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鹰学院最深处的巨大仓库中，尼克站在五人面前，表情严肃，他来回扫视着面前的五人。
“这次的任务，的确是在北极的'雪域'，但是你们这样，不像是去执行任务。”尼克叹了口气，面前的五人中，除欧阳婷和东城外，那三个家伙拿着行李箱，穿着一身休闲装，皇甫圣尘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相机。
“就说你们仨这样像是去旅游，讲不听……”东城无奈的耸肩。
“总要带上厚衣服和吃的吧！”皇甫圣尘反驳，但看到尼克的眼神，声音渐渐变弱，低下了头。
“好了，介绍一下，”尼克带着众人看向他身后的飞机，“这是天鹰学院为你们提供的空中指挥部，里面配备了研究室，指挥室，休闲区，休息区和厨房等，根据东城的喜好来看，你们应该喜欢游戏，所以特意增加竞技区，噢，对了，每个房间都有独立卫生间。”
“此外，它搭载隐形功能，利用光学技术能够完美的变为隐形状态，绝对不会暴露，以后就是你们RAPID的总部了，这东西造价可是上亿。”尼克骄傲地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满是得意地笑容。
“这东西该不会就是那种外表上全是一些能够在吸收光线的同时录制射入的光线，然后在录制光线的同一位置的另一面放出录制的光线之类的黑科技吧？这样就能在人目光看到飞机时达成隐形的效果？”东城有些怀疑，“一点都不科学……话说这样还有防御的能力么？说不定被小鸟撞一下就碎掉了……”
“别吐槽了，走啦！”欧阳婷朝东城招手，这是她今天和东城说的第一句话，从两人一起出门到现在，欧阳婷一直都是“嗯哦好”来回答东城，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
上了飞机后，首先就是武器库，里面存放着各种各样的武器，武器库门口的旋转楼梯上去，是研究室，这里的仪器东城基本上都没见过，他只认得试管。
顺着研究室的门往后面走，是休闲区，真皮沙发面对面摆放着，中间是方形纯木桌子，桌子上还放着一盘国际象棋。
皇甫圣尘看到休闲区的吧台，急忙跑去，吧台后面的柜子上放着各种名贵酒，吧台下面的抽屉里，放满了雪茄，他两眼冒光，大叫着喊来另外三个男生。
欧阳婷看着四个男生抱着雪茄美酒欢呼跳跃幼稚的样子，无奈地扶额叹气。
“这就是你们男人简单的快乐么？”欧阳婷清了清嗓子，“幼稚…”
引擎声响起，飞机缓缓驶出仓库，在跑道上飞行一段距离后起飞，本来还在想是谁驾驶的时候，发现驾驶舱的门都打不开，几人吓了一跳，甚至都做好逃生的准备，但当他们从通讯器里听到尼克说这架飞机由诺维驾驶后，松了口气。
“距离目的地约有一天的路程，应该是第二天上午才能到达'雪域'。”欧阳婷读出了任务报告，她看着指挥室的方形桌子，上面的全息投影显示着任务的细节。
“提问！老师，什么是雪域？不就是北极么？”皇甫圣尘坐在沙发上举起了手，他看向隔壁指挥室里的欧阳婷。
指挥室在休闲区的隔壁，中间只有一道玻璃门，两个房间之间全透明，说是为了让休闲区的人看看指挥室里的人有多努力，而感到羞愧，好在这块玻璃隔音，只要不开着门，它就隔音。
“你问Zero教授。”欧阳婷仔细阅读着，不想跟他们多说。
“我…？我也不知道啊……”东城坐在皇甫圣尘的旁边，四个人一人拿了一根尼克提供的雪茄，据说是天鹰学院特制的，尼克就爱这个，甚至放弃了古巴产的雪茄。
他们一边在网上搜，一边按照指示，点燃了雪茄，含在口中吸上一口，不约而同的开始咳嗽。
“真够劲！”东城并没有被呛到。
“你不觉得呛吗？”张连瑞一边说着，一边止不住的咳嗽。
“你们抽的少，我抽烟是被我一个朋友带的，最开始抽的就是雪茄，他土豪，从他老爸那要来一根。”东城美滋滋地品味这“天鹰雪茄”，像是个老烟鬼一样，或者说，他本来就是。
“看你那样，抽烟还很自豪么？”欧阳婷捏着鼻子，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东城身旁，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雪茄，夹在自己两指间。
“你…”东城惊讶地看着她，被吓了一跳，“你…也想尝尝？可是那根我抽过啊…”
“不是，”欧阳婷将雪茄架在烟灰缸上，“他们我管不了，你不能抽，最多闻味。”
“为啥…吸二手烟危害不是更大么…”东城不敢反驳她。
“那你让他们不要吸烟就行了嘛！”欧阳婷摆手说着，“当然，你要是想英年早逝，就随你咯。”东城不知道怎么回她，只能沉默着低下头，看着那根雪茄不停地叹气。
“'雪域'是雪灵剑仙地盘，这么说能明白么？”欧阳婷开始解释这个'雪域'，“据说她当年莫名其妙被传送到这个地方，在这里仅仅修炼一天，功力就大增，放到现在，她的能量估计是百万级，但是那个地方的灵气被她吸收的干干净净，没了能量，因此气候诡异，暴风雪从未停止，温度可以说是地球上最低的地方了……因为雪灵剑仙的地盘嘛，所以那里也被称为雪域。”
听了欧阳婷的话，四人却面无表情，欧阳婷本来还以为他们听到雪灵剑仙会很激动，毕竟那可是活生生存在过的“神话人物”，而他们几个正在去往这个“神话人物”曾经呆过的地方。
“噢，幸好带了不少厚衣服，话说你们不冷么？”韩昊星鑫像是已经到了雪域一样，打了个哆嗦，看着东城和欧阳婷问。
他们两人只穿着学院发给他们的制服，衬衫，大衣和工装裤，三人还不停地开他们玩笑，说他们穿情侣装。
“不冷，能量可以保暖。”欧阳婷摇头。
“那你呢？你也能量保暖么？”皇甫圣尘问东城。
“啊…？”东城刚回过神来，还没有想好说什么，就被欧阳婷抢先一步回答。
“他跟着我，在我旁边，不冷。”欧阳婷平淡地说，他的话让在场所有人愣住，尤其是东城，他咽了口唾沫，搞不懂小恶魔这是在干什么。
难道…对自己有意思？不，不可能，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神诶，女神就是只能看，永远得不到的那种啊！像东城这样的，就是个瘌蛤蟆罢了，怎么敢想天鹅的肉？
白天鹅是属于白天鹅的，而瘌蛤蟆只能和瘌蛤蟆凑合着过日子。
“哇塞我也要！”韩昊星鑫羡慕了。
“不行，自己用能量发热去！”欧阳婷语气忽然冰冷，“你们肯定没听课吧？Zero教授可是说过能量有温度的，真是辜负一片苦心，亏他还讲到嗓子疼，害得我还得给他买药送去他房……”东城急忙拉住她，捂住了她的嘴巴。
三人大概猜出了欧阳婷的意思，而且看东城这反应，怕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他们玩闹着，一直闹到深夜，才各自回到房间睡觉。
过了好一会儿，东城悄悄地打开自己房间的门，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趴在欧阳婷房门上听了一会，确认她已经睡着之后，来到了休闲区。
他像是做贼一样，轻轻拉出抽屉，取出一根雪茄，坐到沙发上，抽了起来，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生怕欧阳婷出现，发现他偷偷抽烟。
正当东城享受雪茄的香气飘过喉咙，在肺里舞蹈时，身后传来了女孩的声音。
“你这样真的好吗？被发现可是会受罚的哦。”
东城吓了一跳，迅速将手里的违禁物品藏到沙发靠背后，看向身后的女孩，是一个陌生地女孩，蓝色的齐肩短发上带着一个白蔷薇花般的发卡，垂下的刘海遮住了半张脸，余下的那只眼睛眯成一条弯着的缝，像是月亮般，隐隐约约能从她睫毛中看到淡蓝色的如同天空般清澈的眸子，她上半身穿着紧身的皮衣一样的白色衣服，还有着蓝色的线条，看起来像是动漫里那种高科技作战服，下半身是淡蓝色的百褶裙，配上白色的过膝袜和白色的马丁靴，一副青春少女气息扑向东城。
女孩笑着走向东城，坐在他身旁。
“不用藏着啦，你不怕烫到沙发被尼克教训么？”女孩的声音和她清澈的眸子里都透露着温柔，她的脸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东城觉得她是鬼魂，毕竟这飞机上除了他们五个人外应该没有其他人了才对。
“啊嘞？觉得我是鬼嘛？”她纤细的手指遮住嘴巴，发出微弱的笑声，“不用怕的，东城，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么？”
东城呆呆地摇头，他发誓他绝对没见过这个女孩，这个可以和欧阳婷媲美的长相，要是见过怎么可能会忘！要是有排名的话，欧阳婷肯定是第一，第二是爱丽丝，虽然别人看来，爱丽丝才应该是第一，但这排名中包含着不少东城的个人原因……
现在这女孩和爱丽丝并列第二了，真要分出高下的话，这女孩应该是比爱丽丝更胜一筹。
“哎呀！”女孩撅着嘴，看起来有些生气，“我是诺维啦，这还是你给我的名字呢。”
“什么玩意？”东城吓了一跳，“你是诺维！”
“是的呢。”诺维起身，做了一个中世纪女性行礼的动作，她两手提裙，双腿一前一后，微微下蹲，轻轻点了下头。
“你…你不是个Ai吗…”东城咽了口唾沫，上下打量着诺维，心中感叹自己当年做出诺维的选择是对的，虽然被“雷到”了，但血赚！不亏！
“谁说我没有身体了？拜托！我可以悄悄侵入天鹰学院和美杜莎总部的数据网络不留下任何痕迹，甚至还可以远程操控任何电子设备诶！”诺维重新坐下，“韩昊星鑫那样的半机器人我都能够影响到他，你觉得我不能像他那样变化出实体么？”诺维掩嘴轻笑着。
东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诺维以前从来没有以实体方式出现在他面前过。
“所以…”东城思考了一会儿，想到什么一般，睁大眼睛，看向诺维说，“尼克说的由你直接操控，原来是……这样的？”
“对啊。”
“以前为啥没见过？”
“你又没有要求过。”
“是这样没错啦……”东城挠挠头，他确实是没有想过要诺维以实体方式出现，“这该不会是全息影像什么的吧？”
“摸摸看。”诺维指着自己的脸。
东城犹豫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触碰到了诺维柔软的脸颊。
“我靠是真的！”东城怪叫一声，他的手指激动地颤抖着。
“嘘！小声点，你想被发现偷偷抽烟么？”诺维食指抵在嘴唇上，看着东城说，“其实我不大喜欢你给我的名字…诺维，感觉不太适合我。”
“那你要改名吗？”
“不要，就这个咯，”诺维眯起眼睛笑着，“不适合就不适合嘛，好歹是你给我名字呢，你可是我的创造者呢！对了，你喜欢我的这个样子嘛？”
“很漂亮。”东城将雪茄摁在烟灰缸里。
“那就好，对了，还有几个小时我们就要到了，你最好去睡一会儿。”诺维微笑着，好像她一直都是微笑着的，温柔地样子是那样的不真实，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存在？
“好，那我去睡觉啦…”东城起身，突然想到什么，惊恐地转身看向诺维，“等等，你在这，那谁在驾驶…？”
“没人驾驶它啊。”诺维轻描淡写地说着。
“没…没人驾驶！”东城跳了起来。
“无人驾驶啦！他们俩说的还真没错，憨憨。”诺维哈哈大笑，让东城十分尴尬，灰溜溜的跑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东城走后，诺维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背影，收回了笑容，变得冷冰冰的，有了机器人的样子。
她伸手触碰了一下东城刚抽过的雪茄，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
“血统已经开始苏醒了么？”诺维表情逐渐严肃起来，“果真是一半魔族一半圣族，不知道这两个血统加起来会有什么反应…大概会成为真正的神族血统吧…”她轻笑几声，仿佛看到了成为真正的创世神的东城一般。
“果然会喜欢这个样子呢，毕竟这可是创世神来到地球上遇到的第一个人类…不，不对，她应该是天使，世界上的第一个白羽翼族天使，伊莉雅的模样……”诺维低头看着自己的穿着，“只是打扮有些现代风格而已…不重要不重要，”她连忙挥手，像是面前有人在看着她一样，“不过真的很希望你早点长大啊……这样我就可以轻松一些了，有好多秘密不能说，这可违反了人工智能的设定呢！希望你能够在那之前恢复吧…嗯，应该可以做到的吧？”诺维站起来，看向休闲区最黑暗的角落，那里站着一个少年，有着东城一样的面孔，他血红色的双瞳燃烧着，正盯着自己。
“你觉得？克里斯塔先生。”诺维双手重叠放在身前，冲着克里斯塔微微鞠躬。
“你怎么可能会在这……”克里斯塔走出角落，站在诺维面前，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的女孩。
“做了那么多年人工智能，我都怕我变成人工智障了！”诺维咧嘴笑着，伸手撩起刘海，挂在耳朵上，露出另一只眼睛，那如同克里斯塔一般，燃烧着地血红色眸子，“出来透透气嘛！我可是拿了他一点点能量的，总要帮帮他才行。”
“你应该在几千年前就死了才对……”克里斯塔声音颤抖着，“他不记得，可我记得…你应该再很久很久前，就死掉了……”
“这算是他的执念么？我不大懂那些啦，”诺维耸肩，这世上她不懂的，恐怕只有东城了，“他把那个人的样子做成了人工智能，这样能陪他说话什么的，不过我也是有她的记忆的，所以…还是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只是有那个女孩的皮囊。”
“那个人…”克里斯塔回忆起了往事，看着面前的女孩露出了警惕之色，“你真的不是那个人么？”
“你说的是她吧？”诺维摇头，“当然不是啦。”
“伊莉雅…”克里斯塔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怀疑地看着诺维，“她可是地球上唯一能威胁到我们的了…”
“是啊，但不是'我们'，就算她回来了，也只会杀死你一个人吧？”诺维耸肩说着，她很清楚克里斯塔和东城的过去，“那些已经过去的事，对她来说还仿佛是几分钟前一般，你可是做过很过分的事哦！若不是你，当时的东城也不会变成那样吧？变成一个…真正的恶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