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世代经商,家大业大,除了江沉舟其余人并不住于侯府。
于江家而言,长子子承父业从商,次子克己奉公从政,已是极为光宗耀祖。住不住侯府,意义都差不多的。
江仰山为人精明干练,又比自己年长,江沉舟一向都很尊重他的决定。
既然兄长同意让霜降住进府邸教碧玉乐舞,那他便张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到吧。
若真教坏了碧玉,再好好算账也不迟。
仔细观察了几日,见碧玉并没有被带坏,江沉舟才放心地外出处理事情。
霜降四仰八叉地躺在回廊上看着碧玉练习刚刚她教的动作,看着看着就开始胡思乱想。
这偌大的南月侯府,家仆随从并不多。屋子陈设也较为简单,没有花花绿绿金碧辉煌的装饰,俨然一普普通通的大院子。
导致她一度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南月侯府。
还是江沉舟有什么癖好?钱都花在不正当的癖好上了——比如左拥右抱喝花酒、地下钱庄大赌鬼?
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把碧玉喊过来打探,“你江师兄怎么还没成家?是不是不得姑娘喜欢?”
他早已加冠,按理也早该成家立室了。
不说妻妾成群儿女满堂,娶个夫人问题不大吧?
可她在府中住了几日,平日里连个登门的姑娘都没有,更别说侯爷夫人了。
天天在院子里苍蝇都没见着,江家不着急,她一外人都要着急了。
碧玉听得直捧腹,“不是这样的,师兄年轻有为有权有势,很受姑娘们欢迎,京中亦时常有媒婆上门说亲。”
霜降头一歪,眼睛瞪得大大的,“那还没个正室?”
这人要求是有多高?
就算他条件很优越,可貌美如花的姑娘比比皆是,竟没一个看得上眼的?
“师兄都回绝了,他从政以来一心扑在百姓身上,忽略了自己。江伯伯也找他谈过此事,但师兄在感情方面较为固执,他在等他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话霜降听着怎么那么熟悉?
她听得来了兴趣,“他是怎么封侯的?”
碧玉立刻板正了身子,做出一个扇扇子的动作,正正经经开口了,“此事说来话长,他十八高中武状元,从了军。时逢先帝仙逝,幼帝当政,敌国听闻连连举兵侵犯。边关告急,敌方狡诈我们大郁连连败退,一时间边关生活水深火热。”
“许多大将去了皆以兵败告退,以至于后来无人敢上。平王辅佐幼帝治理天下,亦是束手无策。这时候,江师兄他,毛遂自荐站了出来。”
“当时的江师兄并无名气,许多人见他年少,都打击他笑他一后生能做何事?但以当时的情况也只能将计就计试一试,平王便允了。江师兄亲自领兵前往边关,所有人都以为他要马革裹尸。”
霜降听得津津有味,催促道,“后来呢后来呢?”
“一场触不及防的大火烧了一天一夜,敌国死伤惨重连夜撤兵。少年英雄一战成名。”
“所以封了侯?”
“正是。”碧玉一脸骄傲,声音拉得高高的。
虽然还没到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地步,但若说出去,足够面上有光。
霜降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狡黠,既然江沉舟这么优秀,那上门说亲的女子肯定是络绎不绝。怎么可能还会有对不上眼的呢?
她圈着碧玉的脖子,嘴角浮起一抹坏坏的笑,“我说啊,你们都被他骗了。依我看,他肯定是有隐疾,怕被别人知道丢了脸面。随便找了个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借口糊弄你们呢,哈哈。”
碧玉怎么会不知道隐疾是何意,她羞羞低下头,小声问道,“那怎么办?”
“别怕,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