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受伤了,这一场战必打不可。
王蒙站在高处看到他们被堵在高地上,恐有什么闪失,命人押着四当家在原地等候,也匆匆带兵赶到。
双方就这么打了起来。
江沉舟依旧没有理会霜降,追?往哪追?即便有月色相助,就这么冒险的去追,若有埋伏岂不栽了跟头。
他任由她踢自己,兀自抡起她的袖子,疼的那人嗷嗷直叫。
梅花镖入肉三分,却没有伤及筋骨。扔镖的那人内力深厚,若按照方才射箭的力度去扔这暗器,不说性命堪忧,她少说也要失去这只手。怎么会才伤及皮肉,显然是手下留情了。
是在警告她吗?
难道她们认识?
江沉舟皱着眉头,没有去顾及梅花镖有没有毒,带着疑惑徒手把镖拔了出来,疼的霜降又嗷嗷了几声。
王蒙见有人受伤了,赶紧凑过来瞧了瞧。一见伤口便“咦惹”地摇起头来,这么深的伤口真是可怜了这看着纤弱的姑娘。念此,又连着“啧”了好几声,这副场景换做谁看了都应心疼。
“侯爷真的好无情啊!”她咬紧牙关,疼的发抖。
她不是没有受过伤,以前还试过被人打的鼻青脸肿手都脱了臼,逃跑的时候口太渴了一头扎进别人的水缸差点淹死。要不是那主人回来了,她就交代在那里了。那主人是位白发苍苍的老药师,枯枝般的手看起来没什么力气,他熟练地在她的手臂上探了探。在她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竟然硬生生把脱臼的手给掰正了。
疼得她龇牙咧嘴,好生难看。
或许是命不该绝,她没死成。听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从瘪瘪的钱袋里掏出一小锭银子交给老药师,谢过之后匆匆拜别。救命之恩,日后有机会她定当涌泉相报。
药师不肯要银子,她不分由说扔下就跑。
死是没死,可这福气也没见到。
没过多少天,她又挨打了,又鼻青脸肿的了。坐在河边看着河里的倒影,觉得自己丑死了。不免放声咒骂了那些打她的人十多遍,才用清澈的河水去洗脸上的血污。边洗边嗷呜嗷呜的,洗了好一会,抬头整理凌乱的头发时又见到那老药师站在对面。
他正笑盈盈满脸关心的看她。
花白的胡须、深深的皱纹还有古树似的脸,这些看起来都不可怕了,在这慈爱的笑容之下一切都显得很美好。
她又被带回那小屋子疗伤了,又疼的龇牙咧嘴的。
后来才知道老药师是江湖上有名的风归药师,他归隐了。再后来她就成了药童,跟在风归药师身边替他采药晒药。
可她好吃懒做又不爱做这个,便在采药的时候偷偷溜到镇上招摇撞骗。
日子久了,挨的打多了,门道就摸通了,做什么都轻车熟路。
原本以为风归为自己疗伤已经是最粗暴的了,没想到这侯爷也一样粗暴。
“少说几句。”江沉舟举剑划破了自己的大氅,撕下一条长长的布,替她扎好止血。
“怎么的,我会死吗?我是不是要死了?”她泪眼婆娑问罢,又去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止血结,“哇,侯爷扎的好丑呀。”比她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扎的还要丑。
“闭嘴!”他瞪了她一眼,这人的嘴巴真是受伤了都不老实。
叽叽喳喳的,老母鸡转世?
“嚯嚯嚯,我因为侯爷才受的伤,侯爷居然凶我?!好一个忘恩负义江沉舟。哎哟哎呦...”伤口扯痛,眼泪在她眼中打了个转,终是滴了出来。
江沉舟吸了一口气,这人说哭就哭,也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因为真的伤心了。
他嘴唇翕动却不知怎么为自己解释,又深深把气吐了出来,“我没有。”
他只是想要她安安静静休息,毕竟她现在已经受了伤。
“你就有!”霜降不依不饶,清秀的脸蛋还挂着泪痕,因为委屈显得楚楚可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