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他的鼻息一阵一阵的打到我的耳畔,弄得我心里直痒痒。
“颦儿,我会静待时光,耐住落寞,待你及笄之时,我必会找个好的契机去回明老太太,以圆了你我心愿,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
只听他轻声细语的在我耳畔说了这些话,听完我的心里就如一阵暖流奔涌而过,眼眶也随之逐渐湿润,感动的我险些坠下泪来。
我知道,他这是在对我承诺,好让我放心,我一定会将这承诺深深铭记,永志不忘!
我抬起头仔仔细细的看着贾蔷坚毅俊郎的面庞,想将他这一刻的表情牢牢的记在心底。
只见贾蔷收起玩笑的神色,一改往日的冷漠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认真。
我不禁伸出手抚了抚他苍白的脸颊,轻轻的点了点头,贾蔷也反手握住我抚摸他脸颊的手,闭上眼睛,细细的感受。
我和他都深深地沉浸在这当前的温柔时光里,彼此都不想离开。
可我却还要去园子里赴宝钗的约,他也必定是有事才进荣国府的,我们俩也都不能在这林子里久留。
“蔷儿,你今日来荣府做什么?”我先打破了这安谧恬静的时光,问到贾蔷。
“兄长叫我来荣府给婶子送些东西来,顺便交接一些事情。”
我一听贾蔷今日来确是有正事要办的,便赶紧催促着他去,“那你还不快去,凤姐姐又是个脾气火爆的,别耽误了。”
贾蔷听到我这么说,便缓缓的睁开眼睛,也松开了手,“颦儿这是要去哪里?”
“府里新来的宝姐姐约我去园子里喝茶呢,我正要去赴她的约,不想却在这里遇见你了。”
“那真的是巧了,刚好我也许久没有见到颦儿你了,今日之遇,全当排解相思之苦了。”贾蔷又开始一本正经的贫嘴滑舌了。
我撇了撇嘴说道:“那你就快去吧,别让凤姐姐等着急了,我也要赶快去找宝姐姐了。”
我这里说了半箩筐催促他的话,他却还是看着我迟迟吾行。
我便先推开了他,打算自己先走,“你不走那我先走了啊,等我走了你再走吧。”
说罢我便一步三回头的往林子外走去。
我已走远,回头看时贾蔷却依然站在那里望着我渐行渐远的背影,迟迟不肯离去。
我心里虽然也十分的难舍难分,但无奈各自都有事在身,这林子里也确实不是能久待的地方。
我们需得各自忍耐,待到时机成熟,才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我逐渐的离那林子越来越远了,回头也不在能看得见贾蔷了,想必他也已经离去了。
这会子耽误了这么半天的光景,想是我要迟到了,恐宝钗等得着急了,我便大步疾驰的往宝钗那里走去。
紫烟远远的看见我出来了,便也小跑着过来我身边,与我一起走了。
到了与宝钗约定的花园,却不见宝钗的人,我心里好生奇怪,如何我来迟了,宝钗会更迟?
是不是宝钗等我不见,就先回去了也未可知。
正当我胡乱猜想之时,宝钗携着莺儿突然从我们身后冒出来唤了我一声,着实吓了我一跳。
宝钗见我大惊失色的样子,捂着嘴笑了起来,我则皱着眉头一脸的生气。
“好你个宝丫头,坏透了你,好好的做什么故意吓我,看我不打你。”
说着我便朝宝钗扑过去准备打她,宝钗一边跑着一边往莺儿身后躲着,反倒笑的更凶了,险些笑得岔了气。
看着宝钗笑的前仰后合的样子,我也不禁好笑起来,“宝姐姐,你做什么去了,怎的比我来的还晚?”
宝钗又笑了好一会,终是止住了笑意,便直起腰来对我说道:“我哪有来晚,反倒老早就来了,不想等了你这丫头半天也不见人,便带着莺儿先去花园里采了些花瓣,喏,你看。”
说着宝钗便接过莺儿手里的竹篮子,并拎起来给我看,我见那竹篮子里确实装了粉粉白白一篮子的花瓣,便也就信她了。
我又好奇她为什么要采花瓣,便问她道:“不知姐姐采这些花瓣做什么用?”
“妹妹不知道么?花瓣可是个好东西,大多数花瓣都可以制成花茶,使得我们姑娘家说话时吐气如兰。
当然花瓣最直接的用处是它可以沐浴熏香,保养肌肤,另外还可以将这些新鲜的花瓣晾干,制成香包,晚上睡觉的时候放在枕头下面,还可以帮助安睡好眠呢。
有些花瓣香气甜润,且其根茎性质温和,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具有排毒养颜、行气活血、开窍化淤、疏肝醒脾的功效,另外又有帮助消化、调节机理之作用。
再比如玫瑰花之类的花瓣还可以制成花瓣果酱,食用起来清甜可口,滋味宜人,送人也是极好的。
再者,还可以把木棉、玫瑰、栀子或者任何红色花朵的花瓣,细细碾碎,用细沙滤去渣滓,晾干汁液。
再滴上一点点桂花油,就可做成我们常用的胭脂,比起买来的更加天然好上色,且气味更加清新自然。”
我没想到我就问了一个看似很简单的问题,宝钗居然能长篇大论的说了这么多花瓣的作用,我听的也是瞠目结舌的。
平日里我也是知道花瓣可以用在多处的,却也不曾知道每一处具体怎么用,都有什么样的功效。
由此可见这宝钗不但是精通诗词歌赋,且其他方面也都多有造诣。
红楼梦原著中还交代了,宝钗在家庭的耳濡目染之下,还十分精通经商之道,真可谓是个全才。
“不得了了,莺儿,你家姑娘可不得了了,我就问了一句,宝姐姐便给我作了一篇《花瓣赋》来。
真真是嘲笑我不知道花瓣的用处呢,莺儿,你家姑娘还有多少才学是我们不知道的?”
我半开玩笑的拉着莺儿的手问她,不想莺儿却说:“我家姑娘知道的可多呢,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在我印象中,我家姑娘没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呢。
不是我说,这府里一大半儿的男子恐怕都还不如我家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