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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星空之下(一)

东城吃过披萨,躺在床上,想着刚才和克里斯塔聊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很难搞,于是他选择逃避,让所谓的“命运”来决定,他总是这样,东城说这是随缘。

忽然他的手机响起,他一把抓起,看到了诺维发来的通知。

亲爱的JoChen,Zero教授:

我是您最挚诚的朋友,诺维

近来好吗?

东城心说你个死Ai,这才刚见过多久啊!而且你都已经存在在我的手机手表什么什么的,几乎有我在就有你,什么叫近来好吗!

他又收到一条诺维的消息:

我看人类都是那样写的嘛…

诺维的语气竟然有些无辜。

尼克校长说,您明天正式开始上课,请做好准备,科目为“能量学基础”,以后都会有我来提醒你要做什么准备以防你忘记重要的事。

对了,尼克校长还说,您将于后天带领学生们搭乘天鹰学院的飞机前往执行RAPID的首次任务,您的战斗用制服已经在配送的路上了,请记得签收噢!

“天嘞还战斗用制服,花里胡哨的。”东城嘁的一声,从床上爬起来,刚穿上拖鞋,就有人敲响了他的门。

“我靠这么快!短信才刚到!”东城小跑着去开门,打开门就看到皇甫圣尘满脸贱笑。

“你的制服,老大。”

“屁嘞还老大…”东城送他一个白眼。

“你现在可是教授了!而且只有你们有战服,我们都没有!这不就是老大么?”皇甫圣尘反驳东城。

“我们?还有谁?”

“就那个小姑娘啊,”皇甫圣尘说着,忽的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噢!那颜值!实在是……啊!要是死一次能和她在一起,千百次我都愿意!”

“至于么?瞅你那样!啧…”东城有些不耐烦了,但他还是不忘调侃一句,“那万次呢?”

“万次的话我还要她干嘛?当然是我最心爱的……”

“呵,男人!”女孩的声音打断了皇甫圣尘,两人一同看去,是欧阳婷,她身后跟着一群人,拿着她的行李。

“你这是?”东城不解地问。

“搬到你对面房间,你以后是我的手下了,当然要看着点儿。”欧阳婷轻轻挥手,身后的工作人员将她的行李搬进了东城对面的房间。

东城纳闷,她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有种要监视自己的感觉…

天鹰学院的寝室都是单人间,学生们可以自由选择住的位置,只要那里是空房间或者房主人同意交换。

东城这层楼只有他自己,现在多了个欧阳婷。

“哇!哇!你们俩这都算同居了吧?”皇甫圣尘捂着嘴巴,看起来很惊讶的样子,惹来了两人的白眼。

“同你妹居啊!”欧阳婷见行李已经搬好,气愤的关上了门。

“就你话多…”东城一把抢过装着制服的盒子,也关上了门,留皇甫圣尘一人在楼道里看着两旁的门。

东城关上门后,将那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了它,里面放着两套衣服,分别用引着天鹰学院LOGO的袋子装着,那是一只展开着双翼的鹰,很符合天鹰二字。

袋子上还写着两人的名字,东城拿出自己的那套衣服,从袋子里掏了出来,是一件纯黑色的羊绒大衣,还有一条黑色的工装裤和黑色的衬衫,他将大衣穿上,像是量身定制一般,穿起来十分合身,他竖起大衣的衣领,对着镜子,觉得自己像是本尼迪克特饰演的福尔摩斯一样,这大衣正面没有任何装饰,在背后印着R.A.P.i.D的字样。

欣赏一番后,东城将大衣脱下,随手丢到床上,拿起另一袋走向对面的房间。

“那个…”他敲响房门。

“干嘛?”欧阳婷打开一条门缝,从门缝里冒出一个脑袋。

“学院给的队服,你的。”东城将袋子递给欧阳婷,欧阳婷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手抓过袋子,迅速地缩回脑袋,关上了门。

东城耸耸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就打开书架上的书,看起了关于能量的课程知识。

“人体能量分析,天鹰学院出版,禁止外部泄露。”东城读出了封面上的字,“弄得这么正式……”

他就这样一直看着这本书,东城几乎没有这样沉浸在一本书里过,上次认真读书已经是很久前的事了,那是一本叫魔族的小说。

直到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才从这本书里跑出来,接听了电话后,是皇甫圣尘。

“喂?后天就要去执行任务了,你知道吧?”

“知道。”

“要不要今晚一起吃个饭,队里互相了解一下?”皇甫圣尘提议。

“你是在打欧阳婷的注意么?”东城淡淡地问。

“没有没有!那小姑娘是老大的,我哪敢打她注意呢。”皇甫圣尘嘿嘿笑着,不等东城解释,就说出一个地址,挂断了电话。

“什么叫是我的?她才是老大好么…”东城自言自语,掏出手机给奉壹发了消息,并且告诉她在哪里。

“你在房间么?”欧阳婷秒回。

“在啊…怎么了?”东城有些疑惑。

这次欧阳婷没回他,反倒直接敲响了他的门。

“你说怎么了?就不能直接说么!”门外传来欧阳婷蛮横地声音。

东城咽了一下口水,颤抖着打开房门,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等级压制么?

“走吧。”打开门后,欧阳婷倒是不如刚才那样,变得温柔了一些。

东城惊讶她换衣服的速度,也不知道是刚才就已经换好了,还是刚换的,欧阳婷穿着她那套制服,洁白的同款大衣,里面穿着一件黑色的毛衣,搭配和东城那套衣服里一模一样的黑色工装裤,还有一双AJ。

“你的呢?换上呗。”欧阳婷淡淡地说。

“啊?”东城看着欧阳婷入了迷,直到她开口才回过神来,“噢噢噢……”东城关上门,用最快的速度换好一身衣服,跟着欧阳婷一同前往皇甫圣尘所说的地方。

那是一家酒吧,门牌上用扭来扭去的英文写着艾格伦亚,这酒吧现代化的设计和周围古典的欧式设计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冷色调的金属外观,门上还挂着一圈彩灯。

两人一同走进酒吧里,欧阳婷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嘈杂的环境让她感到一些不安,她攥住东城的大衣,紧紧地跟在东城身后,生怕跟丢东城一样。

东城没想到,欧阳婷在面对这种灯光闪烁,十分嘈杂的人海时也会像是个少女一样,胆怯的跟在自己身后,噢,抛开她是个万级能量选手的事,欧阳婷的确是个少女,难道她和自己一样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么?

两人看了半天,才看到皇甫圣尘三人,他们见到东城和东城身后的欧阳婷时,一个个脸上都出现了坏笑。

“想不到情侣大衣都换上了!”皇甫圣尘起哄。

“情侣大衣个鬼啊!这是学院发的那个制服!”欧阳婷躲在东城身后,露出一半脑袋反驳皇甫圣尘。

“噢…看来校长蛮懂你们的嘛!”三人哈哈大笑。

东城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情况下解释的话只会更糟糕,他带着欧阳婷坐到桌子前,皇甫圣尘将手举高一个响指叫来了服务生,在众人纷纷点上自己要喝的酒后,皇甫圣尘又吩咐服务生去做一些下酒菜,最后冷漠地挥挥手,那服务生微微低头,转身离开。

“挺熟练的啊你。”东城嘲弄他。

“那是!夜店小王子嘛!”张连瑞也笑他。

“哎呀哎呀,我呢,之前在国内就喜欢这种地方,不为别的,就俩字:快乐!”皇甫圣尘谦虚地摆手说,“这地方多好啊!看着演出,喝着酒,人们都沉浸在酒精和音乐的盛宴里,忘掉一切烦恼,只看得到眼前的酒瓶子和漂亮的小姐姐们。”他回忆起自己的过去,嘴角微微上扬,却是似自嘲般,“我本以为我就一直这样混下去了,靠着家里的资源混吃等死,诶对,说来我们皇甫世家和你们欧阳世家,咱们都是武学世家呢!我们是精神力世家,创世神亲传的精神力量。”

“是嘛!”欧阳婷露出惊喜的笑容,“有机会切磋一下么?”

“你可饶了他吧。”东城见皇甫圣尘急忙摇头,替他解围,顺便损他一句,“就他这样,能挨你一拳头不死就上天保佑了。”

欧阳婷撇嘴,转头扭向张连瑞,问他:“你呢?”

“我啊?”张连瑞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先是怔了一下,随即耸肩说出自己的故事,“我不是什么大家族的,也不是多强的家伙,以前上学的时候爱上了健身,后来打球的时候发现那些人的动作和飞来的球会突然变得很慢,慢慢地开始能够掌控这个力量了,还是皇甫教我的。”皇甫圣尘得意一笑。

“暂缓时间啊,那很厉害啊!”欧阳婷像是个记者,又看向韩昊星鑫,“你的能力是什么呀?”

“没有能力,我是莫名其妙被招进来的,”韩昊星鑫耸肩,回忆起在哪个岛上的事,“不过在那岛上的时候…意外得到一种奇怪的力量,能随意把自己身体变成机械,跟水一样的金属,组成想要的,比如武器,或者盾牌。”说着,他伸出一根手指,金属从他指尖涌出,包裹住他一截食指,紧接着变化成一个圆形的打火机,啪的一声从指尖冒出火焰来。

“诶这个能力好!先别灭!”东城急忙掏出一根烟,用韩昊星鑫指尖的火苗点燃了香烟,皇甫圣尘和张连瑞学着东城,一起点了一支。

欧阳婷不喜欢烟味,捏着鼻子,刚要制止他们,说这里还不一定让抽烟呢,服务生酒提来一打啤酒,还帮他们拿了一个烟灰缸。

她不再制止他们抽烟,无奈的叹气,说起自己的事:“我家虽然武学世家,但我长大才知道,不过也不算是长大啦……反正就是很大了才知道,要不是因为12年年底那件事,我恐怕也来不了这里……”她撇了一眼东城,想看看东城的反应。

东城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支撑着脑袋,仔细听着欧阳婷说她的故事,表面看起来毫不知情,可他心里却在诧异着,没想到欧阳婷当时也在那座城市,说不定以前还见过呢!

“我用了两年的时间修炼,然后跳级来了这儿。”欧阳婷见东城没反应,不打算细说,反而问东城,“你呢?”

“我?”东城一愣,“我能有什么故事?我……就是个废柴,从以前到现在都是,我能量也是零啊你们都知道的,我有个妹妹一直一起生活,她叫嘉莉,你们应该见过,她也在这上学呢!”东城举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杯中的酒,“然后…还有个发小叫杨云龙,还有个叔叔,武学全才,姓灸名破,她女儿叫灸月……”

“灸破?”欧阳婷和皇甫圣尘异口同声问。

“灸破可是宗师级的人物诶!”欧阳婷满脸崇拜地说着灸破,“据说他习得了全天下的武学,而且每一个都十分精通,我父亲说遇到灸破这个人,千万要向他请教断影痕光指的精髓,他修炼的程度远比我们这些武学世家精通的多!改天一定要让他教教我啊!”

东城木讷地点头,他不知道灸破还有这等本事,在他印象里灸破只是个沉迷游戏,说话和自己一样皮的中年大叔。

几个人聊着,不知不觉喝完了杯中的酒,男生们倒是没问题,欧阳婷这个女孩子却醉醺醺的。

东城记得她要的是低酒精含量的,难道一个万级能量的大佬只有这点酒量么?

欧阳婷嚷嚷着困了,想要回去睡觉,还要东城送她,东城无奈,只能和三人道别,在他们诡异的目光下背起欧阳婷走出酒吧大门。

“我…想看星星…”欧阳婷迷迷糊糊地。

“哈?不是困了么?”

“就要看!”欧阳婷命令着东城,“你带我去看星星!”

东城只能连说三遍好答应了她,可他怎么知道哪里有星星看,学院里的灯光太亮,天上能看得到的星星寥寥无几,思来想去,他有了个点子。

去山上啊!不是说这山顶可以去么?

东城背着欧阳婷跑到学院的停车场,刷了一下自己的学院教授证,租了一辆学院提供给教授的敞篷跑车,将欧阳婷放到了副驾驶。

“第一次开兰博…还有点激动…”东城坐在驾驶位上,看着方向盘上的公牛双手颤抖,发动引擎,一脚油门下去,这辆车真的像是公牛般咆哮着冲出停车场,按照车上的导航,东城沿着环山公路驾驶了大约十分钟,来到了山顶上。

将车子停到山顶,打开车子的近光灯,跟着欧阳婷下了车,他们靠在车头上,抬起头看到了满天的繁星。

镶在黑布上的光点们一闪一闪地,像是被洒在盘子上的珍珠,如同一副没有尽头的画卷,一个个小光点连在一起,仿佛两人置身宇宙中,面对着的是银河,它们围绕在只露出半边脸的月亮旁,微弱的月光洒落在两人的脸上,虫鸣伴随着远处的海浪声,还有阵阵微风拂过东城的脸颊,东城扭头看向身旁的女孩。

她仰头,数起了天上的星星,一会儿指着哪颗很亮的星星叫东城快看,一会儿兴奋地拉着东城说我看到我的金牛座了好像!

东城不知道那是不是金牛座,也不知道她说的那颗很亮的星星在哪里,他的目光全都在女孩身上,在月光下的女孩和在阳光下有着不同的美感,在月光的衬托下那种隐隐约约的感觉,叫东城觉得此时的女孩比阳光下时更像一位下凡的天使。

女孩掏出手机,对着天上一顿猛拍,又拉着东城,贴在他身上,合影了好多张照片,东城也拿出手机,同她一起拍照。

拍完各种样式的合影后,他们一起躺在车头上,欧阳婷又想起了过去。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星星么?其实是因为12年的时候的那场灾难,你有印象么?”欧阳婷看着天上的星空,微笑着。

“有,当时我也在那。”东城侧着脸,看着身旁的女孩。

“嗯,那你应该知道,那个最大的陨石突然消失,变成了一道金光,然后那光还跟玻璃一样碎掉了。”

“变成了满天的光点…像是白天时围绕着太阳的…星空…”东城想起来了一些。

“对啊!其实我当时离得特别近,在场的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还有一对凭空出现的男女,他们拉着手飞向那群陨石了啊,之后就没见到那个男人了,其实我当时差掉把小命丢在那呢,”欧阳婷眯起眼睛嘿嘿一笑,“好在有一个少年救了我,我至今还记得他那双血红色的双瞳。”欧阳婷也扭过脸来,和东城对视着。

东城呆住了,血红色双瞳的少年?难道是克里斯塔么?他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他被认成自己也不奇怪……没想到欧阳婷她之前就见过自己……难怪之前还问那个陨石雨的事,只是那时自己并没有见到克里斯塔,而且完全不记得之后的事,他隐约记得好像有一个光球在他身边爆炸…

“你当时在那么?”欧阳婷突然拧起眉头凝视着东城问。

“我在啊,可我没有血红色双瞳啊,你也看到了我没有的,那不是我……”东城觉得那一定是克里斯塔。

“是这样么?”欧阳婷并不相信他,东城也不能把克里斯塔的事情说出来吧?谁会相信他脑子里还住着另一个家伙,而且那家伙还是传说中的破坏之神。

“嗯,是啊,我记得爆炸之后,我就失去意识了,再醒来,好像……就是两年后了……”东城每次回忆起这两年内的空白,就会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

“嗯,那好吧。”欧阳婷再次将目光转移到星空上。

两人因为这番谈话,都沉默着,想着各自的心事,欧阳婷觉得东城一定在隐瞒什么秘密,他不愿意告诉自己,但欧阳婷好奇的很啊!她想要再次遇到那个少年啊!可是东城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呢?难道真的不是他么?

东城在想克里斯塔为什么要帮欧阳婷,难道他喜欢欧阳婷?那他怎么会帮自己追她呢?

欧阳婷想不通。

东城也想不通。

“我困了…”欧阳婷坐起来,头发蓬乱着,她揉着眼睛,刚才恢复了一些,现在那该死的酒精又攻向了她的大脑,一股醉意上头,就开始犯困。

“回去吧。”东城跳下来。

“你抱我下去。”欧阳婷像是个孩子,张开双臂。

东城抱起欧阳婷,将她放在副驾驶上,一脚踩下油门,轰鸣的引擎声和轮胎摩擦地面声响彻在整个环山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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