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女子,跟雅若真的很像,可是似乎比她更清丽更恬淡。杜淳温婉地笑着,礼貌地说,“童姐你好,我叫杜淳,是雅若的高中同学。”
“你好。”这个男孩子给了她很好的印象,不觉间心情也好了起来,“我是童雅珂。”
优雅的美玉。杜淳轻轻点了点头,老实说,这个女人叫做童雅珂的女人,吸引了他。
走出酒吧,郝韵文卡车送她回去。也许是认识了杜淳,跟他聊了一些关于雅若的话题,童雅珂的心情不想之前那么糟糕了。
“其实,雅若真的很漂亮。”她呵呵笑着说,“小时候啊,每次爸爸给咱们俩买了新衣服,她都要跟我换,你不知道她那较真的样子有多可爱了。”
郝韵文白了她一眼,没说话,心想,就你觉着可爱吧,人家那是跟你抢好东西呢,白痴丫头。
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对童雅珂说,“乔昱上星期结婚了,那男的是公安局副局长,还挺不错的。”
童雅珂笑了笑,说了句,“早就听顾叔叔他们说了,想去恭喜吧又怕人家当我是白眼儿狼。”
“你的立场也确实太尴尬了,要真说起来,那可是误了人家好些年。”
“打住啊,关我什么事?我和顾子睿都分手多久了,再说了,人家要真不爱她你勉强在一起有用么?”童雅珂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郝韵文猛地踩了刹车,顿了顿,问道,“那,你不爱顾子期,不是也还勉强跟他在一起么?”说完,眼底尽显感伤。她爱他,却得不到他。
就跟乔昱一样,她一直以为顾子期对自己是有情义的,只是对他来说在他的心里也应该为自己留了一个特殊的位置。这种期待这种期许,从来未曾变过。可是为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童雅珂这个女人,不爱他却要霸占着他,虽是多年的好朋友,她也会对她有些许抵触情绪。爱情这条路上,谁都是自私的。
“韵文,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总之我跟顾子期有婚约我一定会履行自己的承诺。”她不敢抬头看她,怕她的眼神太悲伤,怕她的目光太锐利。
“履行?承诺?”郝韵文笑了,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就是这么履行你的承诺的?背着他上了子睿的床?他在家里想着你念着你,你却跟别的男人在覆雨翻云,你就是这么履行的?”
童雅珂不说话,她知道自己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索性也不开口,由着她奚落。
“你说说,为什么不让子期碰你?是想着有一天还能回到子睿身边吧?你有这样的期待吧?童雅珂,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单纯的女人,可是我错了,我怎么就忘了外表越是纯真的女人手腕就越是高明呢?”
“我没有耍心机……”郝韵文这么说,她实在是承受不了,可刚要开口为自己辩解就被打断了。
“你是不是忘记了,顾子期他也是个男人,是个生理心理都正常的男人。在外人面前他是多么地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呀,为什么一旦到了你跟前就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狗呢?你就不可以把对顾子睿的感情分他一半么?就一半也好。”她心疼他,这个男人,她从来不曾得到过,可是十几年了,一如既往,默默关怀。
眼见童雅珂又开始泪眼婆娑,郝韵文既心疼又厌恶,这个女人,总是这样梨花带雨让人怜惜,哪怕你使得你恨之入骨了,也无法让你对她有歹毒的心肠。
她也想对他好对他温柔,可是她的心由始至终都在一个人身上,那些感情放出去容易收回来太难,她没有那样的功力。至于顾子期,除了抱歉之外,再也别无其他。或许,他们真的应该解除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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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雅珂想好了,她要找顾子期谈谈,她不想再这样下不明不白下去,既然不爱,那么一定要放他一条生路。
可是当他接到她电话的时候,从他的语气里明显听得出来他此时正在高兴着,“雅珂啊,一会儿我来接你,咱们二叔从成都回来了。”
家庭聚会。
童雅珂从来没有见过顾启仁,但是他们口里的他,应该是一个很谦逊很随和,并且很疼爱孩子的长辈。所以就算是看着他庄严的军装上挂着的少将徽章,她也不觉得那么畏惧。想来二叔的人缘也应该很好,就算是很难得来一次顾宅的苏悦,也从福州赶了过来,为的就是与很多年不曾回来的他叙叙旧。
这一天,就在与长辈的交谈和汇报中度过了,先前想好的与顾子期的对白,完全忘到了爪哇国。只是一天下来,她发现了一件事,二叔和苏悦好像对自己很感兴趣似地,每隔一小会儿就会把目光转移到她身上。那种复杂的眼神,她很是不明白。
童雅珂在面前,顾子睿好几回都想找她把事情说清楚,可鉴于那么多长辈在场他也不好胡来,也深知那丫头不可能乖乖配合,没办法只得作罢。不急,真相只有一个,就算她果真要嫁给顾子期,也得让她明白平白无故地冤枉了自己这么多年。臭丫头,到时候你就吃后悔药去吧!
“顾二,雅珂……就是你以前一直盯着照片看那丫头?”晚上睡觉前,顾启仁把顾子睿叫到了房里。
他无奈地撇撇嘴,笑了笑,轻轻点头。
顾启仁轻轻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作孽。那几年在成都,子睿是怎么过来的他心里是非常清楚,多少名媛多少高干之女去找他,都置之不理。他固然是高傲,但也不见得得一个人过一辈子呀,说穿了,那就是情殇。那时候他就想,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一向目中无人的子睿陷得那么深,有多漂亮多优秀啊?可是如今终于见到了真人,心里难免有些失望。
她是漂亮,但也不见得有多出众,这样的女人到处都能抓到一大把,凭什么把兄弟俩都迷得晕头转向的呀?顾家人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只要开口,什么样的女人不主动来投怀送抱?
见那小子抿着嘴低低地笑着,顾启仁摇了摇头,问,“真有那么爱?嫁给子期了你都放不下?”
“不是放不下,是不能放下。”他们分开的原因是什么呀?不是她不爱他,而是一个误会,一个完全陷他们于死地的误会。所以,这事儿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结束。
拍了拍他的肩膀,甚是无奈,“小子,别做得太过了,别忘了自己可是军人。在处理有些事情的时候得注意影响。”他说得这么隐晦,顾子睿应该明白。
“知道了二叔,我有分寸。”早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横冲直撞的顾子睿了。现在的他,城府更深,更会深谋远虑。
只是童雅珂,面对你的时候,他仍然不懂表达,仍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