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离演讲比赛的日子越来越近,我并没有像其他人在网上找一些演讲稿,我更喜欢自己写,所以很难忘,就算跟稿子不是完全的一致,但总体表达的思想还是没有改变的。
比赛当天,是在晚上进行的,有很多观众,气氛还有点紧张。
比赛分三个环节,第一个就是简短的自我介绍,第二段是主题演讲,第三个阶段是随机抽选主题,即兴演讲。
我跟同学借了西装皮鞋,甚至打了领带,安静的坐在最后一排,只有那里才能安静一点。
前面两个环节结束了,自我感觉还是不错的,起码能进入前十吧。最后一个即兴演讲,随机抽主题,这是最令我紧张的。
我是第五个出场,自己坐在座位上,想象着该怎么继续,心情莫名的有些紧张起来。
“别紧张。”我旁边坐着一个女孩,个子不高,一看就是学姐,这种场合她显得很淡定。
“还好,不是很紧张。”我看着讲台,努力的平复一下心情。
“我去年也参加了,得了第二,只要不紧张,成绩一般不会太差的。”
听到这里,立刻心生敬意。真想不到这么瘦小的身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她开导了我一番,可能作为前辈,对我比较关心。
终于轮到我上场了,抽到的主题是一句话“鸟儿在颤抖,不知道是猎人在树下,还是恋人在枝头。”
我看到这句话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从哪里去讲,“鸟儿在颤抖,不知道猎人在树下,还是恋人在枝头。”
我拿着卡片,读了两边,表现得很疑惑,台下观众见我这个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
我赶紧抬头,“你们知道什么意思吗?”所有人又哄堂大笑。
“不知道的话,我就来解释给你们听。”接下来我以保护动物为主题,发表了自己的观点跟呼吁。
最后心情忐忑的走下台,坐在学姐旁边,虽然第一次见面,还是想听听她的评价。
“很好呀,我觉得这个即兴演讲是会给你提分的。”
最终成绩下来了,我的总排名是第三,也如愿的进入了学校决赛。
“加油啊,决赛我会去看的。”她转身走出了教室,背影仍旧那么瘦小,就像我刚刚提到的小鸟,轻盈但充满力量。
后来知道了她叫吕潇潇,是大二的一个学姐,校播音主持的,演讲跟主持都很厉害。
学校的决赛在一个周末举办,比赛前一天母亲跟我打电话,说父亲住院了,要是周六日有时间就回去看看他。
我就直接放弃了决赛,本来也是随便参与的,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我回到家的时候,父亲已经出院了,据说只在医院待了两天。
父亲跟母亲吵架,他克制自己不动手,但暴躁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他一拳打在了窗户上,玻璃碎了,满手都是血,大动脉划断了,就相当于自己割腕了。
幸亏送医院及时,没有缩回去,很快就接上了,回家静养别干累活就行了。
我难以想象这样的场景,像在拍电影一样,让人心情一颤,久久不能平静。
父亲仿佛还在埋怨母亲,我当然能想象,他们的争吵从来就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全都莫名其妙,仿佛刻意制作出来的一样。
这两个月没见,母亲似乎又老了一些,说不出哪里变了,可能是那股不服老的劲没有了吧。
母亲说父亲前段时间喝多了,还跟一个叔叔打了起来,人家看他喝多了也没动手,父亲却折腾了一晚上,现在也没有和好。
那个叔叔以前经常来我家喝酒的,就是父亲嘴里的铁哥们,但这一闹,一下子就断了来往,我家还欠他一万块钱,人家也没有来要。
父亲跟母亲吵惯了,他似乎觉得吵过打过,然后回头都不会计较,其实只有亲人才如此,只有亲人吃了苦受了委屈,还会一如既往的把你当做亲人。
我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是保定的,肯定是学校那边打来的了“喂。”
“你为什么没来参加比赛啊?”
我被问蒙了“我跟你们不是说了弃权吗?”
“你弃权了?”
我疑惑的又看了看电话号码,的确不认识“你是谁啊?”
“吕潇潇,就是上次那个学姐。”
“奥奥,知道了知道了。我家里有事,我跟举办方说了,好像有人补上了。”
“回学校跟我说一下,有点事找你。”我挂掉电话,母亲正疑惑的看着我。
“你学校有事?”
我赶紧笑了笑“没事,社团的事,我都说过了我回家,他们可能是忘记了。”
母亲点了点头,转身收拾了一下屋子准备做饭“对了,你申请的贫困助学金下来没?”
我申请了助学金,也批了,估计也快下来了,2000元,这对我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快了,下周估计就会发了。”
母亲没有再继续问,我知道下个月的生活费可能要先用来还钱了,毕竟父亲跟人家打了起来,还不还人家钱,有点太不要脸了。
其实我是很爱这个家的,哪怕不是那么幸福,也不温暖,甚至记忆中很多恐惧,但毕竟只有这里才有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