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最外边,芒屩布衣衣不择采的男子侧着身随着人们一起看向江沉舟,听到霜降打招呼,温柔一笑回应她。
“好巧呀。”
男子身型修长,即便不是锦衣华服,亦掩盖不住眉宇间的秀气。
右边耳根子处有一道淡淡的疤痕,虽然不是特别明显,但稍为正眼去看,还是能看到一道狭长的痕迹。
但男子并不在意,见江沉舟盯着那道伤疤看,也仅是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那道疤挂在脸上已久,男子见惯了人们各种目光,早就习以为常了。
哪怕是厌恶嫌弃,在他心里也掀不起波澜。
霜降见男子回应了自己,脸上立马泛起幸福的涟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与周围这严肃的气氛格格不入。
她敏捷的跃下浮沉,冲着男子欢快的招了招手,喊了一声,“林兄!”
江沉舟也下了马,拍拍马背,整理了下衣服,冷哼,“呵,你还真是五湖四海皆兄弟啊。”
她怎么无论见了谁都一副开心的要死的样子?
会不会也说了以身相许诸如此类的话?
虽然明知道这个与自己无关,可江沉舟还是忍不住心生不爽。
这种微妙的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他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看来明日就要去庙里走个驱魔仪式了。
男子恭恭敬敬鞠了个躬,“想必这玉树临风的就是江侯爷吧,在下林樾,见过江侯爷。”
围观的人一听,跟着喊了声“侯爷”。
江沉舟虽然不爽,但也不好表现出来,微微颔首回应。
可霜降感觉不到江沉舟的那一丝不悦,朝着林樾就飞奔过去,用肩膀推了推林樾的身子。林樾虽然觉得此举颇为幼稚,但也极为配合地装作被她推到了,往后趄趔了下。
江沉舟更不爽了。
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子亲亲我我?她怎么跟谁都这么亲密?
虽然她和自己并没有任何关系,但好歹也算是南月侯府的人吧,怎么这般不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荒唐!丢人!
说出去都怕让人笑话是侯府门规随便。
江沉舟咳了两声提醒霜降注意举止,但那人并没有理会他。
......
江沉舟又不好当场说些什么斥责的话,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径直往现场走去。
眼不见心不烦,回去再好好收拾她。
人们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来,待他进去之后,又重新围住。
还是像前两次那样,有人故意将周围的荒坟迁到了阳宅两侧,强行做成小鬼抬轿的格局。
土是新土,还很湿润,应该是刚挖不久。
原来还通过脚印去判断此人是否是习武之人,若是,内力如何。
可那人很狡猾,与前两次一样,上面早就没了脚印。
一阵风吹起江沉舟的鬓发,他伸手抓了抓,继续思考着——
那人似乎是故意掩盖罪行的,他是在挑战自己的能力吗?
想着想着,江沉舟回过头想喊乌啼,透过人群却见霜降和林樾凑的很近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一旁的碧玉极为好奇的拉着乌啼往人群里钻,而乌啼红着脸任由碧玉拉着自己往人群里钻。
江沉舟一下就炸了。
这都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