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助理站在他家总裁身后，也默契地看了方恒一眼。
两个人显然已经习惯了各自老板见到对面老板的状态了。
对面的助理是个活泼的，对着方恒使了个眼色。
方恒接收到了，马上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合同，递到了靳司珩面前，意思很明显，让他别忘了来的初衷啊！
这个单子要是再签不下来，老爷子那边很不好交代啊！
很显然，靳司珩并没有想到方恒想的那么多，他把文件放在一边。
靳司珩好像从调侃中得到了一丝乐趣，他的背往后靠了些。
对面的程陆拿起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眼睛镜片后出现了一道微光，他说，“所以，结婚之后，听说你经常为了你那位出生入死?怎么结果还是不怎么好。”
方恒，“……”两位总裁的互相讽刺，他不能阻止。
于是，周围的气氛又降低了一些。
方恒只觉得非常地冷，他下意识地看向了一边的美国女郎。
另一个助理也很默契地把头歪向了一边，他也不能阻止。
“你不在，你家里为了家产的事情已经挣得头破血流了，你倒是在美国这边风生水起。”靳司珩淡淡开口。
程陆创业之初，靳司珩帮了不少忙。因为程陆当初为了追女人，家里不同意他的婚事，他一个人跑来了美国。他那时候能够来美国，靳司珩也帮了不少忙。这是方恒了解到的。
不用靳司珩递文件，程陆直接拿起了那份文件，交给身后的助理，“我和你的合同方那位有些交情，早年他快破产的时候，我介绍给过他一单，后来他东山再起，这个面子他会给我。”
靳司珩打了个手势，很快一道道菜被端了上来，他说，“你的面子还真是好用。”
两个助理同时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互怼了。忍受着总裁怒火的他们真是太难了。
“国内的事，你帮我看着点。”程陆说，“程家那边我也知道，很多人在虎视眈眈，就在等老爷子一咽气。”
“那你不回去？”
程陆摇了摇头，眼角后面似乎露出了一点感情，只是被眼镜掩去了一些，所以看得不真切。
“还在怪老爷子当初伤害司夏的事？”靳司珩问得直接。
程陆沉默了。
“其实我有时候很庆幸，我不是你，夭夭不是司夏，所以我们不用这么辛苦。”靳司珩说。
两道五分熟的牛排被送了上来。
靳司珩脱了西装外套，用叉子慢慢地将牛排分成一块一块的。
“什么时候可以带你家那位一起出来吃个饭。”程陆卷起袖子，说。
“那你先把你家那位安抚好，到时候可以约一约。”
这句话落，程陆的表情有些僵硬，“听说你家那位不大喜欢你这一款的，好像更喜欢温和款的，像靳宇森那样或者跟我这样的？”
程陆身后的助理面容也稍稍扭曲，想他们总裁平常那么温和没什么表情的一人，在靳司珩的祸害下，变得这么毒舌，也是不容易。
“所以，你想绿了我？”靳司珩拿了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了嘴角，“所以你想去练练？”
程陆摇了摇头，这才慢慢地拿起刀叉，扔下两个字，“没空。”
等到靳司珩用完餐离开之后，程陆身后的平常那么精明一助理抬起袖子，慢慢地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这两位总裁一见面，伤害的是他们这些助理呀！
偏偏他们两个还乐此不疲。
而出了旋转玻璃门的方恒也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再靳司珩身后汇报工作，“靳总，美国这边的事情一落定，英国那边还有一个合同。”
坐进了黑色的迈巴赫里，后座的靳司珩听见这话摁了摁额角，“好。”
方恒当然也知道靳司珩在担心夫人，于是她很好心地开口，“夫人的直播时间我已经知道了，如果下次还碰见那个女人的话，我会通知您的。”
靳司珩抬眸看了一眼他。
方恒只感觉身后如芒在背，他马上回头否定，“是我多嘴了。”
这时候电话响了，是老爷子那边打来的。
他问，“怎么样？去美国了么？”
靳司珩收回视线，“已经在美国了”
老爷子的声音从未有过的严厉，“合同签下来了么？”
“还没。”靳司珩如实地回答。
“我一直以为你是很优秀的那个。可是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失去分寸，看来我得改变对那个女人的看法了。”
“爸。”靳司珩无奈地喊了一句，“这不关夭夭的事，这个合同应该明天就会落定。”
“明天？”
“好了。”靳司珩说，“您就等我的消息吧！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解决。”他还去动用了程陆的关系。
美国的一家酒店里，靳宇森穿着白色浴袍，用软毛巾擦拭着头发。
“靳司珩已经到了美国。但是他那边好像对于合同没什么动静。”助理在他身边汇报。
靳宇森继续手上擦拭着头发，说，“继续。”
“他今天只是和一个朋友见面了。”
“谁？”靳宇森的动作一顿。
“鹏程科技，程陆。”
“程陆?”靳宇森从脑海里搜索着关于他的记忆，除了靳司珩之外的另一个怪咖，学习的时候，不怎么学习就能名列前茅的类型，后来程陆没有跟着他们的节奏读大学，而是直接去了美国，在美国也闯出了一片天地。
“他们见面？”
“您可以放心，一般情况下，靳司珩只要到了美国，都会和他见一见的。”助理说，“这次我们找的那位对家现在不买我们的账，合作方也不好买靳司珩的账。所以，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会丢了这个合同。若是要追究起责任来，这件事最大的责任还是靳司珩，所以我们完全不用担心。到时候靳司珩在老爷子面前地位一定会降一个档次，毕竟这是个几亿的合同。”
听了这些话，靳宇森面上并没有什么愉悦的表情，因为从小到大，靳宇森有太多这样的期盼了。可是靳司珩在老爷子面前的地位只是一日一日地增高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