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拿来一本书在我身边坐下:“想听什么故事?”
我想了想:有没有喜剧类型的?听了开心。
凌风笑着:“那不如给你讲笑话?”
我突然来了兴致,想听听他这么沉闷的人可以讲出什么笑话。
我让他讲:你讲吧,就讲笑话听听看。
“啊?”他有些惊讶,没想到我真的会顺着话说这些。
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整句话,我笑了:开玩笑,家里有什么就读什么吧。
他翻了翻书架:“很多关于经商的书,要听吗?”
我摇摇头:不听了,也用不上了。
他把书放回书架,又找了找:“百年孤独?人间失格?天才在左疯子在右,还有………第七日。”
我挠挠头:一本开心的书都没有吗?
凌风:“没有,这些书你选的?”
我惭愧点头,这些书本来买来是给那些商业书做陪衬的,不然书架摆不满。
我说:如果没有什么可看的,那我们聊会儿吧,聊会儿也差不多该午休了。
他去厨房抓了一小盘果脯和坚果。
“聊天还是得吃点东西吧。”
我点头说是,我问他:怎么会想做护工,你的言谈举止,不像是没怎么念书的人。
凌风:我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理想,够花就可以了。
我听来怎么都觉得很难以相信,我说:你年龄不大。
凌风:“比你大。”
我没忍住笑了:又会做饭,又会照顾人,薪水也没要那么高,你是隐藏的来体验人生的富二代?
他没想到我给他的定位是这样的,他说:“富二代应该是白先生那样的。”
我想为向远说两句话:向远不是那种只知道吃喝的纨绔子弟,而且,他很善良的。
凌风说:“我也没说他什么,你就为他说话了?难道你还喜欢着白先生吗?”
这个坑挖的:不是的,我们现在是知己朋友,这两年,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了。
凌风:“还以为你会说要以身相许。”
我被他说的笑了:我不觉得感激要用自己来还,其实当时,如果他坚持,我也真的想过就这么跟着他吧,我也会一辈子对他忠诚。
凌风没有说话,我叫了叫他:凌风?你怎么了?
凌风:“没事,那如果你真的嫁给他,叶之禾来找你,你不会后悔吗?”
我想了想: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也只是命运而已,本来啊,我想去修复我和他之间得关系的,可是我搞砸了,我们这下,真的回不去了。就算远远看着,他跟别人结婚生子,只要他幸福就好了。
凌风:“不后悔吗?”
我往后一躺:不知道,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我早就配不上他了,不过你放心,我还是会好好生活,以前哥哥最怕我自己没办法照顾自己了。
凌风:“你怪他吗?”
我摇摇头:不怪,我谁都不怪了,以前总是怨恨别人对不起我,其实,站在任何人的立场,大家都没错,到最终的最终,都是有人先走,在另一个地方等着,想到这,我就都不怪了,也就都能原谅了。
凌风:“去睡一会儿吧,我给你做点吃的,醒了之后,要是饿了就可以吃。”
我点头:谢谢。
凌风总会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希望是我想多了。
我睡了没多久就醒了,最近睡得多的,午睡就没办法睡很久。
凌风敲了敲门进来:“听见动静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我起来摸索着穿鞋:去逛逛吧。
凌风搀扶着我,每走一段,他都会提醒一句:“前面有四级台阶,你要往下走四步。”
“再走135步,就到了小区门口了,门禁按钮在你左边。”
我用心记着他的话,我想去一个地方,可我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去。
凌风问我:“有心事?还是外面太冷?”
我:不冷,就是想事情走神了。
凌风给我拢了一下衣服:“别冻着,想干什么告诉我就好。”
我抬头看着他,虽然看不见:明年五月,我想去一趟苏州,如果那时候你还没辞职,陪我去吧,我给你算出差?
他笑的温和:“好~那要不要再给点差旅补助?”
我认真的想了想,他又说:“开玩笑的,正常给工资就好。”
我选择去公园走走,失明过后,我的听觉尤其灵敏,总能听到很细小的声音。
我和凌风说:天冷,到哪里都这么冷。
凌风说:“你想想看,假如你现在是在秋天,枫叶落下来,还有一片落在你身上,多好看啊,你看不到,但是你可以想的更真实,这又何尝不是美好。”
他的安慰我很受用,除了身上冷点,我的脑海中是红彤彤的秋天。
他给我拿了一块酥点。
他太细心了:出门还随身带着吃的?
凌风又从保温壶给我倒了一杯花茶。
我更是哭笑不得:你把我当婴儿了吗!出来走一会儿,吃喝全带上了?
他催促我喝茶:“你身体太寒了,不喝点东西容易冷。也得多吃点,你的身体在恢复期,得多多需要营养。”
我喝了一口茶突然说:你知道吗?我曾经真的以为,我会和他有一个家庭,生一个孩子。差一点,我们就可以很幸福了。
凌风声音有点发抖:“他可能还在等你呢。”
我肯定告诉他:不会的,他身边有其他的人了,我亲眼看到的,虽然我不喜欢那个女孩子,太骄矜了,不过哥哥喜欢,希望那个青青可以对哥哥好点。
凌风很久都不说话,我以为他离开了:你还在吗?
“嗯,我在。”
我失笑:差点以为你走了。
凌风:“怎么会呢?”
我:下次………还是别去哥哥那里了………
凌风:“怎么了?你不想见他了?”
我:想见他,发了疯的想,可是如果我去了,也是一种打扰,思念也未必要常常看着。
凌风:“好,那要我跟他说什么吗?帮你带话?”
我想了想,摇摇头:不说了吧,他对我一定失望透了,算了吧。
凌风搀着我往回走,我感觉他有些异样,我以为是他觉得冷了,便催促他快些走。
曾美人在门口等我,上来就拉住我的手:“怎么能随便出门呢?刚做完手术才多久,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我握着她的手,冲她笑了笑,曾美人对着凌风撒气:“你也是,来当护工的,让病人冻着怎么办?你能负责?”
我连累他被骂,实在不好意思:你别说凌风,是我坚持出去的,他又能说什么呢?
曾美人嘟着嘴,嘟囔着说:“你就护着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