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渐白,我逐渐苏醒,我看着他,深深的看着他,昨夜我并不是不省人事,不过是借着酒劲做了最想做的事罢了。
他醒了笑着看着我,把我抱在怀里磨蹭。我跟他说:昨夜伺候的可还满意?
他有些发愣,我继续说:与白向远相比,你似乎还是差点,这体力………的确不及年轻一些的人……
他被我气的怒目,我像是自虐般的想要更多的折腾他,我继续说疯狂的话语:你居然会想要一个被别人睡过的女人,叶之禾,你怎么这么饥不择食了。
他气的拍掉我手机的手机:“臻臻!!!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我就!!!”
我等他说接下来的话,可他却突然瘫软下来,躺在我的怀里:“臻臻………我就当你没说过这些………以前的事,我不计较了好不好?”
我笑的残忍,他不敢再知道我想要说什么,死死的扣住我的手,不让我打出那些残忍的话语。
我干脆闭上眼睛挺尸,他从我身上爬起来洗澡。我看着他离开,我知道我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的越来越远,这种恨,怎么可能有时尽。
他离开的时候和我说:“臻臻,只要你乖乖的,我们好好过下去,我们都经不起任何的失去了。”
他在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我昨夜有些累,没过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我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我走出房间,就听到白向远的大喊大叫。
我匆忙穿好鞋去门口,我回应着敲门,白向远问我:“臻臻,是你吗?”
我敲了两次门,白向远安心的呼出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你别急,我想办法,我想办法。”
我赶紧回去翻箱倒柜,万一叶之禾把备用钥匙放家里了呢。
我找了半天一无所获,却看到桌上他走时留的纸条。
我打开纸条上面写着:
臻臻,我知道你拼命所想就是离开我,我曾试过放开你,那锥心之痛犹如濒死,昨夜是这么久以来,我最安心的一夜,我不愿看你痛苦的活着,我在书房木盒里放了一把钥匙,你若要走,今日趁早离开,我不再打扰你。我回来时,你若没走,我今生不会再放开你。
叶之禾留
我承认有这么一刹那犹豫了,我刻意的告诉自己不爱他,可自己的心骗不了自己,我爱他,发了疯一样的爱他,可他也是我的仇人,是我很不得同归于尽的仇人!
理智战胜了感情,我痛下决心,拿出钥匙,打开了叶宅大门。
白向远被突然的开门吓傻了,看着我,又指了指门,最后反过闷儿来。
白向远把我拽过去,上看下看,我摇摇头安慰:我没事。
白向远拉我过去:“我们快走,一会儿叶之禾回来了就麻烦了。”
我和他离开时,回头望了一眼叶家,这一次,我真的要走了。我看到一辆黑色的车,缓缓开走了,我的心里有着说不清的痛,我知道,那是他走了。
我和白向远没有结婚,但他路子颇广,还是找到了别的路子,我们按照原定计划顺利的离开了中国前往瑞士。
瑞士的主治医生,的确很有建树,妈妈的确在好转起来。
一天天,一月月,妈妈的病情趋于稳定,又过了一年,这一年我27岁。
我抱着面包,走进我们在瑞士的家。我的语言功能已经丧失,医生说,我曾经是不想,可现在,真的没办法好起来了。
妈妈在沙发上织毛衣,和我说:“臻臻,回来了。”
我点着头:妈妈,今天感觉怎么样?
妈妈摇头说:“我没事,臻臻,我有话跟你说。”
我把面包切了一块递给她:吃点东西,新口味。
妈妈把面包放下:“臻臻,我想跟你说一些关于之禾的事。”
我身躯一震:说这些做什么?
妈妈把毛衣放下:“臻臻,向远是个好孩子,这一年,他中国瑞士两边跑,很辛苦。可你是我的孩子,我还能不明白你吗?你心里的人是之禾,我本来不想说那些事,可是妈妈看你都不会笑了,妈妈心疼。”
我裂开一个难看的笑容:我没事妈妈,别担心。
妈妈抚摸着我的头:“臻臻,关于之禾的父母,我想告诉你。”
我摇摇头,并不想听,过去这么久,提起来有什么意思呢?
妈妈安抚我:“臻臻,我想回老宅看看,那是我和你爸爸打拼起家的地方,有些我们所有的回忆,我想回去看看,我也想要你回去,去找他,别让自己后悔。”
妈妈继续说着:“之禾的父亲和你父亲是同一个部队出来的,可他的父亲转业后没有找到一个很好的工作,靠跑长途为生,他母亲时间长了熬不过这样的日子,为了缓解痛苦吧,她就染上了赌博,夫妻俩长时间不回家,之禾一个人性子越来越内向。后来他妈妈赌瘾越来越大,欠债越来越多,追债的人甚至把之禾上学的学校和其他个人信息调查的一清二楚,你爸爸想要帮他,奈何欠款巨大,你爸爸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所以他父母想出了骗保这个荒唐的办法。你爸爸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的计划,你爸爸一开始阻止过,可是他爸为了自己的儿子活下去,万般无奈。你爸就妥协了,配合着他们,完成了这出自杀骗保计划。你爸把这些事告诉了我,那些保险金你爸拿去帮他们还了债,剩下的给之禾交了大学学费。再以后就是之禾来咱们家的事了,你爸内疚,一直觉得是自己没有坚持阻拦害死了他父母,这么多年的事压在心里,即使入狱,也无法消除,最后……最后………唉…………”
我浑身哆嗦,真相竟是这样:那哥哥知道这些吗?
妈妈摇头:“他不知道,你爸用死亡掩盖真相,我怎么能说呢,可妈妈不忍心看你这么痛苦啊………”
我的精神崩溃了,我所有的坚持,最后都成了笑话。
我哭着哭着笑了,我终于下定了决心告诉妈妈:我想回去了。
妈妈欣慰点头:“嗯,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