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你以为你还能逃得了吗?”一张黄纸钱轻飘飘的飘向了空中,十一具无头尸体的身体突然诡异裂开,上千白色虫子便是从中钻出,一名公差大怒着用脚去踩虫子,却是惨叫一声摔落在地,很快,便被白色的虫子啃食为一具骸骨。
刘通急忙躲在了李莫身后,而齐磊则是手按腰刀护在了李莫身前。很快,上千虫子犹如可怕的白色海洋般,爬行在了四名公差身前,李莫急忙大吼道:“快朝门口跑!”
四名公差点头,急忙朝门口跑去,却是在快跑到门槛时,发出了古怪尖叫,狼狈摔倒在地,而后便被虫子海洋所吞噬。很快,虫子海洋中翻滚出了一片诡异的红,是之前四名公差的鲜血。
齐磊忍不住弯腰呕吐,李莫看着四面八方的恐怖白虫,苦苦摇头道:“没想到案子没有破,却是落了这样一个下场,我真是不甘。”
李莫高高举起双刀,便要向自己的小腹刺去,他宁愿自杀,也不愿被虫子所吞噬。齐磊急忙去拦李莫,一个火把猛地落在了李莫身前,不少白色虫子开始后退,发出了古怪的虫鸣。
李莫惊喜的抬头,看到了站在房梁上的段北辰。段北辰脚下还有几个浸透了火油的火把,他用打火石点亮火把,将火把用力扔入了虫群中。
焦臭的味道传来,不少白虫子被火焰烧死,开始后退,白虫群分开了一条路。齐磊和李莫,刘通均松了一口气,三人小心的朝门口走去,站房梁上的段北辰看着李莫煞白的脸,得意道:“李少卿现在想必你也明白了尸体会动,是他们体内的高尔虫在搞鬼,这些虫子很小,又寄生在骨头中因此难以发现。凶手故意将虫子饲养在尸体中就是等你‘上钩’呢。”
李莫冷冷道:“多谢你提醒,整个长安就你最聪明。”
段北辰哈哈大笑,笑容却是突然僵在了脸上。刘通由于走在了齐磊和李莫的身后,他太过紧张,身体失去重心,眼看便要落入虫群中,李莫猛地用手去抓他,不想两人却是齐齐摔向了白色虫群。
段北辰急忙从房梁上跳下,随后用力踢飞了一块棺材板,李莫和刘通正好倒在了棺材板上,齐磊急忙扶起李莫和刘通,三人离开了满是高尔虫的宅院。
段北辰右脚猛地在棺材上一踩,身子便是飞至了房顶上,他看着满院子的可怕白色虫群,以及虫子下的森白骸骨,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段北辰正要离开,忽地注意到了一具骨骼很小的骸骨处,落着一把镶金腰刀,段北辰看着那具骸骨,脸变得异常苍白。
大将军府,书房,一灯如豆,已经是快要燃尽。
穿着一身青袍的上官燕坐在了长椅上,好看的眉眼之间俱是一片冷意。而在她身后站着一名穿着朱红战甲面色冷峻的男子,正是校尉余飞。
上官燕已经是足足等了两个时辰,也没有见到刘怀远将军迎客,更别提杨善。她恼火的站起,抬头却是从雕花木窗上,看到了远处的天空已经隐隐变为了青色,显然,已经是天明了。
上官燕秀眉紧蹙,朝余飞冷冷说道:“我并不是找你们将军的,我是见你们府中的杨善向导,立刻将他带来!”
余飞冷冷道:“既然你知道杨善的身份是军中向导和大将军的参将,那么请回,否则,我会将你当做是刺探我大唐军方的斥候,就地斩杀。”
上官燕气得面色铁青,她冷笑道:“我是武威卫副统领,主要职责便是拔除危害到大唐的一切敌人,难道你以为我会是其它国家派来的斥候不成?”
余飞的面色依旧冷峻,他盯着自己腰上的唐刀,淡淡道:“我一小小校尉自然不敢得罪武威卫,不过,若是有谁借机生事,想要扳倒为我大唐守护疆土的大将军,那么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上官燕冷笑道:“若是将军心中没鬼,自然便不怕被扳倒。”
上官燕将手搭在了腰间软剑上,余飞用两手拔出了唐刀。不想上官燕脚步一点,却是急窜出了房屋。
余飞暗叫一声不好,便紧追了上去。上官燕的轻功远胜过他,白影在院落中闪了几闪,便是推开了一扇门,而那正是将军的厢房。
厢房内桌上的灯油如豆,光线昏暗,上官燕走至将军床,见帷帐搭着,有人发出了呼噜声。她便要退去,却是注意到床下有一只新靴子,而靴子很小,显然不是刘将军所穿的。
上官燕急忙掀开帷帐,一名矮瘦士兵急忙从被子中钻出而后跑出了房屋,上官燕面色清冷,她冷冷道:“余校尉,这又该如何解释?”
站门口的余飞答道:“将军体恤下属,将自己的床让给士兵睡,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可现在是宵禁时间,将军不在府内,你能否告知我他去何处了?”
余飞明白上官燕的意思是暗指将军藏起了杨善,他向前一步冷冷道:“难道,上官燕副统领认为将军是胁迫了杨善不成?”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上官燕的话一落,余飞便知道自己中计,而上官燕也知道了将军的确是和杨善在一起。
她冷冷朝余飞扫视一眼道:“我武威卫想要提审谁,便可提审谁,就算是将军也……”
“本将军久闻武威卫嚣张跋扈,今日一见,果然是胜过传闻。”雄浑的声音落下,上官燕抬头看到了威风凛凛穿着褐色长袍的刘怀远将军,他的旁边站着一个面色苍白的高大胡人正是杨善。
一股古怪的香味传入了上官燕的鼻子中,上官燕看到杨善的右臂鲜血淋漓,像是受了什么重伤。
她冷冷道:“多谢大将军夸奖,我要带杨善走一趟,还请大将军不要阻拦,他和陈恭军头被杀案有关。”
刘怀远将军大怒道:“他是我军中的参将和向导,也是我的朋友,就算是你爹杨荣在此,我也不会让他带走杨善。来人,送客。”
很快,两名老仆人走入了房中,上官燕却是冷哼一声道:“我以为陈恭军头生前素来和将军交好,将军一定会鼎力相助办案,却是没想将军如此推脱,那么我告辞了。”
上官燕快步离开了,将军朝余飞命令道:“余飞,你带我亲兵卫保护杨善,绝不能让上官燕和大理寺的人带走他。”
“我会看护好杨向导的,只是段北辰……”
刘怀远沉声说道:“他现在是大理寺司正,暂时不要动他。柳桢那边应该会有所行动。段北辰可是打了他的脸,现在整个长安城坊间都在传京兆府尹柳桢的无能,错将唐人当做了倭人。”
余飞疑惑道:“我也听说了,七十多名唐人无辜身死,可为什么唐皇还没撤了柳桢的官职?”
刘怀远将双手背在身后,大笑道:“自然是朝中有人保了他。”
余飞恍然大悟,刘怀远却是极为罕见的叹息了一声。
“将军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余飞带着杨善离开了,刘怀远坐在了长椅上,从袖中取出了一副画轴放在了桌上,随后便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