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被仍在后车厢,头上套着袋子,嘴巴上贴着胶带,迷药似乎还没散去,人昏昏沉沉的,手脚都被绑得死死的,周围一片漆黑,她只感觉一路跌跌撞撞,后来迷迷糊糊的听到一个人在讲电话,又一路跌跌撞撞,最后车停了,不知多了多久,她突然被一个男人粗鲁的拉了出来,扔在地上,动弹不得,缩成一团与周边的漆黑的夜色融成一片,地面上有些湿,应该是刚下了场雨,能听到潺潺流水的声音,空气中有弥漫着泥土的味道,陈木有些恐慌,她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什么地方了,也不知道要面临着什么,她内心害怕,背后绑着的手不断的用力挣扎,似乎想挣脱逃跑。
“阿木,别白费力气了,如果今天你运气好的话,还能活着,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叶女士边玩着手上的钻石边说,看向滚滚的江面,眼神很平静:“如果死在这里,你也是幸福的,你爸妈在下面等着你”说完一阵恐怖的笑声袭击长空,陈木听到她熟悉的声音,她心如死灰,静静的侧躺着,一动不动,泪水顺着眼角滑下,她心里所有的不相信,在这一刻,全逼着她相信了,她难过,很难过。
世界上很多恨,都来自于希望磨灭,不该有希望的时候偏给了希望,人就有了期待和幻想,一旦期待和希望落空,内心就会被恨填满。
突然旁边一个黑衣男子在叶女士耳边轻轻的耳语了几句,她双眼带着冰冷的神色看向远处姗姗而来的车灯,嘴角挂着阴森的冷笑。
两辆车停在了叶女士面前,林母从车上下来,随身的男人打开后门的车门,拖出一个小小的身影,小小身影手绑在背后,嘴上贴着胶布,男子从腰间掏出手枪,上膛的声音生生的刺痛叶女士的眼睛,小宝也看到了妈妈,摇晃着头,嗯嗯的声音传来,脸上全是泪,想跑去妈妈身边,被旁边的男子拎住衣领给逮回来了,手里的枪抵住他小小的脑袋,眼神恐怖的瞪着他,旁门的林母似乎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一脸微笑的看着对面的女人,:“叶蓉,我早说过,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非不听啊”慢慢走向叶女士。
叶女士看着不远处的儿子,擦掉眼角的泪,憎恨的看着林母,故意往后退了几步,:“你的儿子要是知道你做过的那些事,得多心寒啊,外表看着雍容华贵,实则那颗心早已烂透了,”
“你没机会说,他也没机会知道,你刚刚不是一直在等他吗?他不会来了,被我的人看得牢牢的,连只苍蝇都飞不出”
“哈哈~”叶女士仰望着头顶,一阵狂笑。
林母狐疑的看着她:“你笑什么?”
“我笑我自己傻,即使我再不折手段,我做不出弑夫,林总的死是你做的吧?”
林母阴冷的看着叶女士,嘴角一笑:“我杀他,你不知道什么原因吗?和你有关啊,如若不是你当年拿着他杀陈楚时的视频要挟他,他也不会死啊,所以算起来,他因你而死,是你杀死了他”一脸无辜的语气和表情的望着叶蓉。“哦,对了,还有孙雅,你为了个男人,你逼疯孙雅,不就是想逼死她吗?说起这事,你还得感谢我,我帮了你,你当年杀她,不知道是你蠢,还是她运气好,都那样了她既然都能逃脱了,你说你笨不笨,杀个人都杀不死”,边说边一阵狂笑:“后来我本来想帮你了结她的,没想到阴差阳错她救了我儿子,我儿子很喜欢她,后来我就多留了她几年,不过已经死了,人死在了乳白,跳海自杀的,死得非常干净,你得谢谢我”一副冷笑的样子,满脸被扭曲的狂笑。
叶女士一脸讥笑:“当年孙雅的事,陈楚时的事,你老公那么热心帮我忙,你知道为什么吗?”转头看向远处的小宝:“就因为你偷了孙雅的药,就因为你偷了孙雅的药,他要为他得病的儿子报仇,你说可笑不可笑,真凶在家里没办法报仇,却找一群无辜的人报仇,可笑不可笑?”说完嗜血般的看着林母:“那我的仇呢,我的仇呢?你将我的儿子害成那般……”摸出匕首往林母刺去,旁边的男子一个脚就踢掉她手里的匕首,林木过去揪住她的头发,一个耳光甩过去,眼神凶恶的看着她:“你和那个杂种都是活该,你们命不好,运气也不好,只要是他的种,我一个都不会留,他活该下地狱,活该绝后,我告诉你,我就是故意偷孙雅的药,就是故意让你们狗咬狗的”
叶女士慢慢爬起来,笑得凄惨,又笑得有些得意,轻轻的说:“只怕从今天之后,你的儿子也不会好过了,痛——不——欲——生”声音小到只有她们两个人听到,好像生怕旁边的人偷听到似的,举起右手做了一个手势,林母惊讶她的表情和动作,心里有些恐慌,直到看清一个黑色身影,晃晃不稳的慢慢走来,看清来人时她嘴角不屑的一笑。
陈木瞪着双眼看着那两个可怜又可恨的女人:“她都救了你儿子,你为什么还要杀她,为什么?”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为什么?如果不是她出现,陈楚时就是我的,凭什么我过得不幸福,她就得幸福,我就是见不得他们好,我就是要他们天南地北,天各一方,哈哈~”林母露出了极其丑陋的面容。
陈木憎恶的看着她:“不是她不回国,而是你不给她回国,你囚禁她,最后也是你散播爸爸的死讯给她,逼死她的,是不是?”最后一句是怒吼出来的。
“如果不是我,她当年早死在这里了,她该感谢我让她多活了几年”林母不屑的说。
陈木仰天长笑,笑声满是凄惨,眼角的泪像断了线似的,“你们,你,还有你,你们都会有报应的,都会有报应的,你们自私,你们恶毒,为了自己,不管不顾他人,你们都会有报应的”,转身面向微波粼粼的江面,“妈妈,爸爸说爱过你,但是很短,我猜他写信的时候,应该是知道了你做的所有事,他无法面对你了,可即使这样,他还是叮嘱我不要带着恨生活,他担心我恨你”,陈木转头,双眼冰冷的看着叶女士:“你不配不上爸爸的爱,不配,一点都不配”。陈木向江面一步步走去,叶女士楞在原地,陈木的话一直在耳边响起,他爱过自己的,陈木的背影一点点远去,她立马反应过来,快步跑过去一把拉住她,:“不行,你不能死,阿木,你不能死,”
陈木双眼无神的看着眼前的人,又看向更远处的林母,伸手捡起刚刚黑衣男子丢在地上的匕首,嘴角轻轻一笑:“是啊,我不能死,我还不能死”摇晃的慢慢站起来,使出全身的力气往林母冲过去,右手正准备举起匕首刺向林母时,一声枪响,匕首在林母跟前落下,陈木往后倒在血泊之中,看着漆黑的天空,轻轻一笑,嘴里呢喃着:“爷爷,对不起,我不能再陪着你了……”。
“阿木,阿木,”叶女士摇晃着陈木的身体,手上全是血。
“姐姐,姐姐,”小宝挣扎着要跑过去。林母还处在刚刚震惊的那一刹,人还有些没缓过来,腿脚有些不稳,后面的男子连忙上前扶住她往旁边的车里走去。小宝没了束缚,快速跑向陈木,地上的人没有一丝生气,叶女士双手是血,摸着小宝的脸,紧紧的抱在怀里,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有后悔,有不舍,有内疚,有遗憾,看着微波粼粼的江面,此刻风平浪静,只有江对岸星点的灯光照映在江面,极其微弱,她轻轻的说:“儿子,我们去陪姐姐好不好?”
“好”
林母看着车窗外一大一小的身影往江边走去,别过头:“开车”
叶女士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一脸平静的看着远去的手下,说:“打电话给她的家人”,说完抱起小宝,纵身跳下,嘴角浅浅的笑:“对不起,木儿,对不起,楚时,对不起,雅姐姐”
孙家接到电话的时候,秦姨手里的电话被吓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整个人都傻了,老爷子叫了她几声也没反应,电话里面的人似乎一直在说话,他诧异的捡起地上的电话:“喂”
“在听吗?”
“你找哪位”
“陈木中枪了,人好像死了,尸体在江坝”说完就挂了,将手里的电话扔向江面,转身从车上拿下陈木的包,仍在她旁边,然后迅速上车,消失在黑夜。
孙老爷子接了电话后,浑身颤抖双眼呆滞的看着秦姨,喉咙好像被粘住了一样,所有话都堵住了,两眼一黑,往后倒去。
陈木醒来的时候已经算是一个星期后,因为送来及时,子弹的位置在右肩膀,没有伤及心脏,只是有些失血过多,差一点点就因失血而亡,当时天黑,她白色的衣裳上全是血,根本看不清打中的是哪里,醒来后的陈木双眼痴呆的看着窗外,右手臂的伤口处传来阵阵疼
“木儿,”孙妈妈红着眼角,满是心疼。她们在楼上一听到她醒了就急忙下来了
陈木留着泪,嘴巴颤抖得说不出话,左手慌乱的擦着眼角的泪。
“别哭,木儿,没事了,没事了”孙妈妈摸着她的脸。
“木儿,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秦姨擦着眼泪
陈木摇摇头,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林深一脸憔悴,失魂落魄的走了进来,陈木转头,擦干净脸上的泪。
“阿木,”林深心很痛。孙妈妈看到林深,带着秦姨起身往外走,轻轻的带上了门。
林深轻轻的握住了她的左手,心跟着阵阵痛,“阿木,对不起,那天我出门的时候被我妈妈的手下突然敲晕了,醒来后一直被关在房间,……”,自责,深深的自责。陈木看着他憔悴的神色,有些心疼,直到她听到了他口中的妈妈二字,脸色立马冷峻而难看,林深以为她身体不舒服,立马想按铃叫医生,陈木连忙阻止了:“我没事,不用叫她们,”
林深坐在病床旁边,紧紧的握着她的左手,一直盯着她,陈木垂着眼睛,看着被子,心里像是在盘算着什么,也像是在做什么决定,这样的安静和神色让林深心里不安,他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的手心开始冒汗。
“阿深”陈木轻轻的唤他,
他心里紧张的跳了一下,她温柔得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嗯”
“以后别来了”轻轻的说,没有抬眼。
林深心里一紧,“我,我不打扰你,我没事的,我身体没事,我就想看看你,不影响的”
陈木心里微痛,眼眶有些酸,她紧紧的咬住上唇,把眼泪逼了回去,平复了呼吸,看着一眼忧郁的林深,声音极轻:“我说,你以后都不要来了,我们好聚好散,分手吧”
林深握着她的手放在嘴巴,一直摇头,眼角的泪流向她的手,顺着手臂一直流向床单,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放进被子里,紧紧握成拳。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阿木”,林深接近奔溃。
“不为什么,我们不合适”陈木终究是舍不得告知他真相,他的身体不允许,她也不想破坏他心里的美好亲情。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阿木,别,别这样,阿木”
“你回去吧,我想休息啦,有些累,头很痛”陈木轻轻的闭上了眼。
“阿木,不要分手,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离开你,我保证以后随时都在你身边,我保证”,林深不舍的拉着被子。
被子底下的指甲深深的掐进了肉里,:“阿深,我骗了你,我没有爱过你,我爱的人从来都不是你,我喜欢孙然,你一直是他的替身,”心像被撕碎了般痛。
林深捏着被子的手好像麻木了,好像听到了心掉在地上被砸碎了的声音,呼吸有些不畅,右手紧紧的按住胸口,两眼直勾勾的看着陈木,陈木闭着眼睛,平静得像旁边没人似的。
林深消失在病房的那一刻,她眼角的泪控制不住的奔涌而出:“对不起,我们不可能,再也不可能了”。
出了病房的林深,倒在了走廊,正好被路过的冯司杰看到,迅速采取急救措施,拿出他口袋的药,服下后,安排了一间病房给他休息,当王苏瑞来的时候,看到两眼无神的林深,他一猜应该是和陈木有关,他的所有悲喜都是和她有关,也只有她有这个能力,他悄悄的问冯司杰:“陈木出事儿啦?没救过来吗?”
冯司杰一巴掌拍在他肚子上:“你有病啊,咒她干嘛,人家好好的在病房休息”
王苏瑞纳闷的看向床上的人,:“怎么啦?”
床上的人没回答,默默的闭上了眼睛,王苏瑞有些生气,揽着冯司杰的肩膀,轻轻的说:“带我过去看看陈木”
“你看她干嘛?”冯司杰一脸谨慎
“她病了,看望看望”
“你和她又不熟,你看望什么?你刚不是看过她爷爷了吗”
王苏瑞一脸好奇的看着他:“我去看她,你紧张个什么,她是阿深女朋友,我难道不该去看望她吗?”
冯司杰石化了,双眼看着王苏瑞:“女,女,女朋友?”
“是啊,”
冯司杰的心瞬间碎了一地。他找了个借口要去趟洗手间,在卫生间呆了1个多小时,他喜欢的女人原来早已是他兄弟的女朋友,他心里有难受,也有遗憾,更有不舍,从没这么用心喜欢过一个人,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一点点希望都没有了。
“我说你便秘啊,这都待多久了你,”王苏瑞的声音在卫生间门口响起。
冯司杰带着王苏瑞出现在陈木病房的时候,两人看着空空的病房面面相觑,冯司杰走到护士站:“那个26床的陈木呢?”
“冯医生,2小时前她就出院了”
“出院?她都没有好,出什么院”
“不知道,是病人家属过来办理的,听说是转院”
“转院?还有医院比我们的设施设备更好的?转去哪里了?”
“这边没记录,家属说要保密,想让病人安心休息,不希望有人打扰”
王苏瑞双手握成拳头,狠狠的瞪着那张空床,好像那儿不是空床,而是陈木本人。
当日林深一出病房,陈木来不及伤心,就按了墙壁上的铃,拜托护士打电话给她的家人,让她们立即来医院,接到电话的孙妈妈听到护士通知立即去医院,吓得她腿脚有些轻飘发软,迅速从楼上下来。
“阿姨,我想回家”
“什么?不行,你都没有好,现在还不能出院”
“在家里休养是一样的,阿姨,我求求你了”,陈木低声抽泣
“你别哭,你一哭容易拉动伤口,我找医生问问”
“不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孙妈妈突然想起了陈木受的枪伤,现在她又要出院,“我们不在的时候,是不是有人过来想害你?”
“不是,没有,阿姨,我想出院,我现在不想说原因,等以后我想说的时候,再告诉你好不好,求求你”
孙妈妈迅速给陈木办了出院,安排司机过来接她,又迅速联系私人医生,陈木回家的时候,私人医生已经在家里等候,安顿好陈木,检查了她的伤口,挂上点滴,就下楼了。
“她这样在家里能行吗?”孙妈妈有些紧张
“伤口不要紧,也没什么大碍,我每天都会过来检查,夫人,说实话,在家里调养可能还比在医院好一些,家里空气也好”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现在老爷子在医院,要是这个再照顾不好,我没法向他们交代啊”
“夫人,放心,她不要紧的,孙少爷知道了吗?”
“啊,他这两天有些忙,我这段时间也忙得晕头转向的,还来不及说”
“现在陈小姐已经没事了,那我先回去了”
“啊,好,好,我让司机送你”。
孙妈妈端着一碗汤放在床头柜上:“木儿,喝口汤吧?”
陈木睁开眼睛,慢慢起身:“阿姨,我的事情不要告诉孙然,我现在也没事了,别让他担心分神”
孙妈妈有些感激的看着陈木:“木儿,谢谢你”
“阿姨,爷爷呢?”
孙妈妈神色有些紧张:“木儿,你先别着急,那个,爷爷,现在在医院,医生说要住院观察一阵,例行检查,我怕他知道你受伤的事,所以就送去医院了,和上次一样”
“好的,那我要赶紧把身体调养好才行”
孙妈妈松了一口气,“是,是,调养好”
回家半个月后,陈木最终还是得知了原来爷爷不是例行检查,而是中风住院,而且情况不乐观,她的心牵着伤口一起疼,搞不清到底是哪里疼,浑身都疼,她着急的起身想将衣服套进,可是手抖得厉害,套了几次都套不上,右手又还不能动,伤口撕拉着疼,她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帮帮我,秦姨,帮帮我,帮帮我,我要去看爷爷,求求你帮帮我”
秦姨边抹眼泪,:“木儿,你先修养,过几天再去”
“不,帮帮我,求求你,求求你,我现在要去,爷爷他……”她说不下去了,看着旁边的秦姨和孙妈妈,似乎都没打算帮她,她穿着睡衣就往外跑,一路跌跌撞撞,右手臂撞到了扶手上,一阵揪心的痛传遍全身,可是陈木眉头都没缩一下,感觉全身都麻木了似的。
秦姨迅速从衣柜里拿了件长外套跟了出去,套在她身上,“木儿,别急,你答应我们,在医院不能着急,医院的医生全面在努力,我们作为病人家属,不能急,好吗?如果答应,我们就让你去,”
陈木连连点头,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当她趴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上看着里面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爷爷时,她的心像被一片片撕碎了般,她深深绝望和自责,如果不是自己,爷爷也不会进医院。
“木儿,我们回去吧,明天再来,你身上还有伤”
她一路失魂落魄的被秦姨拉着,正准备上车时,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阿木,”
“阿木”又叫了一声,陈木回头看着一脸憔悴,胡子拉碴的林深,陈木嘴角尽是笑,笑声越来越厉害,牵动着肩膀的伤口,一阵一阵钻心的痛,旁边的秦姨有些担心:“木儿”
陈木阻止她来扶自己:“没事,秦姨,你车上等我,我和他说两句话”,陈木往林深走去,伤口撕裂的痛都敌不过心口传来的痛。
“阿木,”林深看着走过来的陈木,心里有些开心,牵起她的左手。陈木迅速从他手中抽离。
“林深,这是我见你的最后一次,我们不可能的,就算没有孙然,我和你也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的”陈木想起来病床上的爷爷,都是拜他那令人憎恶的母亲所赐,她情绪有些激动,肩上的伤口拉扯着更痛。
“我改,我改,阿木,我一定改啊,你不喜欢的地方我一定改啊,别分手”最后接近祈求。
陈木一阵冷笑:“改?死去的人能活吗?躺着的人能醒吗?”她嘶吼着,任由眼泪往下掉。
她的话让林深一愣,紧张的拉着陈木的手:“我们请国外最好最好的医生过来,好不好,或者将爷爷送往国外,好不好”好像抓住救命稻草般。
陈木用力甩掉他的手,气力有些大一下将肩上的伤口撕开,血顺着手臂流了下来,“就算我爷爷醒了,我们也不可能了,嘶~”肩上的伤越来越痛,血不断的往外冒,陈木左手按住伤口。
林深看到她手指间不断往下掉的血,外套迅速有血渗出,心里紧张又担心,伸手想过去扶住她,被陈木快速避开:“你别过来,别碰我,”
“阿木,先去处理伤口,”
“我不用你管”
林深看着地上的血越来越多,外套被血侵染的面积慢慢变大:“阿木,听话,先处理伤口,”他很担心,又着急“你先处理伤口,让我陪着你处理好伤口,我保证不打扰你了,保证”
陈木看着林深一脸痛苦的表情,她的心跟着伤口一起被撕得疼,林深见她没动静,也没说话,伸手就去扶着她,拿出手机迅速拨给冯司杰。看着她疼,他比她更疼;看着她难受,他比她更难受;他没办法看着她痛,如果不打扰是她想要的,他忍痛也要不打扰,一想到从此以后,他们再无瓜葛,他的心和她的伤口一样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