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儿哈赤宣布完后,意识又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了,似乎仍有不甘心,眼睁睁看着八旗遭受重大损失,却无能为力,一直没咽下最后一口气。
为防止明军突然袭击,黄台吉与众人决定速速返回都城(赫图阿拉),遂于三月二十日率七旗撤离抚顺。
清晨,太阳升起,阳光悄悄地潜入卧室里,敲打着还处于熟睡当中,封闭着的眼睛。
那一缕缕阳光越来越多,这时,朱由校感觉到天已经亮了,然后在床上舒展一下身体,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
在身旁太监的服侍下,朱由校穿好了常服,盘领窄袖黄袍(前后及两肩各织金盘龙一,即一般所称的四团龙袍),脚着皮靴,腰围玉带,头戴翼善冠。接着开始洗漱。
朱由校现在住的地方是沈阳一个富户的豪宅,幽静典雅,远离闹市,于是,之后便被选中,被征用为皇帝的临时居所。
“启奏陛下,锦衣卫指挥佥事骆养性觐见。”刘若愚特地前来禀告。
朱由校点头示意让他进来。
过了大概五秒,一个锦衣飞鱼服的身影走来,然后行礼道:“臣,锦衣卫指挥佥事骆养性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校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说道:“免礼,平身。”
“谢陛下。”然后骆养性起身。
“你先说一下这些天沈阳的情况。”
接下来半个小时的时间里,骆养性把自己在沈阳的所作所为和侦查到的各种问题,一一列举。
从秘密潜入辽东,建立情报网点,到收集通敌文武官员的罪证,铲除内奸,内部维稳等一系列事情。又递过来一张名单。
“骆养性,你干的不错!就应该好好整治这些数祖忘典的东西。”朱由校听完骆养性的汇报,看了看那份与建奴勾结的名单,脸上露出痛快淋漓的笑容。
骆养性见皇帝对自己的表现十分认可,连忙称多亏陛下的信任才能有今日,其实内心很激动,以为以后定能飞黄腾达。
朱由校脸上逐渐变得严肃,恶狠狠地命令道:“骆思恭,立即把那些无耻叛徒全部抄家,诛九族!”
“臣,遵命!”
刚刚看皇帝还摆着一张笑脸,突然画风突变,下了一道诛九族命令,使骆养性心中有些发毛,心想道:别看陛下还小,其实一点也不单纯,心思缜密,甚至是狠毒。
在与沈阳各文武官员见面后,嘉奖他们守城有功,给予一些赏赐,当即宣布给全军将士发放奖金,受到守军士兵一致拥护。
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朱由校决定去一次辽阳城——整个辽东的政治经济中心,以显示大明天子和朝廷对辽地和辽民的重视程度,增加忠诚度。
三月二十六日,朱由校率大军抵达辽阳城外十里,辽东经略袁可立和巡抚袁应泰等镇守辽阳的一众文武出城迎接圣驾。
入城后,街道全部戒严,但是道路两边的民众仍然可以较近距离瞻望皇帝和将士的风采,其中有不少百姓拿着鸡鸭鱼肉等自家的好东西慰问将士,感谢他们保卫沈阳城,免遭生灵涂炭,并且见到皇帝时山呼万岁……
朱由校骑在白马上,一身戎服,成为入城最耀眼的明星。
“原来,陛下还这么小,比俺儿子还小。”一个中年大叔踮起脚尖,眺望。
旁边中年大叔的朋友反讽道:“你儿子能跟陛下比吗?陛下可是真龙天子,听说陛下有通天本领,太祖皇帝位列仙班,特地引陛下到天庭,受仙人点化过的。”
……
在街道两侧的高楼房屋,许多人,不乏有未出嫁的年轻女子站在窗头看着威武雄壮的大兵。
“小姐,快看那队伍中间的是不是皇帝。”一个身着绿衣裳的丫鬟瞧见中间那个黄色靓丽戎服,骑着白马,向周围百姓挥手的人。
沈阳某大户人家的小姐也望见了,然后说道:“这是我头一次亲眼看见天子,以为天子一般待人冷淡,严肃的,没料到天子如此亲民,和蔼待人。”
这个丫鬟有些调皮道:“如今天子不过十八,远远望去都能瞧他那张俊脸。小姐今年芳龄二八,不如小姐入宫当娘娘吧,就凭小姐的姿色绝对不比别人差。”
她再次把目光投向皇帝,仔细打量着,只见那人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红润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
就在她紧盯着朱由校脸庞时,一双眼睛扫过来,四目相对,对视两秒后,这个小妮子脸蛋霎时间变得通红,显然是害羞了。
那些贵妇、小姐在看朱由校的同时,他也看见了她们。似乎自己如同后世小鲜肉明星,吸引得万千少女瞩目和欢呼。
接受完盛大的入城仪式,朱由校与一大帮官员来到官衙,与沈阳城时听官员们汇报,尤其是袁可立、袁应泰二人的。
沈阳官衙内。
袁可立拱手道:“启奏陛下,自去年臣接过前任辽东经略熊庭弼的职务,与巡抚袁应泰一并处理辽东军政,幸得陛下信任,并得到陛下鼎力相助,否则仅凭微臣等一己之力,定然难以守住。”
“袁爱卿谦虚了,早年就问袁爱卿断案如神,处事果断,朕通过锦衣卫和东厂密报得知,自临危受命以来,袁爱卿命各城和村屯加固城墙,整顿吏治,种种举措皆重振辽东,确实劳苦功高……”
另一边,在赫图阿拉。
由于七旗加快行军,于三月二十四日,黄台吉等人帅军赶回了老家赫图阿拉。
奴儿哈赤躺在床上,把阿济格和多尔衮和其他年幼的孩子叫过来做了最后的嘱咐,也见了最后一面。
留在后背的米尼弹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并不能够治愈——无法做外科手术,不能取出弹头,于是在后背的伤口发炎、化脓,在三月二十七这天,老奴终于撑不住了,带上遗憾奔赴黄泉路了。
因为担心在他死后,大妃阿巴亥操纵朝政,遂嘱托儿子们一定要让阿巴亥给他殉葬,到“阴间”侍奉他。
奴儿哈赤的现任大妃是乌喇纳喇氏,名叫阿巴亥,本是乌拉部首领满泰的女儿。12岁时,她被叔父布占泰送给努尔哈赤为妃。由于年轻貌美,她很受努尔哈赤的宠爱,先后生了阿济格、多尔衮、多铎三个儿子。在皇太极的生母死后,她就被立为大妃。
然而,因为她太聪明,办事机灵,可心地不纯善,嫉妒心很强,常使努尔哈赤不高兴。
而后,以黄台吉为首的贝勒强行要求大妃阿巴亥自尽,阿巴亥先是不肯,之后执拗不过,被逼得只好遵从老奴遗言,与奴儿哈赤一同陪葬。
老奴死亡的消息很快就被锦衣卫安插在赫图阿拉的探子知道了。
“快把老建奴的死讯传回辽阳。”一名潜入赫图阿拉的锦衣卫让他的一个助手用飞鸽传书把信息传给骆养性。
骆养性接到飞鸽传书,大喜过望,心想,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陛下。
朱由校正在房间看书,突然听到老奴挂了,当场如释重负,心中十分畅爽,原来朕那一日没打错人,早知道那个时候就应该多打几枪的,这个危害大明江山的“反贼”终于被朕干掉了,可以告慰朱家列祖列宗了,总算是给那个世界的死去的老百姓报仇了。
朱由校不想其他的立马对骆养性说道:“赶紧把这个好消息传出去,让朕的子民高兴一下。”
于是,老奴中弹而死的信息如大风般吹过,一个下午整座城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
人们走上街头欢呼雀跃,大快人心,热闹得跟过年似的,庆幸祸害百姓和大明安全的“反贼”死了,再也不用担心老奴作乱了,相信自己今后能够不再受建奴威胁,不用担惊受怕,可以安安稳稳做生意,过自个儿的小日子。
一个辽东汉子高兴得哭着说道:“去年狗·建奴抢了俺家钱粮,烧了俺家房子,搞得俺一家人没地方住,好在两位袁大人收留俺们一家人,还用银两雇俺们修路,分配房子给俺们,要不然早就饿死在城外,给野兽吃了。”
一个年轻小伙也喜极而泣,擦了擦脸上的泪珠道:“去年俺出去卖东西时,出了趟远门,回来发现我媳妇被扒光,全身伤痕累累,被建。奴糟蹋后掐死了,村里的人也被建,奴给杀了,好在有陛下和袁大人,给俺一家人报仇雪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