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慌张的摇着头,神色慌张。
“对不起?小姐,阿洛对不起你?”
说着就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芩衣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整懵了,后知后觉的扶住了阿洛。
道:“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说”。
看着阿洛这面色凝重的样子,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阿洛随即伸出手就往脸上打了一个重重的巴掌,接着又往脸上打去。
芩衣伸手接住了阿洛的手掌,面色急切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啊!”
阿洛把头低的不能在低了。
道:“小姐,之前是阿洛悄悄的在你的合卺酒里放了迷药,老爷说不能让你一错在错,阿洛从小和小姐一起长大,自然是见不得小姐有半分闪失的,在你们晕了之后阿洛就悄悄的把你放上了马车出门于老爷会和的”。
芩衣听见这一说整个身子都抖了一下,稳了心神,伸手扶起了地上跪着的阿洛。
苦笑道:“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别人的,我不怪你,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当初是我先利用他的”。
阿洛哭着摇着头。
不是?不是啊!小姐。
道:“我在你的酒里下了迷药,在源将军的酒里下了毒药,按日子怕是只有三天的时间了”。
芩衣侧这脸,泪从眼角滑落,面色极为绝望;“毒药?”声音有些颤抖。
猛地笑了出来,“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阿洛听见这话又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着响头,发出低沉的声音,额头上早已血肉模糊。
道:“小姐,阿洛知道错了,阿洛不求你能原谅我,阿洛只是希望你能幸福”。
芩衣大声吼道:“你把我的幸福亲手毁了,我又何谈幸福”。
说着就朝着外面跑去。
阿洛拦住了芩衣的去路,抱着芩衣的脚不放手。
道:“小姐,老爷当初就是算好了的,只要把你带回来,那源将军就一定会带兵前来,要回小姐你的,早就设好埋伏等着源将军自投罗网了”。
芩衣看着这脚下哭泣的阿洛,如今已经没有力气在争辩些什么了。
道:“然后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阿洛接着说道:“本来以源将军那权谋不是看不出这是圈套,但他心甘情愿的入了,现如今以在账外十里处,刚刚奴婢偷听到老爷他们说,这次一定要源将军死在这战场上,好断了小姐的念头”。
芩衣整个人都慌乱了面色充满了绝望,哑声说:“不是说喝了那毒药只剩下三天的时间了吗?三天都容不下他了吗?”。
用尽力气甩开了阿洛。
“小姐?你的嫁衣”。
芩衣这步子顿了顿,迷茫的看着阿洛。
阿洛拿出背后的包袱,伸着手颤抖的递到了芩衣面前。
道:“小姐,穿上嫁衣在走吧?他在等你”。
芩衣拿过嫁衣就朝着外面跑去,心中很是焦急,同时也怕的要死,怕连这最后一面也都成为奢望。
这在十里外的源晟顿时觉得有些头晕,感觉有什么热的东西,伸手擦了擦鼻子,血?
神色闪过一丝自嘲:“当日那般欢喜的说要嫁于我,可为什么,为什么又走的如此决绝,你这嘴里白句可有一句话是真的,那日你说你喜欢我?我明知是假的,便也还是信了,心里想着日子久了,总会不一样的”。
边说边拿过桌上的就往嘴里倒着。
道:“你这性子总是不认输,想得到的东西会不惜一切代价,你可知道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完了,我几乎就认定了将来一定要娶你为妻,你那么想赢,我又怎么舍得让你输呢?我早知道这酒里有毒了,现如今我将这副身子、这颗心、还有你想要的大军都送到你跟前了,你可欢喜”。
芩衣骑着马穿上这鲜红的嫁衣急切的往源晟的方向奔去,神色很是担忧:“现如今他可还愿信我?你这般赶着来送死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你若走了,留我一人在这世间可是你对我的惩罚?罚我心不诚”。
等在赶到的时候,眼前的一幕红艳艳的格外的瞩目,看着那战场上身穿殷红嫁衣的源晟,顿时心都快碎了,耳边响起那天晚上神色郑重的说要在给我补一个很是盛大的婚礼,愣愣的看着这远处的源晟。
耳边传来各种厮杀声、叫喊声、求饶声、血喷的到处都是,这战场成了修罗场,个个都杀红了眼。
而芩衣的眼中便子看的见着源晟一人,再无其他。
在来的路上也都做好了准备,上穷碧落下黄泉我芩衣都陪了,无半分畏惧退缩。
这正在厮杀的源晟也看见了远处那呆呆的芩衣,那一眼殷红的嫁衣明晃晃的灼伤了源晟的眼,久久不能回神。
突的笑了,伴随着眼泪。
“值了,也心甘了”。
芩衣心中很是气愤,看他这副摆明了送死的模样,提着衣裙朝着前面走出,不顾这刀剑厮杀,这身旁密杂的飞箭,还是身旁企图拦着她向前走的人。
一脚踢在这身前拦着去路的人,伸手接过剑,砍在了这人的胸膛,血溅到了脸上,神色很是决绝。
今天谁都不能拦着我的去路,我这心中还有千般万般的话来不及跟这傻子说呢?
源晟从未见过这般气愤的芩衣,看着这穿梭在这战场中,整个心都跟着揪了起来,提着剑便朝着芩衣的方向杀去。
突的心脏传来剧烈的疼痛,四肢也跟着麻木了起来,提着剑的手猛烈的颤抖着,看向芩衣的方向很是深情,“我怕是连这最后的话都来不急跟你说了,说我这些年到底有多爱你”。
芩衣看着这半跪在地上口吐鲜血的源晟,一瞬间连时间都慢了一瞬,手上的剑掉落在了地上,拼尽全力不顾一切的向前奔去。
就在这一瞬间突的脚步停了,低头看了看这心口处穿心而过的长箭,缓缓的抬了抬头,眼睛直直的盯着源晟,笑了笑很是苦涩。
本来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说来着,现如今却成了永久的遗憾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告诉你,我是真的爱你。
源晟在远处看见这一幕整个人都崩溃了,殷红这双眼,大声喊道:“芩........衣”。
这声音传荡了许久。
芩衣的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朝着地上倒去,模糊间看到了远处不顾一切奔来的源晟,眼中很是殷红,只是,只是全无光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