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柯瑾年到现在还被那三个人缠着不放手,无外乎是因为她当时被这么突然的劈腿、分手,还真的就乖乖的分手了,一点都没找麻烦。论谁都觉得,柯瑾年就是那个可以随便捏捏的软柿子。
周三那天,柯瑾年和高铭约好了下午三点,高铭很乖的两点半就等在楼下的咖啡店了,然后再给柯瑾年发消息。
柯瑾年下来的时候,穿着一身正装。黑色西装西裤,白色衬衫,就是当年她在券商时的打扮。
高铭不是第一次见柯瑾年,于是就笑道:“差点没认出来。”
“是不是刻意了点?”柯瑾年原本是想给梁菁一种自己是职业女性的印象,才故意穿起了券商工装,但上午坐在那里,大家忍不住嘲笑了她,甚至还被前台妹妹说她“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所以柯瑾年也觉得,自己是不是用力过头了。
但她真的很在乎这次会面,她知道有时候在工作上、在社会上,不是光靠硬实力就够得,更何况自己拼硬实力,其实在上海这座金融城里,根本就是倒数两三名。还是得有一定的人际关系,健康的人际关系。
“嗯,还行吧……”高铭也不好说她什么。说她不好,难道陪她现在回去换衣服吗?不如不说,让她有点自信。而且这样穿,非常公事公办的样子,没什么不好,不功不过吧。
柯瑾年从他那勉勉强强的口气里听出了真实含义,但也来不及换了,就这样吧。
坐到高铭车里,柯瑾年觉得浑身不自在,她是因为这身衣服。而高铭呢,还以为是因为他们孤男寡女所以她不自在呢。
“你,如果不自在,可以坐到后面。”高铭好心的提议道。
“后面?哦,行啊。”柯瑾年觉得高铭真是个正人君子,林诗悦果然是比自己有眼光。
过了下一个路口,高铭靠边停车,柯瑾年就乖乖的坐到了后面。一开始她坐到副驾驶的位置,完全是因为礼貌,因为坐在后面,总有点把人当司机的意思。
“我和梁菁是初中同学,但是她结婚的时候我没去参加婚礼,所以不认识郑凡。等会儿,你要我怎么介绍你?小悦的朋友,还是我的朋友?或者说你是我们婚礼的伴娘?我这会儿去见她,肯定是要邀请他们来参加婚礼的。”
“我是小悦的大学同学,就如实说吧。”
“嗯,实话实说最好了。”这也是高铭一贯的原则。之前听林诗悦说过柯瑾年和景宋的事情,还觉得她就是个想傍有钱人的女生,可今天看来,柯瑾年还是挺自强自立的。可能柯瑾年小的时候,一直想有个依靠,那时候的她,三观树立在“有钱”就是一切的基础上,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和景宋在一起。现在柯瑾年大了,越来越明白,只有自己才靠得住,而且,她也逐渐长成为一个能够靠自己的人了。
车是直接开到梁菁家里的。她结婚后,在西湖边上的新公寓里,买了一套千万豪宅,这会儿,估计价格已经翻了两三倍了。
“这年头,做生意赚的钱,还不如房子翻出来的多!”
高铭和柯瑾年进了梁菁家后,坐在沙发上等了会儿,梁菁才悠然的走出来。她穿着丝绸质地的居家睡袍,和柯瑾年的打扮,真是两个极端。
高铭和梁菁礼貌的寒暄了几句后,就没话找话的夸了她的房子,而梁菁,就说出了上面那句话。
想当年读书的时候,高铭的同学家里,普遍都是比较有钱的。但是十几年过去了,有起有落,有些人家衰败了,有些人家更上一层楼了,而梁菁家,就属于后者。
她是独生女,她父亲的财产,未来都是给她的,所以她的老公郑凡,其实已经是公司的二把手了。
梁菁上下打量了一番柯瑾年,转身又开始对高铭说话,聊起了他这几年的生活,聊起他未来的打算。
柯瑾年就这样乖乖的坐在边上,听着他们同学会似的寒暄,仿佛她并不存在一样。
这般冷落着柯瑾年,高铭倒是不好意思了。他再次向梁菁阐明了这次来的目的。
“郑凡好像对柯小姐有些误会,是她摆脱我来找你,最好能澄清一下。”
“你可是说话一点都不会拐弯儿啊,哈哈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高铭腼腆的笑了一下,很快恢复了干练的模样:“女人之间的事情太复杂了!我不懂这么多,我也搞不懂。”
“嗯,他小时候就这样,弄不清楚复杂的事情。”这话,梁菁是对着柯瑾年说的,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柯瑾年冷不丁的被梁菁交谈上,脸上尴尬的一笑,说道:“啊……高铭,他从小就这样啊。”
梁菁又转过脸不理她了,继续对高铭说道:“听说你要结婚了,请我吗?”
“那当然了,过两天就给你寄请帖。”高铭看着柯瑾年说,“柯小姐时候我们的伴娘。”
梁菁只能再次看向柯瑾年,从她那较弱作态的样子来看,她确实是先入为主的很不喜欢柯瑾年,特别不待见那种。
“伴娘?”梁菁冷笑了一下,“这年头伴娘特别容易出事。”
柯瑾年脑子快,瞬间明白,梁菁已经从杭丽丽那里更新过信息了,知道了魏宁和景宋的事情。她心里只喊糟糕,如果梁菁有这样的联想,那高铭越给自己说好话,结果越糟糕。
“我和小悦是大学同学,今天也是她拜托高铭带我来见梁小姐的。”柯瑾年打算敞开天窗说亮话,“我知道梁小姐从别人那里听了不少关于我的话。中国有句俗话,叫百闻不如一见,我想让梁小姐看到我,才能知道我是怎样的人。”
“你是怎样的人……”梁菁本来还想抬杠来着,但一看高铭就坐在边上,她如果不给面子,那就太说不过去了,于是只好说道,“好吧,我确实是听人说过不少你的事情,挺不招人喜欢的,但可能就像高铭说的,女人的事情太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