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肯一躲闪,那锅汤正好泼到他的左肩膀上,可怜他整个左臂和肩膀都被泼了个正着。
林肯“哎呀”一声跳起来,“老林头,你……”他想骂人,可是他不敢骂眼前的人,但那锅刚刚煮沸的热汤,把他的一整条臂膀都烫得火烧火燎。他双脚交替着跳了几下,忽然想起来跑去浴室,打开凉水开关使劲冲起来。
程潇潇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一个人在里面手里握着那把枪,心里忽上忽下思考着:“老林头?这个老人姓林?他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
程潇潇听到林肯去了浴室,她把枪里的子弹检查一下,还好子弹是满的。她再回头看了一眼小黑屋里的情况,原来这种房子都是建造在一个高处,前面是一层,而后面就好在一个山坡上,于是后面的房子就成了两层楼。而这个小黑屋正是在坡下面的一个房子,如果这个家的人不说,外人根本看不出来这里多出个房间来。
相对来说,这里应该很安全。
程潇潇松了一口气。林老先生是谁?为什么住在这里?他不像是坏人。可是他的眼睛怎么是瞎的?
半天程潇潇终于听到外面的门再次打开,林肯骂骂咧咧地叨咕着:“老林头,如果不是老板不让动你,我今天就整死你!死瞎子!”接着又传来响亮的关门声。
一会儿,小黑屋的门有开锁的声音。程潇潇举着手枪躲到门后的角落里。门开之处林老先生伸着两只手在前面摸着:“姑娘,姑娘,没事了,他走了。你出来吧!”
程潇潇扶着林老先生一起回到了客厅里。满地的汤汤水水,浴室里也是肮脏不堪。程潇潇急忙伸手麻利地打扫了一番。
老林先生听到程潇潇忙着的声音, 急伸手拦挡:“姑娘,不要打扫了,你快点坐下来喝点汤吃点东西,一定饿坏了吧……”
程潇潇闻着那碗肉汤的香气,禁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她也没客气,接过汤,连肉带菜一小口一小口都吃了个精光。她绕过桌子坐到了林先生边上的沙发上“林老先生,谢谢你救了我。我现在无以回报,等我回到自己的城市之后,一定想办法报答你。”
老林先生听到了她身上的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顿了一下,他小心地说:“姑娘,如果你不嫌弃,换上我女儿的衣服吧,她的身材是1米73,瘦高,你应该能穿得吧?”
程潇潇也想过换件可身的衣服。可是她不能露出女儿身。于是她对老林头说:“林先生,如果你能给我一套衣服的话,我很想要一套男装!”
“明白,明白,有啊,来吧,跟我来,你自己选。”老林头打开衣柜,程潇潇急急选了一套深色的冲锋衣,穿在身上。老林头又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双男式的蹬山靴,这双靴子虽然是男式的,但好在号码接近,程潇潇穿上感觉好多了。
林老先生又从厨房的冰箱里翻出一大块煮熟的牛肉。用袋子装好,塞进一只双肩包里:“你的皮袋子很扎眼,一看就是猎人用的。用这个双肩包吧,快逃吧!”
老林头递过来的包,推了程潇潇一把。就那一把让程潇潇突然有了一种被父亲握住手的感觉。程潇潇捏了捏,那把枪在里面,好像还有几个子弹夹。
程潇潇用两手握住林老先生的手:“叔叔你怕什么?这个岛上到底有什么让你害怕?你让我逃到哪里去?这里……危险?”她压低声音问出“危险”二字的时候,感觉到林老先生的手颤抖一下。
老林头走到门口,打开门左右看一看,又回到屋子里:“姑娘,刚才那个人是找你的吧?他们都不是好人,你一个姑娘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不知道这里是……”他好像很害怕,手上的颤抖更加厉害。没敢再说下去。
程潇潇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再问一句:“叔叔,你是谁?这个岛上有什么让你害怕,你的女儿到底怎么样了?她也在这里吗?”
林老先生好像更害怕了,他拉着程潇潇:“姑娘啊,你到这个岛上来,就等于陷进了虎狼窝。能逃就快逃吧。我女儿……我女儿已经……”
说着他干脆哭泣起来。程潇潇头皮发麻,心中的疑虑脱口而出:“你是说周末的大白卖?”
老林先生浑身一震:“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还自投罗网?快逃啊!你快逃出去,找人来救救我的女儿,她已经被他们抓去了。”
“叔叔,你到底知道多少,快告诉我,我知道了真实的情况才知道怎么救她啊?你到底是什么人?”电光石火,程潇潇突然想起司空朗说过的话。
“M国华人首富林先生,他的独生女儿有意成为欧亚投资的合伙人。”
“叔叔,难道你是M国华人富商林先生?”
听到程潇潇的话,林老先生急忙上来捂住程潇潇的嘴:“你小点声,很怕别人不知道我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和我女儿的?”
程潇潇从窗口往外看一看,压低声音说:“叔叔,欧亚投资公司的司空朗是我的丈夫。”
“你是司空朗的夫人?你和他结婚了?”林先生眼睛里充满了不信。
程潇潇当即明白,也许这林先生的女儿又是一个冲着司空朗来的女孩。她在屋子里四下看一看,既然林先生是富人,说不定这个房子里藏满了秘密,说不定在哪个角落里会有一个密室,林先生的女儿就藏在那里。
否则这位老人家为什么还守在这里?无论此刻林先生的女儿在不在这里,程潇潇都不能在这里为自己竖个潜在的情敌。找一个好看的男人有什么用?到处都是潜在的情敌,在哪躺枪自己都不知道,真悲哀。
此刻不否认的话那才叫傻瓜:“老先生,其实只是我暗恋司空朗而已,我做梦都想成为他的夫人,可是我哪敢跟他说啊!叔叔,你别笑我… 我只是做梦当了他的妻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