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兮和夜冥在厨房里面的对话,被趴在门外的三个人,听的清清楚楚。
凌泗和凌兰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这样相处,震惊之余更多的是一种不敢置信地的凌乱,他们一向冷漠无情、心狠手辣的阁主,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定是假的,一定是!
凌浩一眼就看穿他们的想法,毫不留情的戳破他们:“阁主和陶姑娘一直都是这样,日子长了你们就知道了,你们以后对陶姑娘好,阁主就会对你们宽容一丢丢。”
“是……是吗?”凌兰还没有回过神来,依旧很凌乱。
他还想准备说什么的,忽然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还想再继续听墙角的三个人,用最快速的速度消失在原地。
夜冥看了一眼窗外,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继续听着陶兮对以后的规划。
“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存钱,等钱存够了就搬离三源镇,到更大的城市去……”
陶兮刚说到这里,夜冥就打断她的话,试探的问道:“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就迁去州府。”
州府?
她轻轻叹息一声,颇为苦恼地说:“我也想呀,我想到搬到京城去,可是没有钱!”
她把身上所有的钱加起来,也就只有三百两不到,这些钱在京城根本就买不起铺子,而且她对京城是一点都不熟悉,只是侧面向陶三打听过。
陶三也是土生土长的三源镇人,那里去过荆州那么远的地方,很多事情也是听过往商队的人说的。
京城?
夜冥听到这个地方,眼底浮现一阵沉思,脑海中不由想起一个地方——荆州。
荆州有他们的两个分部,荆州距离经京城只有七天的路程,并且荆州是除了京城之外,最繁荣最富裕的州府,哪里各方势力混杂,如果搬去哪里的话,也许可以能隐藏行踪。
想到这儿,他心底暗暗下了个决定:“从这里到京城需要小半个月的时间,路途遥远不说,路上也是危险重重,而且京城的花费很大,你与其去京城,不如考虑一下荆州。”
“荆州?”她一头雾水,完全记不起荆州在什么地方。
夜冥轻轻颔首,慢条斯理的介绍:“荆州是除了京城外最繁华的一个城市,三源镇就是荆州管辖的地方,从这里到荆州也只要七天时间。”
听他这样一说,陶兮开始心动起来,仍旧犹豫不决。
“可……可我一共才只有三百两,去荆州怕是没办法开铺子。”陶兮最苦恼的便是这一点,没有钱买房子都是其次,没钱开铺子就没有立足之处。
“我可以帮你。”
“不要!”陶兮毫不犹豫的就拒绝。
夜冥眼中划过一丝受伤,这种再三被拒绝的滋味,的确不太好受。
她害怕自己的拒绝伤了夜冥的面子,又耐心的解释道:“你的好意我心领,可我更喜欢依靠自己,至于其荆州的这个决定,我还要跟我爹商量一下,如果想去的话,我再告诉你。”
夜冥也知道这事儿急不得,但想到明枫留下的那句话,又劝了劝:“如果你真想去,我愿意借钱给你,等你挣了钱,还给我就好。”
闻言,陶兮眼中划过一丝迟疑。
不可否认,这个提议让她心动了,沉思片刻后,她到底没有一口拒绝:“我在好好想想,如果……如果我真的决定要去荆州的话,我再找你。”
“好。”他懂得欲速则不达。
……
陶三刚刚算完一天的帐,就被陶兮神秘兮兮的拉到房间。
“兮兮,怎么了?”他满头疑问地看着陶兮,她手中还抱着一个盒子,这个盒子他也认识,是他们装银子的盒子,还是他主动给陶兮的。
陶兮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把所有的银子都倒了出来。
里面只有两张银票,剩下的银子,铜板都有。
“爹,我刚才数了一下,我们一共有三百二十两,另外还有一些铜板,我没算在里面。”陶兮把铜板放到一旁,把银子拜访的整整齐齐。
“兮兮,你这是想做什么?”陶三还是没有能搞明白她想要表达什么。
陶兮轻轻咳嗽了一声,直奔主题:“爹,我今天仔细想了一下,我们要不要迁去荆州?我们得罪了陈家,现在看着是没什么事儿,万一要是哪天陈家想找我们麻烦,我们也斗不过他们呀。”
她这么一说,陶三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也有点同意她的想法。
但他他舍不得住了几十年的家,心里十分的犹豫:“可……可我们也用不上去荆州那么远的地方吧。”
陶三的回答是陶兮意料之中的事情,她拿出笔在空白的纸上面画了画:“爹,你看啊,这里是三源镇,距离我们最近的城市是南郡,之后才是荆州,他们相隔也只有一天半的路程。”
“与其我们去南郡落脚,不如选择更大的一点的荆州,荆州那里地大物博,凭借我们父女两的手艺,想要重新开个糕点铺基本不成问题,而且我们在那儿,陈家就不在是问题,爹,你认为呢?”
陶兮给陶三画了一个很大的饼,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底。
陶三被她说的心动,他仍旧保持了几分理智:“兮兮,我们这三百多两,能在荆州立足吗?”
这个……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信心满满地拍了拍胸脯:“爹,你就放心吧,这三百多两,我们不能买铺子,但是我们还不能租铺子吗?只要我们能把铺子开起来,我们父女两还怕不能生存吗?”
“也是。”陶三认同地点点头,他对陶兮的手艺是很有信心的。
“兮兮,你想什么时候走?”
“爹,你是答应了?”陶兮满是惊喜的问道,她以为还要再费一番口舌呢。
陶三宠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轻轻叹息一声:“爹没什么本事,但爹明白一个道理,孩子长大了就有自己的想法,既然是你想要做的,爹自然支持,要是真的混不下去,大不了我们以后再回来就是了。”
闻言,陶兮的眼眶一热,鼻头也是酸酸的,一把抱住陶三,哽咽道:“爹,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