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想不起来了。”吴琼开始不断的摇头。
眼看见吴琼情绪又有些不稳定起来，刘长发立马安抚吴琼，让她情绪平静下来。
“那些人是来看望你妈妈的吗？”刘长发看见吴琼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后，引导着问道。
“嗯，是的。”吴琼回答道。
“那么告诉叔叔，你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
“她在黎阳日报社工作。”
“噢，她是一个记者吗？”刘长发好奇的问道。
“她是一个编辑。”
“噢，这样啊，很了不起呢，那些客人是你妈妈什么人？“
“他们叫妈妈，周老师。”
“是你妈妈的学生啊，然后呢，那些客人和你妈妈都做了些什么？”
“他们坐着聊天，还一起做饭。”
“你没有和他们一起做饭吗？”刘长发继续试探。
“我不会做饭。”
刘长发对于这回答有些措手不及继续问道：“那么他们除了聊天和做饭，还做了什么呢？”。
“吃饭。”
“……“刘长发一阵无语。
“除了聊天，做饭，吃饭，他们还做了其他的事情吗？”
吴琼听到问话之后沉默了一会，突然胸口不断起伏，肩头微微颤抖起来：“吃...吃饭，我们吃饭的时候，突然有个人了敲门，我去开门，看到他的样子，好可怕，好可怕……”
刘长发闻言皱起眉头，似乎摸到了新的进展，继续追问道：“怎么可怕？”
“他的脸……他的脸……”吴琼语气极度害怕
“他的脸怎么了？”
“白，很白，白的吓人，他的嘴巴很大，血红血红的，……他走近屋子，冲着大家笑……一直笑，嘴巴好大，好可怕……”
“嘴角裂到了耳根上吗？”刘长发引导的问道。
“对，好可怕，我好害怕。”
“然后呢？他对你们做了什么？”
“然后...然后...我们吃饭，聊天……”
“吃饭？聊天？那个奇怪的人和你们吃饭？”
“我不知道，我和妈妈和他们吃饭，聊天。”
“他们？你妈妈的学生？”
“对，是他们。”
“那个奇怪的人呢？”
“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了。”
关键时候，吴琼的记忆出现了断篇，又经历了如此恐怖的撕脸折磨，回忆肯定无法和正常情况下相比，刘长发只能将她能想起来的记忆碎片衔接起来，引导着吴琼回忆起更多的东西。
刘长发对于吴琼的回答并没有感到意外，一如既往的平静的问道：“然后呢？，你们吃完饭之后做什么了？”
“我们……没吃完饭……”
“噢？为什么没吃完饭呢？”刘长发感觉到了转折点。
吴琼接下来的回答让他不自觉的张大了嘴巴。
“我们都动不了了。”吴琼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动不了了？”
“我...我不知道，我们就是不能动了，只能坐在椅子上。然后……然后……”
“然后怎样？”
“然后，他……来……了……”
“他是谁？”
“他……他……太可怕了……，好可怕......好白，好白，都是血，都是血。”
“白？是之前敲门的人吗？”
“我……我……天啊……他冲我们笑，嘴里面冒着血，他冲过来卡住我们的脖子，我们……我们都动不了，他们都不动了，都在地上不动了，我害怕......我跑进房里躲起来了，他在他们的脸上比划，……他要撕了我们的脸……”
虽然隔着病房门，但是吴琼的话清清楚楚的传到门外，戴宇众人闻言无比震惊，脸色刷的的一下变得惨白。
真的是白粉婆撕人脸皮？
尽管他们身为警务人员，不信鬼邪，但是听到吴琼的话，之前再多的猜想都没有比白粉婆更能贴近凶手，现在连他们都不由的相信起白粉婆的事情来了。
“他们都不动了吗？”刘长发试探的问道。
“他们都不动了，都躺在地上。”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刘长发语调平静，没有因为撕脸的震惊而受到丝毫影响。
“他把他们的脸撕了下来，放在自己的脸上，然后照照镜子，然后又丢掉，最后一次把脸皮放在自己脸上之后，他没有丢掉，而是看向我，把我抓了过去，把我关在笼子里，后来……后来，他不断的照镜子，还是把脸皮丢掉了，然后他就开始撕我的脸，呜呜……我不想像其他人那样被弄死，我好容易才把笼子弄开了……”吴琼胸脯起伏，身体在剧烈的抖动，刘长发唤醒了她最恐怖的经历。
“他没有掐死你？”
“没有，他直接按住我撕我的脸，他力气很大。”
“他力气很大，你是怎么逃跑的。”
“我不知道，我拼命的挣扎，我的脸很痛，我不知道，我怎么把他踢倒的，他摔倒之后，我就跑出来。”
“他囚禁了你多少天？”
“囚禁，囚禁……”囚禁这个词，彻底击碎了吴琼的承受能力，惊恐至极的发出连连惨叫，再次无法抑制的哆嗦起来。
“这是梦，这是梦！”看到吴琼的状况，刘长发立马安抚起来。
吴琼反应越来越剧烈，刘长发试图按住她，没想到吴琼直接一口咬在刘长发的手上，刘长发吃痛的收了下手，拉扯到吴琼受伤的脸，缠在头上的绷带渐渐有血红色渗出来，看起来及其的可怜。
她嗓子里还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及其的可怜，但是看着这被缠着纱布变得大了一圈的脑袋，又让人觉得好笑。
刘长发的手很快就被吴琼咬出了血。
戴宇打开病房门，走了进来，想要拉开吴琼，但是刘长发忍着痛伸出另一只手拦住了戴宇。
戴宇被拦住，微微皱眉，但是也停止了行动。
刘长发收回另只手，放在吴琼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嘴里轻轻的说着：“你现在累了，很累，很累，你很困，很困，睡吧——”
吴琼激动的情绪又神奇般的恢复了平静，无力靠在刘长发的身上。
刘长发把吴琼放在床上，又给她盖上了被子，才转过身对戴宇说：“老戴啊，你刚才这样做很危险啊。”
“嗯？”戴宇看着他应了一声。
“在深度催眠的过程中，如果施加外力把被催眠者强行弄醒，对他的精神会造成及其严重的伤害，吴琼本来就受到了强烈的刺激，精神本来就不正常，如果你刚才贸然弄醒她，她会留下后遗症的，甚至可能神经错乱。”
戴宇咧咧嘴角吸了一口凉气：“是我唐突了。”
“这个案子大致的信息你们在门外都听到了，她经历刚才的催眠，状态很不好，我想停止催眠，把她唤醒。”刘长发指着床上的吴琼说道。
宋双双惊讶的问道：“还没结束？我以为你刚才已经结束了。”
“我只是给她一道睡觉的命令，如果不唤醒她，她会一直沉睡下去。”刘长发扬扬下巴得意的说道。
就在宋双双要继续发表自己对刘长发的崇拜时，郭鑫冒了出来：“发哥，我刚才听到她已经提到凶手了。如果再能追问一下，她就能提供更详细的信息……”
“如果她真的清楚记得凶手是谁，刚才就已经告诉我了。她不说，说明她确实没有记住，即使我逼她，她也想不起来，如果施压过大会让她精神崩溃的。”刘长发解释道。
“没那么严重吧。只不过问两句话而已。”郭鑫继续说道。
“我说不行就不行。”刘长发语气冷冽且决绝起来。
“你...”郭鑫还想说什么，只见宋知寰拉了一下郭鑫，对他做了一个摇头的动作。
郭鑫看到宋局长这样做，也没什么话可说，安静了下来。
刘长发说完也没管其他人，转身正要给床上昏昏沉沉的吴琼发出苏醒的指令，但是吴琼却又继续说吃了一句让人震惊的话。
她的声音含糊其辞，低沉深厚，就像一个男人在嘟哝，大家都听到了，她反反复复只说了一句话，“你该去死，为什么不去死！”
说了没几句，她又开始安静下来，仿佛刚才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刘长发也是大吃一惊，但是还是选择让吴琼苏醒过来，“听我口令，我数到三，你醒过来，1.2.3。”刘长发在吴琼面前打了一个响指。
吴琼一个激灵，从深度催眠中苏醒过来。
“我给你的东西是不是很好吃？”刘长发笑着问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