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如一如既往的流氓皮脸,呆在侯府的这些时日霜降压根就没有学会什么叫做端庄娴雅温婉贤淑。
甚至还把碧玉带的有些流里流气的。
江沉舟扶额,又不好恶言相向,说到底造成这局面还是自己责任最大。
她如何?
江沉舟认为她本性倒是不坏,长得也还算是可以,就是说起话来没羞没臊的。
若真要娶她,按她那放飞自我的性格,自己岂不是天天掉进醋缸里?
“有些吃不消呢。”江沉舟语调颇为嫌弃,脸上却是一副十分满意的模样。
这话一出来,那还得了?
霜降明净的眸中荡漾着微波,“哪里吃不消?”
江沉舟拜服,这人真是地痞中的极品。
他不是对手,根本不是对手!
见江沉舟败下阵来,院子里又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日子过的是一天比一天滋润,霜降完全忘记了自己进侯府的初衷。那神秘人是被她忘得干干净净。
那都不重要了,要是能一直这样咸鱼下去,这辈子就舒坦了。
她也完全没有仆人的觉悟,天天随便帮着打打下手就翘着个二郎腿在院子里晒太阳。
嘴里还哼哼唧唧的。
那副样子,像极了村口六七十岁的老叟闲的没事做。
可大家就像是着了魔似的,对霜降这好吃懒做的行为非但没有投诉,还经常围着她要她讲过去的光荣事迹。
她那些“光荣事迹”,在那些生活平淡规律的人眼里堪称奇遇。
大家听得是津津有味。
故事讲的多了,霜降也会心生疲惫。
这群人好奇心怎么比她还重?
有时候心情不好,实在不想说话,就随便找了个理由避开了众人,悄悄地躲到书房中弹琴。
琴音静心,她那坏情绪去得也快。
她亦当过乐伶。
弹起琴来有模有样的,琴声优柔恬淡,和她的性格刚好相反。
原本弹琴是件可以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可霜降此次却越弹越难过,总是想起那段苦哈哈的日子。
小鬼抬轿一案已经交由别的大人处理,江沉舟回来得早。
他刚踏入侯府便闻见一阵哀怨的旋律,以为是碧玉,径直朝着声音的源头奔去。
暗想着碧玉有些时日没弹琴了,这一下居然进步这么大。
待江沉舟到了门口,瞧见那人玉手抚弦的情景,不由得有些呆住了。
都说千人前面,这流氓真是一人千面啊。
前段时间的惊鸿一舞,今日的佳人抚琴,都让他大开眼界。
送到戏班子去,岂不是全能奇才?
实在不行自己搞个副业,侯府大舞台,有梦你就来?
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
“想不到你平日里没个正形,却还懂得宫商角徵羽。抚琴时还颇有大家闺秀的姿态,也算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江沉舟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霜降瞧见来者对自己很是欣赏的样子,有些难以置信。
难得啊,能听到他夸自己,这机会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哪里话哪里话,不过是学了点皮毛罢了。”霜降捏着衣角娇羞地行了个礼。
这场面于江沉舟而言,也是难得一见。
霜降活泼开朗,又懂音律,每天都戏特别多,让江沉舟根本无法想象这个女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那股想了解霜降过去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琴声哀怨,人也不像平时那样笑嘻嘻的。
江沉舟觉得她是不是不开心了?
他破天荒地要带霜降出去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