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听婆婆说这水牢是关押重犯的地方,本来还挺有好奇心想进来看看的,那时候怎么也不准我进去,现在如愿的进来了,却也不是当初的那份心境了。
手掌在岩壁上划了好大一个口子,这里的环境使得伤口感染了,有些无力的靠在岩壁上,脑子里面乱糟糟的。
苦笑着,都说傻人有傻福,我这傻子救了这三界内人人喊打喊杀的大魔头,也算是福分吗?
如果,如果我当初没有想偷偷的溜下山,没有遇见他,更没有意外的救了他,现在会是什么样的,还是跟以前一样每天东跑西跑的,跟婆婆顶嘴、被沐姐姐他们追着学女红、然后没心没肺的活着。
伸手摸了摸怀里的阴阳镜,有些委屈的哭了,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轻轻的呢喃道:大魔头,这里好黑呀?旁边还有一副死尸,臭死了。
轻轻的移了移身子,一个不稳就往水里栽去,一股恶臭袭来,灌入口鼻,呛的小花蔓差点晕了过去,顿时就更委屈了,在来之前建起的自以为坚不可催的心理防线在这一瞬间全部崩塌了,到这一步都怪谁啊!还不都是怪自己吗?
“把门打开,本上神要进水牢”沐婉清大声的训斥着。
守门的侍者淡淡的说道:这门不能开,里面关押着私放魔尊的重犯,谁来都没用,还请上神不要为难我们了。
“哼,为难你们?私自关押我花族的人谁给你们的胆子,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沐婉清怒道。
小花蔓模糊间好像听到了沐姐姐的声音,强撑着坐了起来,喉哝里涩涩的的堵着说不出话来。
“不行,我不能见她,不然他们又得担心了”。
沐婉清面色很是气愤:“在不把门打开,本上神就砍了你们拖出去当花肥”。
伸手间长鞭击打在铁门上发出铮铮的响声,嘭,门开了。
泪迷住了眼,不太看得清楚沐姐姐此时的表情,不用想都知道,肯定丑死了。
沐婉清快步跑了过去,伸手抱住了小花蔓,面色焦急。
道:“一听说小花蔓被神族的人抓进了水牢,姐姐我都快担心死了,你胆子这么小,留你一个人在这儿,很害怕吧?”
小花蔓沉着声:“既然打算回花族就做好了准备,自然是不怕的”。
沐婉清听见小花蔓这么一说,神色就变的有些古怪,眼神却刻意的躲避着小花蔓。
小花蔓看见这面前神色慌张的沐婉清,哑声道:“好了?不用这副表情,我生在花族、长在花族,活这么大还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以后没我这闹腾的果子精你们也不用操这份心了”。
沐婉清面色无奈。
道:“前段时间我们发觉有人动了封印,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封印已经解除了,那个时候小花蔓趟在魔尊的怀里,周围又没有其他人”。
“自从魔尊带走了小花蔓我和婆婆他们都很担心你,这封印一解除,三界内人心惶惶,不知是哪儿出了问题,传着传着就传成了,是我们花族出了内奸,私放魔尊,而这私放魔尊的人就是被魔尊当初挟持的小花蔓。”
在后来我和婆婆去了神族解释了这前因后果,但是........。
沐婉清面色愧疚的看着小花蔓,久久不能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小花蔓看着这反常的沐婉清,一番思索之后,明了。
“但是三界人心惶惶需要一个借口,或则说是一个众矢之的妖女,来平定他们那颗不安的心”。
小花蔓直直的看着沐婉清,哑声说道:“其实,其实那封印本就快失效了吧?我见识过大魔头的厉害,那封印经过了近千年,本就是强弩之弓,而我的出现就是那压倒最后一根稻草的导火线,对吗?”
小花蔓见沐婉清神色躲闪,伸手扶了扶额苦笑道:“所以经过你们的协商结果就是拿我这小小果子精堵这悠悠众口?
小花蔓愣了愣,像是想到了什么,慢慢的抬起了头,面色很是悲痛。
“所以你们也猜到了我会回花族,也猜到了我会从瀑布下的水道进花族,所以你们一开始就在这儿等着我,不然刚刚那些所谓的天兵说我是妖女、花族内奸的时候,你们都不曾为我辩解一二,一句都没有”。
低声的哭泣着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喉咙里哽咽着不知道说什么,卷在墙角漏出两只委屈极了的大眼睛水汪汪的。
沐婉清见小花蔓如此伤心,也就想着怎么安慰小花蔓,眼神看向小花蔓衣裙的时候神色闪过一丝慌乱。
急忙道:“我之前听那些天兵所讲本也不信他们的言语,只是这三界内还没有几人能穿上这黑龙蛟皮制成的衣裙”
随即伸手握着小花蔓的手道:“这魔尊性情多变、杀人不眨眼,小花蔓天真单纯可不能被他骗了啊!”
小花蔓笑着笑着就哭了:“你口中性情多变、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多次护我周全,你口中代表天道的神族刚刚差点杀了我,我是不懂你们的那些大道理,我也不想懂,如果你们眼中的那些所谓的道理要用弱者的生命来作为代价,恕我天资愚钝实在不敢苟同”。
话语间带着一丝不甘与愤怒。
沐婉清只当这是小孩子闹脾气,神色严肃道:“我知道你在生气,可这跟三界的安稳比起来,一人的牺牲实在是微不足道,你也别怪我们”。
小花蔓这时才发现原本以为很熟悉的人在这一天都变得格外陌生。
小花蔓稳了稳心绪,冷声道。
“我没有怪你们,我从小在花族长大,这条命本就是你们的,这水牢阴冷潮湿不适合久待,沐姐姐还是先出去吧?不然怕是会惹上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