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与亘道别
裂依旧是一身白衣、温文儒雅的出现在大殿中，一双小眼睛眯了眯望着灵曦，声音倒不是以往的那种，而是少有的波澜不惊。
“是啊，若不是主人邀请，你又怎么能进得这圣殿呢？”奇橙色的长发无风自舞，她望着灵曦，一双橙红色眸子露出好奇的神色。
“对对对，这圣殿可不是你随便就能来的！”赤炎一头红发如火，犹如着了火一般让人看着心里发憷。
倒是夔一张黑如锅底的脸望着灵曦，什么都没说。
“我……因为我要离开忘川了，所以想来和亘道别一下。”灵曦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这四个大家伙了，但依旧心里十分忌惮他们。她怯怯的开口，“你们知道亘在哪儿吗？他……是不是不在这圣殿里？”
“主人在哪儿我们知道，但没有他的允许，我们不能告诉你，更不能带你去找他！”倒是裂又开口了，“更何况，主人每百年才醒来一次，你……等到下一个百年的时候再来吧？”
“亘……不在这里啊？那我可以去后面找他吗？”
灵曦记得自己上次和他一起去了那个美丽的地方，还有那个红色的莲台，想着他应该就在那儿睡觉吧？
“不行！”
夔终于开口了，他粗鲁的一下子打断了灵曦的意思：“主人在圣地，你……不可以去！”
“可是，我真的很想见他一面再离开的……”
灵曦忽然觉得好失望，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此次离开忘川之后还能否再回来？或者说，什么时候回来也说不上。
“小灵曦，你想见我了？”一个空灵而带着回声、让灵曦惊喜的声音响起在圣殿中，“只可惜，此时的我无法以元神或者真身来见你。你若是有什么要说的，就直接和我说吧？嗯，以后若是想我了，就在灵海中来找我，我会为你开通一个专门的通道，这样，你就可以时时刻刻见到我的元神了。”
“真的吗？亘，你还好吗？我想你了，想在离开忘川之前来看看你，和你道别的……”听到这个遥远而陌生，却又透着几分熟悉的声音，灵曦有些激动，她立刻望着圣殿的虚空大声问道。
“小灵曦，你可是我千古以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我也会想你的。”亘好听的声音中似是含了笑意，“只不过，你我再次实体相见，只怕……”
他的话没有继续下去，只是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你好生去吧，是时候让你出去见一见外面的世界了，毕竟将来也许，你……若是不出去，有可能将来永远都见不到整个六界的美好了！”
“亘，你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是你知道些什么，我是说关于我的？”灵曦听着亘的话，心里忽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那是因为亘的一声轻叹吧？她有了新的情绪，是一种淡淡的悲伤，一种让她心里很不舒服的感觉。
“你是忘川河边的小精灵，是我滋润你长大的，能有什么？你我本该是一体，将来，咱们见面的机会多的是啊！”
亘那好听的声音再次伴随着一阵空灵与回声出现在圣殿中，绕梁不断：“你是和一只五彩兽出去吗？放心，他会好好守护你的，这是你与他共同的劫难，将来，你自会明白；只是，可怜了你那个胥的数千年守护，到头来方知你只是他该有的一个劫而已！”
“亘，你今日说话很是奇怪，为什么我总是听不懂呢？你说胥……为什么要守护我千年？难不成，我是他的亲人？他总是这么和我说的！”
说到胥，灵曦想起了她经常问的一个问题：“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了我宁愿在忘川摆渡千年？你不是神吗？哪里有神愿意将自己禁锢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而胥总是会笑着摸摸她的脑袋，温和的回答：“你是我的劫，是我注定要用一生去守护的人！所以，是不是神无所谓啊，我喜欢忘川宁静而安逸的生活，就在这片花海中与你千年万年，与天地同寿不是很好么？”
“可你摆渡很累的吧？再说了，你给我讲过的故事里，哪有神愿意成为一个摆渡者？他们不都是生活在上界或者九重天上受世人香火祭拜吗？而你，却愿意为那些前往魔都的各类生灵掌舵渡河？”
灵曦还是不解。
“我喜欢每天撑着渡船往返于忘川，为我的小灵曦买一些她喜欢吃的东西，比如魔都的一口酥、人界的小酒、小妖们的花草密。这样的话，胥的生活才有意思，否则，这千年万年与天同寿的日子，该怎么过？”
胥依旧是笑着。
“那胥，为什么不带着我离开忘川前往上界或者人间呢？你不说人间很美么？有一年四季、有山川河流、有花草树木和太阳月亮，你还说，烛照和幽荧掌控者人界的黑天白夜，还有万里星辰，是六界中最美的地方吗？为什么你不带我去呢？”
灵曦追问。
“因为胥的小灵曦没有长大，暂时不能离开这片花海呀！”胥的温柔对她永远没有尽头。
“我什么时候可以长大？”灵曦记得自己眨着眼看着他，不断地追问。
“这个嘛，”胥总是笑一笑，然后伸出长长的手指指一下她的眉心，笑道，“你开花了，就是长大了；至于什么时候开花，胥……不知道!”
“亘你告诉我，我什么时候可以开花？”灵曦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如若我开花了，胥是不是就自由了？我长大了是不是不用再辛苦胥来照顾了？”
“唉……”
长长的一声叹息，亘的声音渐渐远去，却什么都没有说。
“亘，你为什么叹气？你不是亘古不变的神么？应该知道世上很多东西不是么？为什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长大呢？或者说，你和胥都不愿意告诉我什么时候长大吗？”
灵曦听着那长长的叹息声渐渐远去，她急忙追问。
“灵曦，主人刚刚释放了百年的元力，如今正是最虚弱的时候。”裂见她不断地追问，只好耐心回答，“刚才他能勉强来与你对话，已经很消耗他的元力了。你……还是先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