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两位家主每日只顾着赏诗练字,两位主母呢,一边说着儿女的婚事一边展望着第三代的模样到底像谁。一直想找机会离开的红袖被一天三遍的叫到母亲房里叙话。只是想陪母亲过个生辰而已啊,心里想想都委屈得很,想着二爷也许已经回到山里了,更是急得不行。
“小姐,我听夫人说,生辰当天要给您和天少爷订亲呢,恭喜啊”
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乳母进来道喜,让红袖意识到是时候离开了
“是娘亲口说的?”
“是啊,夫人还让不告诉你,给你一个惊喜”
“惊吓吧”
“瞎说话,小姐啊,我看着你长大如今也要嫁人了”
“您老别激动,一惊一乍的对身体不好”
“小姐还是调皮又说笑的长不大”
“那我要出蜜饯,您拿来些?”
“好好好”
乳母刚关上门,红袖就以最快速度收拾好了行囊。本来想等着过完生辰再走,没想到母亲想一起把事情办了。说不好自己还要跟着他们回京都去,再不走怕是走不了了。一边收拾一边想着夜里大家都睡下了就动身。
“二小姐,蜜饯来了”
“我又不想吃了,我等着吃晚饭吧”
“也好,那我先拿走了”
把所有人都安排出去之后,红袖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出了房间,不是怕人看见,是不想让人看见,在院子里这里走走那里逛逛,好像在做最后的诀别一样。此时此刻的红袖内心也是挣扎的。一边想一边走,不知不觉走到了自己从小和姐姐经常来的花园子,这里曾经是姐妹俩最常来的地方,母亲喜欢这些花,姐姐就经常陪着母亲来,自从姐姐进宫之后母亲也不来了,也就渐渐荒废了。红袖走进院子,有自言自语起来:姐姐啊,你过得好吗?我今晚要走了。再回来时,父亲母亲怕是不会认我了。我心里是记挂着二爷的,我想一生一世和他在一处,我不能遵照母亲的吩咐嫁给一个自己不爱也不爱自己的人,我宁可强大到保护自己的人也不愿意因为想要被保护所以甘愿呆在谁的金丝笼里面。姐姐,你十六岁的时候可曾像我这般叛逆?我今天走了,以后再回来就不可能是什么大学士的小女儿了,以后我可能再也没机会来这里了,一个山村妇人怎么能有资格来这里呢?姐姐,我来跟你辞行,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吗?
“你根本就不懂,是我自己不配”
突然不知道从院子的哪个方向传来了一个女孩清脆的声音
“五儿,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大少爷。。。”
“我不要听你叫什么大少爷”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啊。红袖万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还有一对苦鸳鸯
“大少爷,我和哥哥在薛府能有容身之所是老爷和夫人对我们的恩德。我在夫人身边伺候又被指派到您身边是我做丫头的福分。也许落在外面哪个糊涂主子手里早就连命都没了也未可知。如今你要娶亲了,我祝福你,我俩就此断了以后不要再提吧”
“五儿,你知道我的苦衷,我是为了家里的安排才会应下这门亲,我是我有作为薛家大少爷的责任的。可是这并不能够成为你离开我的理由啊”
“大少爷,其实我自己心里清楚的,你无论和谁成亲之后,我都不应该再待在你身边”
“你是不平我只能娶你做妾对吗?”
“大少爷,你清醒点,你娶的人只会是名门望族,我是个连姓氏都没有的丫头,我娘生下了我和哥哥们就死了。连爹是谁都不知道。我这样的人做丫头都是福分如何能有资格做妾?”
“你怎么知道不能?”
“哪个小姐能接受自己的夫君娶一个我这样的女人呢?夫人也不会接受的”
“你怎么知道红袖不同意?”
“你看你叫二小姐叫的多么亲密。大少爷,你我缘尽了”
“你以为你说走就能走吗?”
“我可以回去伺候夫人”
“你做梦!我一辈子都贡献给薛家了,最后连一个你都不能留在身边,你觉得可能吗?”
“大少爷,放手吧”
“你与我耳鬓厮磨的时候你可想过离开我?”
“我。。。。”
红袖万没想到薛家大少爷与身边的侍女还能有这么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一时间自己倒成了第三者了。看着两个人相对无言的抱着,自己忽然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只要我不在,不就没办法成亲吗,不就可以把这个燃眉之急解决了吗。至于以后那个嫁给大少爷的人同不同意,也不归自己管。
晚饭过后照理与母亲和薛伯母叙话,大少爷也在场,显得心不在焉的。没说多久就借口说累了,辞了众人,回到房间静静的等着夜幕降临
一遍又一遍的清点带走的东西,几件衣服,一些自己偷偷攒下的散碎银子,原本还想买点年货,看来也是来不及了。看着窗外爹娘房间的灯熄灭了,终于这种府邸的人都睡下了,红袖也准备启程了。
一步三回头,带着自己的行李偷偷从后门溜走的红袖刚走了两条街,就被叫住了
“芷晴”
“谁”
“是我”
还能是谁呢,红袖心里一惊,还有谁会叫自己芷晴呢
“二爷”
“芷晴,你这大晚上的要去哪里?”
“二爷你看见我出来了?”
红袖生怕二爷看见自己是从大学士府出来的,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我刚进城,迎面看见你的”
“二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找你?”
“你怎么找我?你又不知道。。。”
“我看你还没回来,以为你出事了,就打算晚上一家一家的找,想着总会找到”
“二爷。。。。。我不值得”
“那有什么值不值得的”
“我若是没回去,不是让你忘了我吗??”
“忘了你那么容易,当初干嘛跑回去说要与你在一起呢?”
“二爷,我们以后不要分开了好吗?”
也许连薛海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停顿了一下,大锅盖是因为自己心虚吧
“。。。好。。。。上马吧,我们连夜出城”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