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看着桌前的家人,眼角都是笑。她也斟了一杯酒,抿了一口,有一股淡淡的桃花香。
喝了一杯她就不再喝,现在她年纪小喝酒不好,再则虽说是桃花酒,度数不高,她也不敢多喝,她酒量不好。
就这样她的脸色就微红了。
“二姐,你喝一杯了,别喝了,小心喝醉。”眼看林芙喝完一杯后,又要倒酒,连忙阻拦道。
林芙满不在意的说道:“哪里会醉,味道甜甜的,再让我喝一杯吧。”
林渡羽看林芙喝,也多喝了两杯。心里想的是:我堂堂一个男儿不能喝不过小姑娘。
然后最后的结果就是,林渡羽的脸色倒是没变,但是从他眼神中明显看出他醉了。
林芙更不用说了,脸色红润,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小酒鬼。”林瑶无奈叹气,冲她说道。
幸好柳青娘被她爹劝着喝了不少酒,估计脑子也在犯迷糊呢,这才面了林芙的一阵数落。
林志明把林芙抱回房间,让她睡觉。然后他对林渡羽和林瑶说道:“天色不早了,你们也回去睡吧。”
“大哥,你没喝醉吧。”林瑶试探的问道。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答,“嗯,我没醉。”林渡羽清明的说道。
林瑶心里嘀咕,我信你个鬼。她眼看着林渡羽进了房间后才回去睡觉。
“青娘,我们也歇息吧。”林志明扶着柳青娘进屋说道。
柳青娘头晕乎乎的,看着林志明,喊道:“志明……”
林志明回身抱起柳青娘到了床上。
第二日一早,林瑶醒来后,林芙和林渡羽都还没起。
林志明和柳青娘推着牛车到镇上后,他们才醒。
“瑶瑶,我头好疼呀。”林芙坐在床上说道。
“看你以后还喝酒,快起来先喝完米粥,胃里也舒服些。”林瑶扶她起来。
“我今日竟起晚了。”林渡羽喝着粥说道。
“是啊,爹和娘做完豆花和胡辣汤都走了,你们才醒呢。”林瑶说道。
“这桃花酿当时喝着没事,谁知过后这样难受。”林芙说道。
三个人吃过饭,照常读了会儿书。林芙和林瑶就做其他的事情,林渡羽则继续背书。
“瑶瑶,你字才练了这么多久,就写的这么好看了。”林芙拿着毛笔看着林瑶艳羡的说道。
林瑶看了看林芙的字,说道:“二姐,你写的也比以前好看了,我相信以后我们写的字会更好看的。”
“嗯,比大哥的字还要好看!”林芙坚定的说道。
林瑶暗笑,林渡羽与她们写的字都不是一种风格的。
柳青娘和林志明去镇上的时日比平日晚了些。
“都是你昨日让我多喝了几杯,今早都起晚了。”柳青娘说完脸色还微微发烫。
接着又数落他:“你昨晚也不拦着孩子,就让他们喝酒。”
林志明嘿嘿笑着,语气和缓的说道:“这不是过节嘛,,一时开心就没拦着他们。”
柳青娘白他一眼,这事情也就算是过去了。
他们去到镇上时,街道上还有一些昨日过节的痕迹。酒楼上的红绸布都还没拆下来,搭的戏台子正在拆卸呢,河边上还有残留的花灯。
光看着这些,就知道昨晚镇上多热闹,定是通宵达旦灯火通明。
今日也是林初齐去霜城的日子。
“怎么也不多留几日。”王枣儿面容悲伤,不满林初齐这么早的离开。
林福州与林张氏两人站在身后,林志杰站在两人旁边。林初月手里拿着王枣儿给林初齐准备的包袱。
林瑶和林芙也过来送林初齐,花花安静的跟着她们身后。
一行人站在村口,凉凉的风吹来,吹乱了几人的头发。
偶尔村里有人扛着锄具经过。
不谙世事的幼童围着村子嬉笑打闹,隔着老远都听到笑声。
“爹,娘,爷爷,奶奶,你们照顾好自己。”林初齐说道。
“初月,听爹娘的话。”他又看到林初月交待说。
林志杰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好照顾自己,不想干了就回来,我们都在家里等你呢。”
“勤回家看看,我和你爹有机会也会去霜城看你。”王枣儿说道。
“是呢,堂哥,有机会我们定会去霜城看你的。”林瑶也说道。
“堂哥,有事就写信。”林渡羽说道。
林芙点头,也插话说道:“堂哥,我会想你的。”
千言万语,也有说尽的时候。
“你们别这样,又不是不回来了,怎么这么伤感,霜城又不远,想他了我们去看就是。”林初月说道。
远处老马驾着车,等林初齐,也不着急。
“我这就走了,你们回去吧。”林初齐说完话就向老马走去。
临上车时,他突然跪向林志杰和王枣儿的方向。
“爹,娘,你们在家照顾好自己,注意身体。”林初齐喊道,说完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王枣儿潸然泪下。林志杰扶着她,沉默着。
林初月眼中泪花闪烁。
林渡羽兄妹三人回到家后,情绪也十分低落。
“若是有朝一日,我们家有人离开家,我必然也会如今日大伯娘这般伤心难过。”林芙低着头,声音低缓,还没从刚才的气氛中回过神来。
林渡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安慰她说:“我们一家人会一直在一起的。”
林瑶沉默不语,怎么可能会一直在一起呢。
林初齐坐在车上,情绪低落,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
他打开包袱,里面装着一双崭新的鞋子,一看就是新做的,还有一身天青色棉布新衣,整整齐齐的叠放着。里面还有五两银子用一块发白的黄布包裹着。
“你爹娘这是真心疼你呐,以后啊,可要好好孝顺他们。”老马说道。
林初齐系好包裹,点头说道:“我知道的,老马叔。”
打小的时候他就想着有朝一日要走出桃源村,走出桃花镇,今年年初恰好在霜城看到衙门招人,于是不顾他爹娘阻拦,硬是去了。
当然,衙役并不是他的目标,终究只是权宜之计,他一直在等,等一个机会。
前几日,看到征兵的告示,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