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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暗流涌动

正当关西或许要又一次陷入战火中时,江南却已熄灭了烽火,处在四大家族完全控制之下。事实上,连四大家族也没有料到,太阳教的传播竟然如此之广,却又隐藏的如此之深。一开始他们还以为太阳教是想要借助他们起义的大势来发展自己,现在的事实倒是与他们猜想的倒是也差不多,只不过主语和宾语互换了位置。太阳教在整个南方地区,都有极大的影响力,以至于闽南、福州地区直接被太阳教的信徒们占据,而岭南地区也陷入了一定程度的混乱,要不是名将令狐越坐镇,恐怕也离陷落不远了。

这也使得朝廷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对四大家族的压力,让他们得以抓住时机,肃清了江南境内的朝廷支持者,使得江南宝地完全落入掌控之中。

而朝廷则惊讶的发现,他们真正的对手竟然不是准备了多年而一朝爆发谋反的四大家族,而是已经占领了整个东南沿海的太阳教信徒。太阳教的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但朝廷还是最为震惊的,因为朝廷毕竟是朝廷,他们对太阳教的了解自然比普通百姓深的多,一个教派的发展不可能逃过遍布天下的朝廷密探的耳目,而朝廷对于这个太阳教的调查,也都将这个教派的幕后者指向了一个方向……正是这个方向,让朝廷不寒而栗……

东瀛。

所有调查的结果,都指向这个隔海相望的国度。太阳教的幕后势力竟然就来自这个华夏东面的岛国。

早在前朝,东瀛派遣了许许多多批次的使者,只为学习我族的先进生产生活技术,然而,东瀛人的野心,确实华夏人无法预料的,他们在学习了一整套华夏人的文化科技之后,竟然将势力渗透到了华夏内部!对于这一点,朝廷绝对无法容忍。

而对于朝廷实力过度自信的启泰皇帝,自然是在天都怒不可遏,要不是一群妃子和宦官“诚恳而坚定”的阻挠,启泰皇帝或许已经在御驾亲征的路上了,“太阳教?哼,一群废物,不就是一个由一群低等的农民创建的低等的教派嘛,如此大费周章却依旧一无所获。”

“陛下,教派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其对思想的如同疾病一样的感染。虽然太阳教的信徒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但却因为思想的被毒害而更加团结。”礼部尚书邱棋说道。

“看来这所谓的“自治令”似乎没什么效果啊。”本来就不支持自治令的吏部尚书郭怀秋讥笑道。

“哼,告诉王嗣文和廖景非,不管怎么样,今年除夕之前,我希望能看到局势转好,否则,他们就拿他们帝国双雄的称号喂狗去吧。”启泰帝闷哼一声,拂袖而去,留下一帮各怀心思的臣子们面面相觑。

……

“副教主,”一个士兵慢跑到一座刚刚建成的寺庙之中,他穿着简陋的刚刚缴获的闽南朝廷军队的军服,在一间房间门外隔着帘子很恭敬地对门内床上端坐的一个中年男子道。

中年男子正摊开地图在床上研究,却被打扰,赶忙把地图叠起来,塞在枕头下面,却由于太急而不小心将地图的一角露了出来,那一角上,恰好写着“江南布防图”。

……

凉州城下,薛云的四万人包围着城内的两万守军。双方没还没有进行大决战,而只是在战争的首日进行了互有损伤的试探性小摩擦。

薛云没想到的是,一个始料未及的人,给他带来了一个始料未及的机会。

“报!燕云王使者到。”原本传达军情的士兵已经被血月全部换成了专业的情报人员,这些人都是慕容伯父以朝廷命令为名,从在附近活动的帝国密探中抽调的。

虽然慕容伯父在这件事上居功至伟,但薛云还是很佩服血月的果断和近乎恐怖的执行速度,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在一场大战前,直接换掉所有的情报人员。

“燕云王?他这时候,是想干什么?”薛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在此刻的情形下,那位来自燕云的霸主派来使者是有何目的。

……

“那个老东西,他依旧不同意立太子?”李云问道。

“他本就不是曾经的太子,可能他怕二十年前的血色天都惨剧重演吧。”李斯明一脸不悦。

“那……我们依旧支持大皇子嘛?”

“怎么了?”李斯明疑惑道。

“大皇子的老师、皇家学院院士唐天明的小儿子在通灵楼组织中工作,无意中发现了我们与七皇子暗中接触的证据。”

“无意中?哼,唐家自称博学世家,却也沉落在权力的深渊里。”李斯明冷笑道。

“您的意思是……”

“他们唐家显然想成为大皇子的最大支持者,而我们的介入却使得唐家的作用变得不再重要,所以……”

“可是他们是文官世家,根本没有兵权…根本无法辅佐大皇子登上皇位…”

“哈哈哈,唐天明也不过是个书呆子,他们显然还没有理解现在这个时代,而倒是薛家和我们一样清楚地明白真实实力才是这个混乱时代的唯一砝码……薛家不愧是……果然不可小视!”李斯明沉思道。

“大皇子怎么应付应该不用我教你吧。另外,与七皇子的接触也继续进行,甚至……那个女人也可以启用了。”

“啊?那个女人是我们最后的牌,这么早就动用……”李云瞪大了眼睛。

“你还没发现吗?战争……早已开始了!”李斯明丝毫不理会儿子的质疑,饶有深意地道。

……

“陛下,这次关西之行……”

“我知道了,爱卿,你受苦了。没想到,我的治理之下,这个帝国已经如此千疮百孔……唉……或许人民都会把这一切归结于他们昏庸的皇帝吧。可我尽力了,实在无法以一己之力,扭转帝国兴衰的轮盘。”启泰皇帝在慕容普面前终于显露出了他的真实一面,在世人眼中的荒淫无度,和在朝臣面前的软弱无能,都是为了麻痹意图不轨的暗中敌人,启泰帝对自己经过血色染就的皇位比他的父皇都更加的珍视。

或许启泰帝不是一个明君,他的城府却深过历史上任何一个皇帝。——这是少数知道启泰帝真面目的人之中,最有权势的慕容普对他的君主的评价。这句话后来甚至刻在了启泰帝的墓碑上,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陛下,这不是您的错,帝国的千年历史足以使得其内部滋生许多“害虫”,只是,我们现在必须尽力铲除这些害虫了。”慕容普深知对待帝王之道,自然知道如何引导启泰帝到达正确的议题上。

启泰帝轻轻拂起袖子,轻笑道:“嗯。这件事就交给你吧。我最近还有另一件是要烦恼呢。”

慕容普也有所耳闻前几日对立太子的提议,“是立太子的事吧。”

“是啊。突然发现我一生都在竭力维持着自己对帝国的控制,却忽略了对孩子们的关爱。现在,每一个皇子,对我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没有一点父子之情。”启泰帝自嘲道,但他眼中深深的悲哀还是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苦涩。

慕容普本想试探一下启泰帝对于各位皇子的看法,以此来推断皇帝陛下本人对于太子人选的倾向性,但他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浮现出了女儿的身影,自己,也同样对女儿亏欠了很多啊。他突然意识到了启泰帝作为一个父亲的那份悲意,顿时打消了试探的念头。

“陛下不必过于悲伤,您是万民朝福之身,皇运加身,必能仙古百年,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考察太子人选。”

见启泰帝笑而不语,也不知那富有深意的笑中,蕴含了什么,皇帝的喜怒无常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慕容普也不愿与这个老谋深算的启泰帝多待了,于是赶忙在惊慌中告退了:“陛下没有什么事的话,臣告退了。”

……

“那个女人的背景搞清楚了,果然如您所预料的,她是皇室血脉。而且就是那个皇帝的女儿。”

“她身上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那我立刻将其押解到这边来?”

“不,放了她吧,按照约定。她应该不会知道太多的。她只是一颗棋子,只不过,现在,这颗棋子需要换个主人了。另外,我们放了她,还可以收获另一颗棋子。”

“是。属下不解,为何我们花了这么多功夫在一个小小的统领身上呢?”

“记住,现在他还只是个统领。但在他背后的一切,可不止这么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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