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浓墨覆盖的天空中唯有一弯细小的月牙时隐时现,从它身前掠过的云都是黑漆漆的,步伐极快,仿佛在赶着去什么地方集合,生怕走慢了点便会错过云生中最重要的事。
凉风掠过,屋脊上墨灰色的柔软猫毛随着风晃动,那软毛光滑柔顺的仿佛这样的漆黑夜色也遮蔽不住它的光泽。
纤长的猫身慵懒的趴在屋脊上,小巧的猫脸一片沉肃,眼睛闭着,大大尖尖的耳朵却动了两下。
他不情不愿的缓缓睁开眼,夜色中,那双猫眸盛满了琥珀色,泛着琉璃一般程亮的光,中间细长的瞳孔在这样的夜晚越发摄人。
朝着远处的阴影里看了看,他烦躁的将头扭向另一边,调整了舒适的位置重新躺在自己的毛爪上。
虽心里默念,“看来又不得清净了”,却仍旧懒得挪动身子。
没过多久,果然几个男人便将马车停在了这处破旧院落之外。
留下一人将他们骑过来的马和车拴好、添草料,其他几人便迫不及待的从马车上将一个瘫软的女子扛了下来。
从他们轻车熟路的拴马进屋的动作便能看出,这里应该是他们中途休息的一处据点。
几人进屋后便开始商量要怎样处置这女人,从他们的言语中不难听出,他们已经倒卖过老老少少不下上百个女人了,他们只图财,对这些女人倒也算司空见惯,从不破坏行内不成文的规矩。
他们从不动货物。
但这次,也不知这女人到底哪里就那么美了,竟是让他们起了兽性。
见起初还拦着的老二开始动摇,后面的哥儿几个也不跟他墨迹,干脆直接上手把他连推带搡给弄了出去。
门一关,就在外面喊:“大哥,你可快着点,哥儿几个可等着呢!”
虽然他们几个也心痒痒的想第一个尝个鲜,但怎奈自古长幼有序,今后的路还得靠大哥照应着,他们可不敢坏了规矩。
屋顶上的狸猫烦躁的用猫爪捂住头。
那女人有那么好看吗?竟让你们露出如此丑态。
对人类这种生物的厌恶顿时又多了几分。
苏了了被几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吵醒,或许也不过就是刚巧药劲儿过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一张丑陋扭曲的男人的脸正带着淫笑在一件一件脱他自己的衣服。
大脑好像被泼了盆冰水,瞬间清醒。
她不是小孩子,看到这样的场景,当即便差不多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瞪圆了眼睛便想大喊,那男人见她醒了,不但不怕,反倒更加兴奋,顾不得再脱其他,干脆直接朝她扑了过来。
“啊…”
喉咙里刚发出的声音,被那男人生生按了回去。
苏了了拼命挣扎。
可她才刚刚清醒,身上的药劲儿还没完全褪去,手脚软得就像断了一样,根本抬不起来,用不上力。
无助的泪不争气的顺着眼角滑落。
她大老远跑来难道就是为了经历这些?她甚至连他在哪都不知道,连他的一个正眼都没得到,难道这一切就要这样结束了?
脑海中,他穿着白衬衫半挽着袖子,逆着光站在白色窗帘前,琥珀轮廓的眼眸中含着笑意叫她的场景突然浮现。
大颗的泪从眼角滚落,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呢喃——
“狸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