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城可以出海的码头一共有两个,可以租用船只的却只有一个,因此许慕白断定罗子文也是从这条路线出海的,因为台风即将来临,船只基本不对外开放,如果不是许慕白有渔船的路子,这次估计就要无功而返了,原子第一个和许慕白两个人单独出海,她惬意地坐在船尾,如果不是知道此次是去追击杀人凶手罗子文,她甚至有一种两人是在游山玩水,或许将来有一天尘埃落地,两人也可以这样悠闲地游玩,许慕白不太习惯安静地气氛,他对坐在船尾的原子说:“原子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吗?”原子回答说:“其实也没有什么打算,不过我明年可能要去攻读博士,只是暂时还没有想好在哪里读书,你呢?有什么打算?”许慕白说:“其实我也没有什么打算,就想认真地做警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能会做一辈子吧。”
原子是第一次听许慕白吐露心声,她没有想到许慕白这么热爱警察这个职业,她说:“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也许下一刻就会产生不一样的想法,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
许慕白说:“原子,孙娇和罗子文的故事,或者你们三者之间的故事究竟是怎么样的?好像没听你具体提过。”
原子的思绪随着回忆飘到了几年前,她整理了一下语言说:“孙娇是我的学姐,我们师从同一个导师,我们相识的时候,她就已经和罗子文在一起了,当时两个人在众人眼里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因为课题的原因,我和娇娇经常混在一起,一来二去就和罗子文混熟了,我们会在周末家庭聚餐,会一起旅行,一起上课,那是一段单纯而美好的时光,后来孙娇随罗子文回国发展,我们联系的就不多了,再后来联系就是孙娇请我当她的伴娘,没想到婚礼出了意外,娇娇意外去世,留下罗子文一人,罗子文因为忘不了娇娇,一直没有在开始新的恋情,没想到他竟走入歧途,也是我没有帮娇娇看好他,对不起娇娇在天之灵。”
许慕白想了想说:“我想孙娇应该不会怪你的,毕竟你不是罗子文,左右不了他的思想,也许在罗子文看来,目前他所做的都是他应该做的,你不必自责,我们马上就可以抓到罗子文了,还有最后挽救的机会。”
原子有些莫名地心悸,她说:“慕白,我们可以快点吗?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我了解的罗子文做事谨小慎微,越到最后时刻越谨慎,我总觉得他是在支开我们,好方便他进行最后一步计划实施。”
许慕白听到原子的质疑,他沉思了一下说:“以罗子文之前的做法来看,地点应该是真的,只是时间可能有误,你别急,我们尽快赶到白羽岛,应该可以来得及阻止他。”
“我们尽快赶到吧,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原子并没有因为许慕白的分析而放宽心,反而更加不安。
船越来越靠近白羽岛,原子不安的心逐渐平缓,希望可以来得及阻止罗子文最后的计划,罗子文已经存了必死之心,不知道是否来得及,两人挑了一处海滩上岛,岛的面积不大,岛上有一些残破的木屋,已是傍晚十分,岛上漆黑一片,两人开始对全岛进行地毯式搜索,但都没有发现罗子文的踪影,原子越来越焦躁,她的预感一向很准,怕是来不及救罗子文了,罗子文怕是已经开始实施最后的计划了,许慕白想安慰原子,但终究没有开口,两人颓废的坐在已破旧不堪的藤椅上,原子沮丧地说:“这个岛这么小,他究竟躲在了哪里?”许慕白回答说:“我们已经对岛屿进行了地毯式搜索,但都没有找到罗子文,难道是我猜测错了吗?是在其他岛屿。”
“再找找吧,你确定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吗?”原子问。
许慕白回想了一下说:“应该都全找过了,毕竟这个岛屿本身就不大,不对,这个岛屿应该会有一些地窖,如果隐藏在地窖里,我们是找不到的。”
“地窖?一般地窖会建在哪里?”原子问。
许慕白走到一处巨大的礁石附近,坐了上去,许慕白有一个很奇怪的习惯,每次他遇到需要消耗庞大记忆力的时候,必须听到海浪声,换句话说,许慕白在海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这个秘密他没有跟任何人说,他闭上眼睛,脑海里不停地搜索在岛上走过的路程和建筑,画面不停地在眼前闪烁,对,就是那里,他睁开眼,跳下礁石,走到一直在观察他的原子面前说:“跟我走,我知道罗子文在哪里了。”
原子就这样被他拽着奔跑,两人来到了一处小木屋旁,许慕白停住了脚步解释说:“这座岛屿有五个比较豪华的建筑,当然现在已经残破了,应该是这座岛屿曾经比较出名的名门望族的居所,这五家是按金木水火土的方位排列,他们的中心就是这个位置,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木屋就是用来储存物品的地窖,我们进去吧。”
原子对许慕白的判断没有任何质疑,随着他走了进去,两人打开门走了进去,果然看到了地窖的入口,原子第一时间想要顺着梯子爬下去,许慕白拽住了他,嘱托说:“下边也许有危险,我确定了没有危险你再下来。”说完就不等原子答复爬下来梯子,地窖很深,一眼望不到底,许慕白爬了很久才着地,地面摆满了燃烧的蜡烛,东南西北各十根,地中心有一个大大的祭台,祭台上画着一个太极图案,而罗子文的血顺着祭台留向祭台上的太极图案,罗子文的伤口在手腕上,看样子应该已经很久了,此时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许慕白释放了信号弹表示没有危险,当原子看到祭台和罗子文的时候,原子急忙给罗子文做心脏复苏急救,良久罗子文悠悠睁开眼,咳咳了几声,说:“你果然还是找来了,送我最后一程。”
“你别说话,你告诉我怎么救你?你是医生,一定有办法救自己的。”原子焦急说。
“没用了,我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我的计划已经完成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罗子文的声音断断续续。
原子知道罗子文已经心存死志,她确实有很多问题要问罗子文,“你是怎么知道自己是米凯拉族的?”
“是有人发了邮件给我,并寄给我了一本古籍,古籍就在我身上,你一会可以看。”罗子文回答说。
“那你那套手术器具是怎么拿到的?那套工具普通人是不可能拥有的。”原子问。
这个问题罗子文并没有回答,而是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原子,你果然忘记了很多事情。”
罗子文说完这句话就咽气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原子和许慕白,案件告一段落,但原子却并不轻松,罗子文最后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自己忘记了什么?可是自己的记忆是完整的,并没有任何缺失,这点她一直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