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很白痴，改口又问了一句：“教学生打游戏我可以，能改成这个么？”这也不是什么好问题。
还惹得那女孩一直在捂着嘴巴憋笑。
“咳咳…”尼克很严肃，“并不是，我是认真的。”
他伸出手，比了个数字六：“每个月，六万工资，你觉得能接受么？”
你觉得能接受么？东城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这句话的意思让东城觉得像是在说区区六万，不够再加，反正也不差这个钱。
“能…能…”东城有些笑不出来，嘴角微微抽搐着。
“相信以你对能量的了解，一定能胜任这份工作，”尼克满意地笑笑，“不过现在还是要进行一个测试，检测一下你的能量。”
检测我的能量？嘉莉有这东西，东城见过，也试过，可他根本用不出来，所以他觉得自己没有能量，不过按理来说每个生物都有能量，能量这东西和大脑开发也有点关系，能够使用能量的人思维相较于普通人们更开拓，比如中国古代时有个人莫名其妙学会了怎么用能量，后来成了天下第一军师，据说他能够预测不久后的未来，至于能不能用能量攻击，无从得知，以人类的天赋来说，不经过锻炼要使用能量攻击是不可能的。
“好…”东城无意识的咬住下嘴唇，“我觉得我可能没有能量。”他好像记得那个叫克里斯塔的亲弟弟说他把自己能量封印了来着。
“随我来。”尼克招手，和角落里的男人说了几句悄悄话后，带着东城来到办公室里头的房间，正中央放着一个仪器，这仪器像是科幻电影里用来长时间睡眠的太空睡眠仓一样放在正中央，数据线链接着周围墙壁上的机械。
东城总觉得这是要把他解剖。
“在这之前，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尼克站在仪器旁，抚摸着这仪器的盖子，好像里面躺着他的爱人，或是孩子一样，东城还往里面看了一眼，是空的。
“什么事？”
“能不能将诺维借给学院？”尼克将目光转向东城，带着一副不容拒绝的表情。
“那你得问她愿不愿意咯。”东城耸肩，诺维又不是什么玩具，她有自己的思想，要是给她一副躯体，那她就是个人，超级人类。
“已接管天鹰学院总部，您好，尼克校长，我是诺维。”温柔的女声在众人四周响起，这正是东城的“作品”，被他命名为“N.O.V.i”。
“看来是愿意……”东城很得意地咧着嘴。
尼克满意地点头，丝毫不担心东城和诺维会不会窃取学校里的机密文件，他按下按钮，能量检测仪的盖子换换打开，他招手示意东城躺进去。
东城长吁一口气，有诺维控制，他们应该不会取了自己的命，一步跨进去，躺下，看着盖子缓缓关上，密封。
为什么感觉是在拿我做实验…
东城心想。
不过他随即一想，自己又没什么实验价值。
“开始检测！”近十厘米厚的钢板外传来尼克的声音，“诺维，启动它。”
东城只觉得自己的手指被针扎了一下，剧烈的痛感像蛇一样游遍他全身上下，他只能咬着牙才没发出声音，然后冒出一条蓝色的光，从上到下扫描着他，来回数十次后，随着滴滴的声响，钢板缓缓打开。
东城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自己的手指，上面没有流血，甚至没有伤口。
“不是被扎了一下么？疼死我了…”东城不解。
“怕疼？”女孩扶着仪器问。
“怕死了。”东城很耿直。
“数据分析完成，”四周再次传来诺维的声音，“杨皓东城……能量指数……未知……无法检……能量指数为零，能量类型无，攻击方式及擅长……无，赋予称号'ZERO'。”报告完后诺维还不忘祝贺东城：“东…不，应该说，Zero教授，恭喜您，成为天鹰学院的能量学教授。”
“Zero个鬼啊！”东城不喜欢这个称呼，这只会提醒他自己是个能量指数为零的凡人，不，凡人都不如。
“这…这种情况…”尼克拧着眉头，都快要把两边眉毛链接到一起了，“从来没有这种情况。”诺维故意掩盖东城数据的想法从他脑子里闪过，但他又觉得诺维没必要这么做。
“确实，从天鹰学院的数据库来看，目前最低的能量数值为五年前的一名学生，能量为十级数值。”诺维肯定了尼克的说法。
能量有多少的说法并没有具体，目前人类会用数字位数来表示，个级是最低的，也就是从未修炼，过着枯燥生活的普通人，指的是一至九的数值，然后就是十级，指的是十到九十九的数值，后面还有百级，千级等，以此类推，现在刷新了下限，零。
人类就算从未修炼加上毫无天赋，也有个级的能量，毕竟生命和思维也算是一种能量，也能在检测结果里加上个一二。
零？意思是生命和思维都没有么？
“你难道是死人？”女孩问。
“说不定噢…”东城眯起眼睛看着她，他也搞不懂这个，他从仪器里跳了出来。
“你进去试试。”尼克对女孩招手，他在想会不会是仪器出了问题。
女孩“噢”了一声，躺进机器里，盖上了盖子。
约一分钟后，盖子打开，女孩坐了起来，看着自己手指，嘴里嘟囔着：“没伤口…？我还以为有多疼，也没多疼啊…就跟体检抽血一样…”
诺维开始报告女孩的数据：“欧阳婷，能量指数近万级，常规能量类型，攻击方式为物理能量输出，武学断影痕光指，还有一种独特的技能，目前没有关于该技能的任何数据。”
噢，原来你叫欧阳婷。
东城心想。
等等？近万级？近万级！
就连尼克都为欧阳婷的力量惊叹：“想不到我们再次迎来了继维克托之后一名新的万级学员。”他双手鼓掌。
东城刚才还觉得这女孩…看起来很柔弱，尽管他目前能量为零，但他还是知道万级意味着什么，别说万级，就算是刚入千级能量都能够轻而易举举起一辆汽车，然后轻轻地放到他身上压死他。
“吓到了？”欧阳婷跳出来问东城。
“没…没有！怎么会！”东城不承认。
“你是傲娇怪么？”欧阳婷捂着嘴憋笑，“眼睛珠子都快瞪出来啦，Zero教授。”
东城急忙甩甩脑袋，清醒了一些，但还是忘不掉诺维说的“万级”，一个看起来十分瘦弱娇小的女孩，居然是个近万级的怪物！
“看来机器没出错，”尼克沉思一会儿，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是零，“你们先回去吧，明天选课的时候记得到场，Zero。”
东城面对这两个喊自己“零”的家伙，连反驳说自己不喜欢这个称呼都不敢，一个近万级的女孩，一个是管着一群怪物的，谁知道他有多少能量呢！能年纪轻轻就做这个怪物学院的校长，肯定是个老怪物。
东城和欧阳婷一同出了门，尼克待他们关上门后，询问道：“诺维，将他和他的档案命名为'零号'，对了，血统报告呢？”
“欧阳婷，半人类血统，另一半目前未知，但并未拥有非人类的能量。”诺维的声音响起。
“你的老大东城呢？”
“这个，”四周传来诺维的轻笑声，“恐怕我不能告诉您，只能等他自己说了。”
东城和欧阳婷出门后，欧阳婷突然跟他说“我一定会选你课的，Zero教授！”，搞得东城十分无奈，不过想到别人也不知道这Zero代表着什么，也就无所谓她怎么叫了。
“接下来你要去哪？”欧阳婷问他。
“回我房间，打游戏。”东城挥手告别，他现在只想赶紧远离这个小怪物。
欧阳婷也没说别的，同他道别后，蹦蹦跳跳地不知道去了哪里，东城也不关心，他现在只想回自己房间，瘫在床上，抽一根烟，静静思考为什么自己是零。
回到房间后，按照计划，瘫在床上，抽着烟发呆。
“想知道为什么是零么？”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回荡着。
“嗯？”东城认出了这个声音，“我靠你还会这个？”
“那肯定的，”克里斯塔听起来有些得意，“闭上眼睛，我拉你进来。”东城闭上眼睛，只觉得周围忽然有了凉爽的风，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东城从沙子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残留的，坐到了长椅上。
“就像我说的，你封印了自己的能量，不过诺维的确是隐藏了你的数据。”克里斯塔面无表情，望向静止在空中的夕阳。
“你还是想不起来任何关于过去的事，对么？”克里斯塔掏出一根烟，用他那盒火柴点燃，“这不重要，你想让他们知道么？要我看来，你根本不想接受自己的身份，你害怕，你是怕自己太强还是怕自己太邪恶？可别告诉我是因为别的主角都是正派出身的，而你是个长着两个角，身后还有一对血红翅膀的小恶魔，所以不愿意想起来。”
“不是啊我只是觉得我不可能是那个人吧…”东城撇着嘴，有些不乐意，“等等，我是恶魔？”
“你是一半魔族血统，一半圣族血统，”克里斯塔眯起眼睛盯着他，“所以你是想要慢慢随着剧情发展还是要我给你个外挂，直接解锁后期所有的力量，然后虐爆所有遇到的BOSS？”克里斯塔含住香烟狠狠地抽上一口，“我比较喜欢后者，至少没有那么麻烦……你大可以告诉他们，就说其实我是个活了好久好久的老妖怪，历史书上说不定都有我，你们研究那么久的圣族魔族，我每个都占一半，然后狠狠地嘲笑他们，这样难道不好么？如果你需要话你可以跟我说，我有的是办法解除你的封印。”
东城陷入了沉思，他相信了克里斯塔说的，关于自己的事，不过按照克里斯塔所说，东城自己封印了自己的所有记忆和能力，他觉得自己那样做，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
“我不知道……”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你总是这样，不知道那个不知道这个，难道有女孩和你表白你也要说'哎呀我不知道，等我知道了再说吧'这类的蠢话么？”克里斯塔笑出几声，“等你知道了，人家都跑远了，想做什么事的话一定要知道不知道，那干脆什么都不要做好了，等知道了再说就好了。”
东城觉得克里斯塔说的很有道理，他心里确实是想知道创造之神的故事，自己的故事，想要恢复那些被封印的能量，但同时他又害怕接受这一切。
“难道你想一直做你的'零'教授么？”克里斯塔玩味地看着东城。
“不…不想。”东城挠头。
“那就要恢复你的能量。”
“可是为什么你这么希望我恢复我的能量呢…”东城问到点上了。
克里斯塔盯着他，沉默了好久，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具体等你恢复了再告诉你，不过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这样太丢人了，所以你的决定是什么？”他像个等待人类通过交易把灵魂出卖给自己的恶魔，期待地搓手看着东城，而且克里斯塔的确是个恶魔。
“嗯…”东城做出了决定，他觉得克里斯塔说的好像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也没有任何理由放弃做创造之神的机会，创造之神可是这个世界里最顶尖的人物！
“来吧！”东城表情逐渐严肃。
“好！”克里斯塔满意地笑着，“开始了。”说完，他身上开始冒出热气，双瞳随着一道红光变成了血红色，他咧着嘴，似在无声地狂笑。
东城被克里斯塔这副模样吓着了，慌忙地站起来，后撤两步远离克里斯塔，克里斯塔现在就是个恶魔！东城接受了他的交易，他要取东城的灵魂作为交换！
克里斯塔瞬间出现在东城面前，东城只看到坐着的克里斯塔浑身上下出现一道冒着红烟的光，然后视线就被他的身躯遮挡住。
在东城反应过来前，克里斯塔将自己聚集了强大能量的右手送进了东城的胸膛，东城眼前一黑，连话都没说出口，就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我亲爱的哥哥…”克里斯塔看着昏迷的东城，散去了能量，“就像我答应你的，我一向说到做到…只不过为什么一定要在你被天鹰学院录取这个时候呢…”克里斯塔思考着，甩手就将东城送回原本的世界，他坐回长椅上，看着面前的夕阳。
“这的确是一场交易吧？”克里斯塔嘴里哼出几声，像是在自嘲地笑，又像是在嘲笑东城，“你倒是轻而易举就上了我的当，本以为你会不答应，我还想破脑袋怎么兑现承诺来着……”他忽的想起什么，眼角抽搐两下，“该死！好像忘了去掉'保险'了！这家伙为什么一定要设置一个这玩意…这下他记忆只能慢慢恢复了…”克里斯塔重新拾回笑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人类说的或许是对的。”克里斯塔回想起之前的事。
“英雄是要被反派衬托才能成为英雄…”克里斯塔紧紧的攥住拳头，眼神逐渐犀利，嘴角上扬着，一副热血沸腾的样子，“而反派…也需要你这样的正派人物在，活着才有意思…”他在狂笑，眉宇间透露着一股“邪恶反派”的气息，双瞳不受控制地闪烁着血色光芒。
“希望这次，你不要让我太无聊！我亲爱的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