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林浅极尽羞辱之后,那人才毁掉了窃听器,电脑这头的动静,也瞬间戛然而止,林浅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情,通过对方的举动,她感觉到了无尽的恨意。
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对方竟然这么痛恨谢家,谢朗的为人她很清楚,绝对不会是主动害别人的人,可是这个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等到谢朗彻底睡熟了,谢语安才从房间里蹑手蹑脚的走出来,问了管家,林浅和封在御的具体位置,便一路找过去。
“我大概知道那个人的身份。”谢语安找到了林浅和封在御,开门见山道。
方才那个侍从交代的时候,她心中就已经有了猜测,见谢朗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知道,自己的猜测有八九成是对的。
林浅刚好也想去找谢语安说这件事情,三人盘腿围坐在一张桌子前,“之前我问过爸一次,他说那个人可能是他战友的孙子,因为长得很像,还说当时战友被人设计陷害了,爸不知道多少内幕,所以没有站出来澄清,估计是那个人的孙子记恨上了,只是这么多年都过去,现在这个人突然冒出来,很有可能是被人当成枪来使了。”
林浅沉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谢语安神情严肃,继续林浅的话题,“之前爷爷喝醉酒,隐隐约约提过一些当年的事,当时他们的组里斗得很厉害,爷爷一直是中立的态度,因为他无权无势,就算是中立,也没有人会去找他的麻烦。”
“只不过,当时那个人的爷爷有点势力,所以加入了其中一派,后来好像发生了一些事,那个人被举报了,不知道是谁传的说是爷爷举报的那个人,只是因为爷爷嫉妒那个人的权势,想要扳倒他。”谢语安缓缓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说出来,谢朗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承受不住任何的打击了。
虽说谢朗平日里嘴上不说,可是他的心里一定是非常介意这件事,所以才会在看到那一把银色的小刀模型的时候,露出那样的表情。
“我还记得,之前我爸爸给我说过,以前有段时间,那个人的爸爸生病,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病,当时那个人还来求过爷爷。”谢语安说着说着,陷入了回忆里。
当时那个人也就几岁的年纪,但是因为父亲生病,他不得不壮着胆子直接来到谢家求助谢朗,可是当时谢朗也是刚退伍,公司正在起步阶段,只是一个小小的公司,况且还是处于一个亏空的状态,根本就套不出来多少现金。
那个人的父亲病的非常严重,需要一大笔医药费,谢朗东拼西凑,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终于凑够了医药费,可是等到谢朗送过去的时候,那个人的父亲已经不行了。
当时谢语安的父亲也跟着一起去,他永远也无法忘记,当时那个小男孩凶狠的眼神,仿佛是这天下最冷的冰,谁都无法融化。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所以那个男人才彻底恨上了爷爷,以为爷爷当时是故意的见死不救,就等着他的爸爸快要不行的时候,才假惺惺的拿出钱来送过去。”谢语安冷静的分析着整件事情,说实话,她知道的也不算多。
后来在那个人的爸爸去世之后,谢朗想过要去找他,可是那个人却失踪了,无论谢朗怎么找,都一直都一无所获。
话落,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场面一度寂静无声。
过了一会,谢语安才说,“我知道的,大概就是这些了,其他的,也只能交给你们了。”
说完,谢语安慢慢站起来回房间去休息,她之前动的手术还没有彻底养好,她需要多加注意。
送走了谢语安,林浅和封在御相顾无言。
知道了这其中的内情,林浅心中更加担忧,谢朗重情重义,再加上之前发生了这么多事,谢朗很难不会自责,况且以谢朗的脾气,就算是那个孩子把他杀了,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更何况,那个人的爷爷,曾经还在枪林弹雨中救过谢朗的性命,谢朗就更加不可能对那孩子做出什么事,就算是自我防卫。
今天的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那个侍从只是拿出了一样旧物,就换来了他的一条性命,或者说是毫发无伤。
如若不然,依照那个人想要杀害谢朗的行为,怎么也要在大牢里蹲几年才行。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林浅有些心烦意乱,一方面她担心着谢朗的安全,一方面她又不得不防备着那些人再来钻空子。
这几天,林浅一直在招身手敏捷的保镖,每天轮班制看守着谢朗,不是为了禁锢他的自由,而是为了保证谢朗的安全。
见林浅精神这么紧绷,封在御也不由的跟着紧张起来,特地重金去找了几个退伍的特种兵,来保护谢朗的安全。
虽说他们是退伍的特种兵,可是他们好歹也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再怎么样也比普通人身手敏捷,还拥有一定的侦查能力和反侦查能力。
现在谢朗身边是三班倒,一刻也不会离人,几个退伍军人也被分成三拨,带着普通的保镖一起守候,直到把谢朗身边的危险系数降到了最低,林浅这才放心下来。
只是。经历了这么多事,谢朗的身体越来越差,身子骨也大不如从前,只是一点的伤风感冒,也会让谢朗难受好几天。
这段时间,林浅只要是忙完了公司的事情,便会立刻回家陪着谢朗,哪里也不去,谢语安回国后也会帮助林浅打理谢家的公司,同样的忙完便会一起赶回来,陪伴着谢朗。
看着自己身边,一左一右的两个姑娘,谢朗心中很是满足,他这一生活的足够了,打下了属于谢家的江山,还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孙女也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
直到自己晚年,直到自己身体差到需要人照顾,她们也没有丝毫的嫌弃,也没有离开,这样就足够了,真的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