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顺？
一瞬间，陈冬阳满腔的吐槽欲望蠢蠢欲动，难道今天他出门没看黄历吗？怎么糟心的事一件接一件，还有木有完？
无声的咆哮在心里回荡！
当然这都是一个烦闷了半天的人正常的反应，倒不是真的有多生气，默默发泄了两句之后，陈冬阳很快平复好心情，语气平和地问道：“什么麻烦？很严重吗？”
梁镇伟有些尴尬，讪笑道：“严重不严重，要看陈导有多坚持。”
顿了顿，他接着解释：“事情是这样的，电影主要的外景地那栋摩天大楼，我找了一个路子很广的资深外景制片问了问，他说按照咱们的剧本设置，又是跳楼、又是死人，还闹鬼，还要正面取景，这样的要求短时间内很难找到一栋合适的大楼出租，可能会赶不上咱们的开机日期。”
“但也不是没有折中的办法，一个，我们可以先拍不需要摩天楼的镜头，给他更充裕的时间，第二个，是一个备选方案，我们是不是可以把背景楼改改，改成普通的商住楼，放宽选择面，这样也能更快点。”
梁镇伟边说边看着陈冬阳，心里有些紧张，生怕金主听完会勃然大怒。
严格说这件事折中一下问题不大，但怕就怕陈冬阳很坚持自己的剧本。平心而论，如果换做他是导演兼编剧，他肯定是不愿意为别人的错误埋单，改掉自己精心准备的剧本。
而且就算陈冬阳发怒，他也没有委屈的理由，他错误的低估了联系外景的难度，划分责任的话这确实是他的失误，宏观上调控、保障摄制组的正常运转本来就是他这个制片人的责任。
如果有外景制片的话，这个锅可以甩给外景制片，因为租借外景严格来说是外景制片的工作，但在没有外景制片的剧组，这个锅扣在他这个大制片头上也毫无问题。
所以他在解释问题的时候，也给出了适合的解决方案，希望可以借此弥补一下印象分。
“……嗯，我想想。”
出乎梁镇伟意料的，陈冬阳的反应很平淡，只是沉吟一下，就轻轻揭过这茬，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这份宽容让他分外感动。
陈导真是个有气度的年轻人啊……带着三分真心，老梁忍不住感叹。
其实他哪知道，这根本不是气度不气度的问题，陈冬阳的心思在他说出第二个方案的时候，就已经转到了其它地方：
咦，改成普通商住楼？那预算是不是还可以再低点？
一想到这个，他发散的思维简直停不下来，毕竟这不是个小问题，而是关系到他未来三十年是还银行大爷几百万，还是几百万+几百万的严重问题。
由不得他不在意。
“梁镇伟当初做制片预算的时候，外景的租金肯定时候按照摩天大楼那种高档建筑来算的，可如果换成普通的商住楼，租金肯定要低好几个档次……”陈冬阳小声咕哝着，心中微喜，所有能省钱的事都是好事，老梁这哪是给他找麻烦啊，简直就是贴心小棉袄，善解人意的不行。
梁镇伟，好同志啊……心里毫不吝啬得为老梁竖起一根大拇指，陈冬阳决定午餐多给他加个鸡蛋。
又省钱啦，美滋滋！
当然真实情绪不能表现出来，所以表面上依旧是那副错愕之后微微惆怅的样子，以至当他说完，没人接话的时候气氛稍显沉重，唬的江海诚忍不住开口。
“老大，你不用太为难，梁老师就是提前做个最坏打算，没准这两天就有转机呢。”
别，千万别有转机，这样就挺好，陈冬阳听得嘴角一咧，深深地瞥了这个‘好心’的小老弟一眼，“回去剃个光头，我决定让你去演那个道友明。”
没错，他想让江海诚去演那个挨了四刀、中了两枪、被放血，遭电击、哭诉生不如死，却依旧安然无恙到活蹦乱跳的‘不死战神’道友明。
这个想法在上午试镜一直筛人时忽然就有了，他想反正都没神似的演员，不如就找这个小老弟继续客串得了，反正《追梦歌手》里他就有这个经历，还能省下一笔客观的片酬，何乐而不为。
不过他原本没打算现在说，也不是要强硬逼迫江海诚答应，只不过这个小老弟一‘刀’捅得他无f可说，虽然知道他是好心，但忍不住想让他吃瘪一下。
然而江海诚似乎并没有为他的头发伤心，“啊，老大，我这次还要演啊，可我觉得上次我演得很糟糕。”
“……”为啥你总关注不到重点，陈冬阳吐槽一句，一计不成懒得再施第二计，“演技是要一点点磨练的嘛，重点是你想不想演？”
他也不是真想逼迫江海诚，言语间又给他留下一条退路。
“这个……”江海诚很苦恼，看样子心动又犹豫，陈冬阳见状干脆转向梁镇伟，“梁老师，开场有个小角色你也客串一下吧。”
嘿嘿，趁着这跟老油条心里正愧疚的时候，继续占占便宜。
神马？你说刚才还夸他是好同志来着，不能转脸就薅羊毛……咳，那不是已经午饭加鸡蛋答谢了么。
再说，免费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啊？好。”梁镇伟没想到忽然会听到这么一个要求，但答应的很干脆，扒个老底，这也是个喜欢客串一把的货色。
嗯~今天的运气也不是那么差嘛，陈冬阳闻言心情瞬间更加愉悦了一个百分点，正准备再多说两句，眼角忽然又两个人影转了出来。
林思悦和……张雨燕，陈冬阳迷惑了一两秒，很快认出那个端架踱步、气势很盛的女人。
“咦，她们怎么……”来了两字还未出口，一个被遗忘的约定瞬间浮上心头，“糟了，现在都十二点半了，昨天说好十二点和张雨燕见一面的。”
爽约被追讨上门？这就尴尬了。
这时，听到陈冬阳前半句的梁镇伟侧目一看，主动解释道，“哦~她们那，她们很早就等在这里了，比我和江老弟来得都早，都和外面聊了会儿天了，刚才应该是去解决一下私人问题。”
然后他忽然压低了声音，“我们上午下楼的时候遇到了张雨燕，聊了两句，她有意走关系拿个角色，被我拒绝了。”
“？”这就有些意料之外了，陈冬阳刚刚还以为张雨燕是专门为自己来的，不想自己只是张美女众撒网中的一个，这……知道真相的陈冬阳一时间心情复杂。
但时间已经容不得他多想，林思悦和张雨燕很快就走到近前，陈冬阳也不得不迎接几步，随后正式相互介绍认识。
寒暄完，陈冬阳很真诚地道歉着：“真是抱歉张小姐，原本说好十二点的，可我这边实在是太忙了，未能及时赴约。”
张雨燕捂嘴轻笑，“陈导言重了，挑选演员关系重大，我这边一个小约会算不了什么，而且本来就说的十二点左右，陈导也不算晚。”
“张小姐不觉得委屈就好，”陈冬阳不觉得张雨燕的话是真心的，但听起来确实舒服，但一想到她的目的，就暗自挠头。
不管话说得多好听，我都要坚定地拒接，美色和金钱……当然后者更重要！某人默默地在心里坚定了一遍指导方针。
“对了，我听说陈导的剧组找外景时遇到点麻烦？我和小悦出去想了想办法，或许可以帮到陈导和梁制片。”
嗯~(°Д°)，怎么又来一个要拆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