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时间多想,她瞄了瞄下面,准备着,如果肖天豪再逼过来,她只能跳下去。
肖天豪已经凑近程潇潇,他已经看出来程潇潇的嘴唇已肿了起来,过不了多一会儿,她就会晕倒,只要再坚持几分钟!
程潇潇也感觉她的头更晕了,她一咬牙,纵身一跳,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手里的台灯扔到海水中,再快速一闪,闪到上面阳台看不见的角落里。
肖天豪见程潇潇真跳下去,急着伸手去抓,脚下拌在自己的裤子上。慌忙提起裤子,又被自己扔地上的沙发垫子拌倒。
等他再次爬起来,伸头看一眼露台外面,哪还有程潇潇的影子。刚才他只听到海水卟嗵一声,难道这傻瓜真跳下去了?
肖天豪这时真的吓得头皮发麻,扑到金属栏杆边往海里看了半天,刚才台灯下水时溅上来的海水到处都是。
可那船舷边只剩下哗哗的海浪不停的冲击着,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
肖天豪跺一跺脚:“好你个程潇潇,你有种就去死……”突然,他想起司空朗,这个黑脸表哥不会饶他的。
转身拉开门往外走,突然感觉船动了,肖天豪骂了一句:“我靠,杰瑞,谁让你开船的?”
他急着跑出去,一直跑到船头驾驶舱高叫:“杰瑞,停,给我停船!”
杰瑞被他打了一拳,往后退一步:“老板,不是你说要我开船去送货……”
肖天豪上前捂住他的嘴:“你他妈的就不能小声点……”他两步奔到方向盘处,关上发动机:“别傻站着,跟我去救人!”
“救谁?”
肖天豪急跑去甲板上,边跑边抓过救生衣穿上,又抓过一只救生圈。
杰瑞跟在他的后面,拦住肖天豪:“老板,别去看,我把那两个盗贼都…绑在下面…”
两人伸头看过去,船下方的几只螺旋桨搅得海水一片混浊,其中夹杂着些许的暗红色,肢体的碎块,也就那么几下闪动,就都不见了。
肖天豪的心蹦蹦乱跳着,那里真有程潇潇吗?如果她真死了,表哥那边查下来他这边怎么办?
他拉了一把杰瑞:“快,别愣着了,开船快跑。”
……
程潇潇藏在角落里,坚持着不让自己晕过去,拼命掐着自己的手臂,足足有十分钟,才听到上面的阳台有人关门离开的声音。
她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程潇潇感觉有风把她吹醒。
她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还在五层的阳台外。这么久都没有被人发现,她觉得也许这个舱房是空的。看一看表,原来过了这么久,东方已经发亮,船却在海面上行驶着。
程潇潇感觉口干舌燥,泥妹的,肖天豪的那矿泉水瓶子里到底加了什么药,还真猛。
肖天豪你这个恶魔,这个账,我算记下了。早晚有一天跟你算。
肖天豪的罪行如果不能早点弄清,真就太对不起那些年ICPO的辛苦。
更何况那12瓶矿泉水不一定还有多少人不知深浅喝过这“没开过封的”矿泉水呢。
她悄悄爬起来,上下看了看才知道自己只是从六层跳到了五层的阳台上。可能是一直没有人出来,所以她才能逃脱肖天豪的趁火打劫。
她悄悄从房间的窗子往里看,果然舱房里里面没人。
程潇潇从手表里抽出一根很细的钢丝,打开锁进到房间。
原来这一层的船舱房间和楼上的一模一样,她把耳朵贴到通向走廊的门上,外面走廊没有一点声音。她悄悄打开门左右看一看,一个人影都没有。
一闪身,程潇潇出了门往走廊另外一头走去。反正船已经离岸了,她借此机会察看一下这艘游轮到底有什么秘密,船要往哪里去?为什么这么多的房间没有人住?肖天豪的“走私货”到底在哪里?
走廊里有几十个门,她一个门一个门都打开进去看了看,里面的布置大同小异,有的更豪华,有稍简单,可是都没有住过人的痕迹。
程潇潇又打开一个门,原来是一间仓库,里面除了一些洗干净熨得整整齐齐的床单被罩之外,还有一些员工的工作服。
一转身她还看到了角落里的一只咖啡机和一些小饼干。她知道这都是员工待遇,不用客气,她打了杯咖啡,吃了几块饼干觉得身上舒服多了。
她挑了两件员工服套在身上,又找出一顶帽子和口罩,都装扮上。推着一只清洁车出了门。
四层和三层的走廊里都没有人。只有六层的会议室和酒吧那边有人说话的声音。程潇潇没有看到肖天豪和杰瑞,又往底层走去。
都过了一夜了,妈不定多急呢,昨天是说过要出差,可是就算出差也应该给妈一个电话吧。
她拍了拍身上斜背着的小包包,手机还在。
她拿出手机给方元发了个信息:“我要出差几天,请告诉妈妈一声,不用担心。请好好照顾家,不要忘记了练功。”
发过微信,她才看到手机里有好几个司空朗打来的电话,她没好气地边一个一个都删除,嘴里还叨咕着:“打,我让你打,我关机,看你还能打进来不!”
这几通电话还真提醒她了,万一司空朗再跟着追踪器跟上来,她的任务又要拖期了,二话不说,关机。
程潇潇把自己的小包和手机藏好,这才又出去察看。
电梯到了游轮的最底层就下不去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绝对不是游轮的最下面。
她试探着沿着一个小走廊再往前走去,再往左一转,果然看到一个一米多宽的小楼梯,下面黑乎乎的。
沿着楼梯往下去,底下越来越黑,她只好摸着两边的墙往前蹭去。
前面又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她犹豫着要不要往前走,忽然后面传来手推车轮的声音。
她四下看了看,只有一个黑乎乎的转角处可以藏身。
手推车往这边走来,上面有一只小灯照着前面的路,越来越近,车轮的声音越来越大。她闻到了菜饭的味道,奇怪了,怎么会有人送饭送到这最底下来了,难道这层还有人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