侥幸逃脱的几名后金骑兵急忙回营禀报明军已渡河。
而当神机营开枪射击的枪声响起时,因为距离远,枪声传到后金八旗营地时已经变得很弱了,所以根本没有察觉到。之前由于担心辽河西岸的明军突然渡河,于是不断派出骑兵在辽河东岸巡逻。
“报!明军已渡过辽河,正准备过来。”
阿敏听到了明军渡河的消息,心急如焚,立即命令吹响号角示警,然后去禀报给老奴。
清晨,天空出现了鱼肚白,东方缓缓升起的太阳散发出的光芒撒在忙着搬运武器装备的士兵脸上,给他们带来一丝丝暖意。
渡河的明军官兵在扎营后,经过两三日的休整,精神饱满,一点儿都不觉得累。在普通士兵们在各指挥官的有序组织下,逐渐整理好队伍,穿上合金盔甲,吃完干粮后,至辰时(早上七点),步兵、骑兵和炮兵于辽河东岸集合完毕。由步兵骑兵作为先行部队,炮兵随后。
奴儿哈赤早已预料明军可能在这几日会渡河,便一早做好准备迎敌。
听到号角声后,八旗开始急急忙忙地开始集结,一时人头涌动,马声呼啸而过。八旗自然是不会让明军进攻到大营的,于是在刚刚到辰时,两红旗、两蓝旗和镶白旗出动,穿上厚实甲胄的步兵骑上马从大营飞奔而去,其后跟着一群推着楯车的步兵,以及重甲兵,几乎倾巢而出。
沈阳城离建奴大营不过数里,城外的集结发出的声响和异动很快就引起了城头兵卒的注意。
此时,天已经快亮了,虽然空气中些许弥漫着雾气,却也能够看到建奴大营兵马的举动。
“快看!建奴大营好像出来一大批人马。”一个士兵看见建奴大军向西移动。
“肯定是陛下的兵马到了,赶紧禀告给总兵官!”
……
清晨,皇帝龙辇内。
朱由校穿上一身羽绒服,挤好牙膏开始刷牙。过了两分钟之后,一旁内侍端起盛有温水的水盆,另一人递过一条拧干水的丝绸毛巾,然后,朱由校吐掉漱口水,接过毛巾敷一下脸,然后递回去。
“这辽东三月的天气还真是寒冷啊!”朱由校说话时嘴里吐出阵阵白雾。
又说道:“刘若愚呢?叫他进来。”
因为天气冷,朱由校昨晚躺在温暖被窝里,睡得很好,知道今日与建奴八旗决战,心情也相当不错,或许说是兴奋。
“陛下,大军今日丑时渡河,估计今已与建奴碰上了。”刘若愚进入车辇内禀报。
“嗯,朕知道了,让朕用鹰眼好好看看孙传庭他们现今如何。”
说完就打开电脑,启动“鹰眼”无人机。
朱由校发出指令道:“去吧!”
“是,主人。”无人机迅速从龙辇冲出,飞向战场。
明军与后金五旗加快行军速度,此前双方均派出斥候侦察敌情,中间发生交火,后金斥候射出弓箭,却无法射穿明军盔甲,往往是后金斥候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明军斥候一枪干掉。
经过半小时的急行军,两军于沈阳城以西二十八里处相遇。
“报~,前方出现大批人马,敌军与我军相聚还有五里。”一名斥候来报。
孙传庭即刻下令停止行军,果断道:“全军摆好阵型。”
这时,鲁钦带领的炮兵也追上了主力部队,收到孙传庭派传令兵传达的命令后,转过身对身后的炮兵喊道:“建奴来了,把大炮拉上来。”
这次京营出征一共带了一百门炮,炮弹数以万计。其中,运八十门炮过河,其余二十门留在大本营以作为防卫存在的敌袭。
拿破仑炮在马匹的拉动下,形成一排排整齐的队列,共八排,每排横列十门炮,一切准备就绪,严阵以待。
由于渡河的骑兵不过五百,虽装备精甲和优良武器,但数量不足,缺乏战争经验,所以被安排在最后冲锋,位于阵型后方。
无人机飞到了明军阵地上空150米高度,螺旋桨高速转动,使得无人机“悬挂”在空中,位于无人机下部的摄像头四处转动,注视着地面上的一举一动,很快,不远处有许多红、蓝、白色的旗帜显现,和穿着这些颜色盔甲的兵卒。
孙传庭等将领用望远镜也看到了建奴步、骑甲兵如蝗虫一般奔向他们。
之后,建奴开始分兵,企图包围明军。
而明军这边也在作调整,前后由京营防御,左翼由秦邦屏的白杆兵负责,右翼由戚金的戚家军防守。
杜度率镶白旗攻明军左翼,阿敏的镶蓝旗攻右翼,代善和岳托率两红旗攻前方,而莽古尔泰领正蓝旗攻明军后方。
“杀明狗!抓住小皇帝!”建奴大军杀气腾腾的用女·真语喊道。
战场上人喊马嘶,刀剑铿锵。
面对四面八方冲来的建奴骑兵,明军调整火炮方向,随着炮兵指挥官一声令下,一颗颗炮弹从炮口砸向对方,有的落地后爆炸,有的直接砸到建奴身上,瞬间化为灰烬,炸弹的碎片向周围扩散,对附近方圆五米之内的人马造成伤害,炸得建奴人仰马翻,血肉模糊。
刚打完一炮,一旁的炮兵以娴熟的手法快速装填炮弹,过了约十一秒后,再次开炮。
“放!”
鲁钦看着前方两里左右的建奴兵马,有条不紊的指挥炮兵轰击。
“这明国的大炮太厉害了吧!阿玛,要不命令他们先退下?”岳托明军装备如此威力的火炮,便心生怯意。
代善表情严肃,十分坚定地说:“不行,现在撤下肯定会被明军追着打。
如今骑兵据明军还有不到一里,只有全力冲上前去,一举冲破明军防线,才能够取得胜利。”
由于八旗训练极为严格,刻苦耐劳,具有强烈纪律意识,绝不是后来清末完全丧失骑射、只会遛鸟的“八旗子弟”,没有长官的撤退的号令,绝不会临阵脱逃。
炮火轰鸣,硝烟弥漫,遮云蔽日。
被火炮炸了几轮,两红旗的骑兵和楯车后躲着的甲兵向周围散开,扩大彼此之间的间距,以降低伤亡率,慢慢向前推进,与明军阵地越来越近了。
八百步……
七百步……
六百步……
五百步……
待正、镶红旗骑兵冲到离线列步兵五百步时,一字排开,瞄准前方,一齐按下扳机。
一声巨响,米尼子弹高速运动,穿透重甲,打入体内,“啊~”,中弹者咽喉发出撕心裂肺的杀猪般惨叫,同时,空中弥漫着一股股血雾。
见到如此惨状,举着米尼步枪的士兵并没有露出怜悯的表情,他们经过严苛的训练,已经在指挥官的命令下,跟机器一样,装弹——开枪——再装弹——再开枪。
其余步兵见状赶紧躲在楯车后面,可是明军火枪的子弹却把楯车给打穿了,自己所穿的重甲在强大火枪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代善看着那一个个战士不断倒在血泊之中,心中发毛,这哪里是打仗啊,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不行,立刻撤回来。
于是后方立即吹起号角,鸣金收兵,避免扩大伤亡。
最终,在明军一轮轮火炮、火枪的打击下,没有一个人走到距离明军四百步范围,走进六百步以内的骑兵和步兵几乎全歼,六百步以外的如潮水般拼命往后退去,连武器都扔了,在不快点跑就再也没机会跑了。
明军后方的正蓝旗同样也被击溃,莽古尔泰见事情不对劲,比代善、岳托跑得还快,立即带着其余正蓝旗跑路。
杜度的镶白旗在左翼遇到白杆兵,被大炮轰了一阵后,与白杆兵进行白刃战,且明军有火枪兵助阵,伤亡惨重,听到鸣金收兵的号角声后也撤退。
阿敏作战十分英勇,亲自带领手下,冲锋陷阵,一度与戚家军展开白刃战,可是那明军所穿的盔甲坚硬无比,不是一般盔甲,砍了半天还没砍死一个,而自己身上也留下了一些伤痕,盔甲破裂好几道口子,以至于退到后方阵地。眼见己方伤亡不断,对方却没有一个倒下,不停地打出黑枪,一打一个准,好在有人掩护,否则可能当场倒在血泊之中。
正当阿敏一图莫展时,听见收兵的号角吹响,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下令所有人撤退。
自此,五旗进攻明军的计划彻底破产,一路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