长得玉树临风,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想想里正的多年照拂,鼓起勇气“都是我自己捕上来的,我娘说好吃得很,你要是不”。
桓靑原本不想接过去的手,递过去“替我谢谢你娘”,拿过来,关门。
又是清晨,杜婷婷大喊“娘我去集市卖熏鱼,两个时辰以后回来!”
一二疑惑“不是每年都不去的?”
杜婷婷换好衣服“我想给莱莱买些新衣服,她长得太快”。
一二没听清,只知道她有她的理由“注意安全”,很是担忧,这孩子越发好看,再过一年再穿男装也是瞒不住的。
杜婷婷点头“好”带着货物出去。
桓靑被吵醒,才发现天还未亮,这女人竟然如此厚脸皮,让一个孩子来养她,待在这里哪里比得上龙眼,穿的也是洗的发白的粗布麻鞋,看的皱眉,转眼跳下墙头。
处理好公文,桓靑坏心眼的去敲门,他恶趣的想着一二再次见到他的表情,还不是时候“我是里正的儿子顾靑”。
一二只以为是杜婷婷回来,见到屋里的细线颤动才来开的门,没想到是一个高大的男子,长得倒是俊俏,就是个黑了点,赶紧低头“对不起你走错了”,立马警觉起来,这里不该来陌生人,他刚刚说的什么?她没听清。
桓靑沾沾自喜,果然梦一二就是个蠢的,认不出易容后的他,提高些音量“我是里正的儿子,我来”却始终不见她抬头,也对她现在不罗锅,只是脸上有些黑点,梳着妇人头型,穿着粗布衣服,仔细看还真能认出来。
杜婷婷放下货物跑过来,挡在一二面前“顾大哥,我娘的耳朵不好用了,你有什么事和我说,她听不清的!”手底下示意一二离开。
桓靑只以为是他幻听“你说什么?”
杜婷婷“我娘耳朵生了场病越发不好了,顾大哥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桓靑摇头“不用了”把一只兔子往她手里一方,转身跑开,回到院子,顾欣已经站在那里。
“都撤回来了?!”又是那个冷静的桓靑。
顾欣“均已撤回”。
桓靑点头,给他公文“把沐橙带过来,去吧,尽量快些”。
桓靑座在椅子上发呆,怎么会的,耳朵怎么会不好的?一定是她乱跑,才会如此!
下午桓靑射箭,又把箭射到隔壁的院子里,敲门,见是杜婷婷手里还拿着一直箭“顾大哥,给”。
桓靑接过转身,离去。
又是破晓“今天也要去吗?婷婷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米缸里的米也没有了,是不是银钱用完了?”
杜婷婷知道瞒不住多久,大生说“我爹留下的钱原本是够的,可莱莱的药材太贵,就算我上山能找到一些,也是不够的,现在巴陵越发繁荣,东西草药也越发的贵,若是不干活,银钱是不够了”。
一二怪自己发现的晚“有多久了?怪我,你等几日我可以去给人看病挣钱”。
杜婷婷摇头“你可别,若是你,总之我多出几次船,没有鱼卖虾也可以,你再等等,我看城门进来松了许多,只是告示还贴着”。
一二摸摸她,知道她若是暴露只会更麻烦“好,辛苦你了,要不然我们种地,试试?”
婷婷看着她“看好莱莱,我出去了,今天我在外面吃,晚上回来”跑走。
一二泄气“哎,想想,想想,你看的书一定有用的!”走回屋子。
又是有人敲门“是你?”
桓靑大声“是我,我的箭落在你院子了!”
一二低下头,指着院子“你去捡吧”,杜婷婷已经告诉过她此人的底细。
桓靑走进去,找了一圈,走到一二旁边“我受伤回家乡养病,要些时日才会离开,却不能长途,我爹娘都去探亲,他说你家最为老实,你要不要给我做饭?我给你银钱”。
一二猛然抬头“你不会出村子?!离开去哪里?!”
桓靑知道她心中计较“不会,只是回来看看,近乡情怯,静养一段时间就回去禹州”。
一二满口答应“好,你给我多少银子?”
桓靑“一千文,我家的食物会有送货朗送不用你买,有什么你就做什么,你的食宿可以和我一起吃,不单算”。
一二点头“成交!我会抱着孩子一起”打量着桓靑。
桓靑“西厢”。
一二听不清“什么?”
桓靑大生说“西厢!字西厢,以后你就管我叫西厢!”
一二点头“我字再得,你就管我叫再得,我叫郝佳人”。
桓靑喃呢“佳人难再得”,越发皱眉“好,走吧!”。
一二“今天就开始?”
桓靑“你不想要钱了?!”都揭不开锅了。
一二点头“听你的,听你的!”抱起莱莱跟着桓靑走。
见厨房里抱着孩子走了一圈,回来“我见厨房里有鱼,今天就炖鱼,孩子我放在这里,你帮我看着?”打量着西厢,见他皱眉“哭了你喊我就好”,怕他不乐意。
桓靑点头“好”。
是落日的余晖,打在一二的脸上“你是怎么听不到的?”
一二回身,见他抱着莱莱“麻烦你了,她哭了是不是?饭马上就好”。
桓靑大声“我问你是如何听不到的?!”
一二才听清,把菜端起来,放到桌子上接过孩子“吃吧,我也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这样了,一开始只是听不清,近来越发严重”,见他吃,她也动筷子。
等一二吃过饭离开,桓靑看着碗筷还有衣服,真是头疼,索性转身回书房。
是夜杜婷婷回来“我今天卖的也不好”,掏出半袋面“我”。
一二见到转身“给”,拿出八百文钱。
杜婷婷“你哪里来的?”满脸惊恐“不是说不让你出去,你前几日也见过,满城都是你的告示,你!”
一二摇头,把上午的事说给她听“所以,他不会出去,到时候就走,我见他家中也无人,就他一个,放心”
杜婷婷“听说了,顾里正探亲回来就会和他一起离开,”满是悲伤,有一个对她好的人走了。
一二吸气“总之天无绝人之路,你拿好,起码够我们的口粮,今后你挣多少都攒着,给莱莱买些药和补品就好,这孩子越发壮实,再过几年就会好的”,她知道骗人不对,但她不忍。也不再抿嘴。
杜婷婷“你从莱莱出生就说,过几天就会好,几年了,还是如此,我懂,谢谢你”。
一二给她“收好,明天去采买,你也需要快点长大,多吃些才好”,她不可能总在这里的。
杜婷婷点头“你让我寄的信还是没人回”,眼睛闪烁。
一二点头“没关系的,我还可以等等”,这孩子再骗她,杜婷婷从来没寄出过信,她扮成罗锅去过驿站,至于城门,这孩子说的是实话,她却无法怪这孩子,再等等就当报答她。
杜婷婷摇头“对不起,若是若是里正走后她还不好,我就会带着莱莱去龙亢,你说过的她再养几个月就可以远行的,那里有个神医,我,我相信你一定能收到信的”,到时候她一定寄。
一二点头“没关系,我知道的,去睡吧”把来来给她。
杜婷婷“钱,我会多攒一些留给你,你可以种地生活,我到龙亢有钱也会寄回来”,不等一二回答,转身出去。
桓靑跳回院子“真是个傻子”,凡是会去顾县的信,他都会一一查看,可惜根本没有,他期盼了无数次,那孩子骗她,她就信,可恶。
一二躺下,明日她还要去做饭的。
一二见到昨日的碗筷还在那里,一时间皱眉,转身见到西厢。
桓靑“以后衣服碗筷你洗,多半吊钱”。
一二诧异,赶紧点头“好”。
桓靑从她怀里抱走孩子转身离开“你姐姐真是坏,害我错过她好久,你说我该拿你该怎么办呢?”高高的举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