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情已经吃完了早餐,她站起来:“如果你觉得怕和我打了之后,无论输赢都丢人的话,那就说一声。我可以取消这次挑战。算我没说。”
司空朗哧笑一声:“我那不是舍不得让你一个小女人受伤吗?”
晓情站起来:“我吃好了。要去公司了。”
晓情知道司空朗是心疼她,担心她。可是她的事,她欠的债不能由他还。
今天是她第一天恢复工作。她还是要回到心成公司去,做她的老位置。
一走进办公室,查理斯就上前来要拥抱她:“我的娘家人,你可算是又回到我们身边了。我都想死你了。”
晓情象征性的离着老远两只手拍了拍查理斯的双肩:“查理斯,我也很高兴,能有这么帅的娘家人在我不在公司的时候,能为我撑起公司的这片天。”
古天娇端着一杯现磨的咖啡走进晓情的办公室,她轻叩了一下门:“查王子,见到公主回来了,就不理我这个闺蜜了?我也才回来好不?”
查理斯后退一步,也跑到古天娇身边,实实在在的把她抱起来:“我看这些天你去晓情家好像去养精蓄锐吧?”
古天娇把自己的下巴放在查理斯的肩膀上说:“查王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嫉妒我吧?”
查理斯把古天娇推开,往后退一步,上下打量古天娇,忍住没笑。
晓情在边上也偷偷笑。
古天娇好像看出两个人的眼神,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查理斯,你的意思是不是我胖了?天啊,都怪晓情,司空朗花尽了心思,给她做了那么多的好吃的,她吃不了,就都塞给我。也怪我贪嘴,是不是胖了很多?这可怎么办?”
查理斯终于笑了出来,他哈哈哈了半天,拍了拍古天娇的肩膀:“闺蜜,你自求多福吧。”
古天娇还没反应过来,查理斯已经走出去。
晓情忍不住也跟着笑了出来:“天娇,你和米雪都没入了查理斯的眼?”
古天娇照着小镜子看了半天,这才叹了一口气:“晓情,我都死了心了。反正年龄还不大,再找吧。查理斯这个人还真是个认死理的。我看米雪也没戏。”
晓情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瞟了一眼古天娇:“好了,现在我们说说工作上的事吧。我看有两份案卷是为人办理绿卡的?难道我们已经开始这项业务了?”
她拿出一只档案袋,从里面抽出两本护照,拍到桌子上:“你看看。这个人已拿到了签证。这才多久?我们公司成立才11个月不到。怎么之前没有人跟我说过,我们公司办理这种案子?”
古天娇拿过来看一眼:“这个案子还是翠西接下来的。她说我们是急客户之所急,我们为他们办事,再拿他们的钱。这就是做生意。翠西还说,只要我们能给他们办成这个签证,向他们要多点钱都没关系。说实在话,我觉得翠西要的钱太多了,多得几乎吓人。”
“多少钱?”晓情问。
“这个数。”古天娇把一张表格拿到晓情的眼前。
晓情接过来,扫一眼,眉头皱了一下:“这么多?这可真是没想到的。你说这要是我们每个月都做两个这种签证的话,那我们还辛辛苦苦的做什么留学啊,还得接待那些让人处处让人提防的人。干脆就打个广告说,你想要绿卡就来心成。只要有钱我们就办。钱越多,办得越快。可是我怎么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些东西让人不自在呢?”
古天娇从后面的办公桌边站起来,冲了两杯柠檬水,带了一块薄荷糖走了过来:“晓情,你看看你的样子,大美妈一枚。你就不能天天留在家里相夫教子?你不知道,现在我们公司接触的人鱼龙混杂,我还没到你家之前的那几个月,就开始接触这些案子,我都觉得我们公司的一世英名现在算是变灰了。”
晓情很领情地把那块糖放进嘴里,从今天刚到的特快专递里拿出一本护照看一眼,扔到桌子上:“天娇,你说我在国外长大,很多国内人的心理和人际关系都不了解,做留学中介这一段时间以来,让我觉得华人的心思很让人难理解。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观。”
古天娇把手上的杯子“顿”在桌子上:“晓情,你说得太对了。我在心成公司的这份工作,是我第一份工作。从我们在D城公司开张到今天,通过我们的手办成的留学生从小学二年的到博士研究生的,比一个连还要多了吧?这其中还有几个办理绿卡的客户。公司这还不到一年,我怎么就有一种地老天荒的沧桑感呢!”
“今天怎么这么感慨? 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晓情愣住,认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古天娇这么激动。
“我听说宫主的父母离婚了。”古天娇说。
“宫主?”晓情忘不了宫先生和宫太太给公司带来的那一大波公司开张以来动荡。
“他们怎么离婚了?我觉得他们夫妻配合的挺默契。”晓情突然觉得如果这消息是真的,那是不是宫主这个女孩子出什么事了?
“知道为什么离婚吗?”晓情问。
“听说宫主喜欢上了慰迟松,宫太太不放心,怕女儿谈恋爱影响学习,就一个人过来陪读。
谁知道留在家里的宫先生找了小三儿,这事被宫太太的母亲去宫家,抓了个正着。
宫太太回到D城与宫先生办了离婚,卷了所有的钱,来这里陪读了。”古在娇说。
晓情跺着脚:“唉,世事难料啊。天娇,我忽然怀疑,你说我们当这个中介到底是办了好事?还是当了分裂家庭的另类‘第三者’?”
古天娇把手里的护照打开让晓情看:“晓情,你说得还真对,你看就是这男人,为了拿绿卡骗原配老婆说只是假离婚,等他拿到绿卡再复婚。你说这男人都是什么人?”
“是不是这类案子都是翠西接的?你告诉她以后我们公司不准接这种案子,谁在为了钱搞这些,我就让她滚蛋。”
古天娇四周看一看:“小声点,你就不怕隔墙有耳?”
晓情压低声音说:“你都说我们公司办这种签证是不是缺德。我之前就听说过有些人为了绿卡什么都不顾,这种签证会拆散了多少夫妻?我们这是在作孽。”
“嗨,我留学那几年也听说过这类事,我也觉得’另类第三者’这词很贴。可是翠西说,我们管他们是真的结婚还是假的呢,我们是中介,又不是FBI。”古天娇一抬头示意晓情:“为你约的客人到了。”
晓情抬起头看了一眼,原来是一个领着孩子来的家长,她松了口气:“请进。”
……
清晨,晓情早起刚换好运动服,还没等拉开门往外跑,就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一个女人的哭声从电话里传过来,“我找情老板。”
“我就是,您是哪位?”他怕吵醒司空朗,特意压低声音。
“情老板,求求你帮帮我……”电话那头的声音是个温婉的女声,哭哭泣泣,声音还颤抖着。
“我是晓情。你是哪位?”晓情奇怪,自己的这只手机是私人号码,没有几个人知道。
“我是邓翰伦的妈妈。我求你了!我儿子三天没接电话了,我怀疑他出事了。你能不能帮帮我?”刘可在电话里声音有些颤抖,虽然哭泣着,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清楚。
“邓翰伦?他出什么事了?”这个名字晓情有记忆。一个不太爱笑,会不声不响听人说话的忧郁的在男孩。
但凡她经手的留学案子,每一个学生的名字都会有记忆,更别说在她做了留学中介之后,每一个公司经手的案子都会保存一张主申请人的护照复印件。
她把电话用下巴夹着,跑去书房里,把她以往留存的护照复印件拿出来翻看,嘴里还聊着电话:“他多大?平时大约几天跟你联系一次?”
“我儿子以前每天跟我在微信上聊天,可是这两天他都没上线。我留言他不回,打电话也没人接,从昨天起,电话就关了机。我都急死了。你说他在N国,我在D城,天高皇帝远的,我干着急也够不着。情老板,求你帮我找找他好吗?他才16岁。”说着电话里的人开始低声呜咽起来。
晓情在小箱子里从头翻到尾才翻到邓翰伦的名字。她拿起这份护照复印件,邓翰伦来留学两年了。
照片上的男孩子眼睛懵懵懂懂,她认定这个留学生应该不是她经手办理的。也许是古天娇经手的。当然,也许是翠西经手的。
晓情试探着问了一句:“请问邓翰伦现在就读的是哪个学校?”
“情老板,我儿子邓翰伦在男子私立高中。我找不到他,曾经找了他们班的同学,拐了好几个弯,才要到了你的私人手机号…还有微信号,你加我。随时联系。”听得出这个孩子妈妈急得说话飞快。
晓情冷静地说:“邓翰伦妈妈,先挂了吧,有消息我给你打电话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