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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青色玫瑰

清晨,王择黎早已出门。我洗漱完打开门,表示很想去买一束花,门口少年很是难为情,“择哥说出门不安全。”

“我就去楼下那条街的花市。买些玫瑰放餐桌,屋里需要些点缀。”门口少年有些腼腆,有些害羞又不知道如何劝说我不出门。我略有皱眉,他也怕惹我不高兴,妥协下决定跟着我去。

从高高的旋转楼梯下楼,阴天,但是空气十分清新,楼下的早餐店热火朝天。那家麻辣烫的老板像是超人体格,晚上摆完了麻辣烫,早上又摆起半个摊卖起了煎饺和油条。老板认出了我与我友善地打招呼,“上回客人太多忙不过来,还没来得及问你,面条好吃不?”

我连忙点头,“好吃。”

“那就行。今天我特意带了手工面,你男朋友说晚上来买给你吃呢。”老板笑眯眯地说。

我笑着低下头。没顾及身后王择黎的那个小兄弟少年小洛,把手背在身后兴高采烈地走,只差蹦起来。

到达花市,香气扑鼻,实际上都是这条街的居民在卖。难怪听人说这里是女孩子的梦境,这条花市来往的人流也算多。我一心只想买些玫瑰,小洛跟着我打量着形形色色的人。到达一个摊位前,我被一大束青色玫瑰花吸引。

老板娘一头板栗色的大波浪卷,带着头巾,也是非常好看的女孩子。玫瑰花上有些水珠,应该是她刚刚才打理过。

“这里有装玫瑰花的花瓶卖吗?”

老板娘从小屋里拿出两个花瓶,一个是褐色的花纹玻璃瓶,一个是兔子造型的陶瓷瓶。

“这是最好看的两个啦。”老板娘冲我一笑。

决定选褐色的玻璃瓶,买一束青玫瑰。有人用手轻轻拍我的肩,”王樱晚……”

是那个前学生会主席,好像叫做……压根就不清楚名字。

“还记得我吗?”

彭长风问。

我一阵沉默,小洛正在给王择黎拨电话,警惕地打量着彭长风,保持着和我不近不远的距离。

“那就再介绍一次,我是你们学校的前学生会主席,彭长风。”他伸出手来示意我握手。

“好,我记住了……”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彭长风竟然不放手,我神色尴尬想要抽出手,彭长风扯动了一下嘴角,但什么话都没解释,只是突然间拉着我就跑。

小洛见势就追,我拼命想要挣扎,在风中彭长风说了一句,“我是警察,关于你哥哥有些事需要问你。”听到是与王择黎有关的时候,我不确定眼前这个人是不是警察,但是心里那些隐隐约约的预感已经无法抗拒了,这些年王择黎到底在做些什么?

我像是在回忆这些年的种种一样,没停下脚下的步子,被彭长风拉上了车。身后的小洛已经消失成了花市里的一个小圆点,他一定在告诉王择黎这个早上荒唐的一切。

“很抱歉以这样的身份和你再次见面。”彭长风一边开车,一边说,话里有细微的叹息。

“关于我哥哥,有些什么事情要问。”显然我对其他的事情,和他的身份毫不在意。我只是想要知道王择黎这些年的生活,和警察有什么瓜葛,有无危险。

“我们几天前接到你父亲的报案。你父亲坚定是甄术绑架了你,但是我们莫名收到匿名举报是王择黎拘留你,几天侦查,果然有同事在这附近发现了你。”彭长风娓娓道来。

“哦。不是拘留。是我自愿。”

彭长风无奈地顿了一下,“就是如此,这个案件才不知道如何了结。是王择黎从王家带走了你没错,但出于是你的自愿……”

“送我回去。去刚刚的花市。”

彭长风没有说话,好一阵沉默。红绿灯路口,他终于开口,“可是王择黎消失这些年行踪可疑……我们怀疑——”

我握紧了拳头,“怀疑什么?警察都是找不到证据只会瞎怀疑的人吗?再说我被一起生活这么多年的哥哥带走,你们发现我平安无事有必要带走我?警察是智商和人情双负吗?”我流畅地说完,面无表情,甚至一丝锋利。

彭长风明显地愣住了。

“其实你可以送我回去了。我爸爸那边你可以说结案了,我自愿留在王择黎那里。他要是不信,你可以用你的手机让我和他通话。”我望向车外紧凑的车流。

“王先生很希望你能回去。知道你在王择黎这边的时候他就和我们这样说。”

“回去。好啊,如果他同意让我和王择黎在一起的话。是真真切切祝福的话。”

听到这里彭长风握着方向盘的手颤动了一下,很轻。就像是终于日积月累下,自己吹的一个彩色泡泡破了一样。

“这个我不知道……”彭长风慢慢地说出这句。

“既然不知道,那么你现在没理由强制带走我。还有你今天带走我的方式很不礼貌。”我加重了礼貌二字,彭长风不好意思地有些脸红。

“抱歉。”

“下个路口转头。我要回去。”

彭长风不再说些什么,这一刻他的内心复杂如春夏秋冬。他仿佛是第一次见到了努力想要和王择黎在一起,努力为他辩护的王樱晚。他是没有理由带她走的。一只为了爱情奔走的小鸟,就算是被折断了翅膀也不会回头的。

彭长风果真在花市停车。我走下车,回到原地。他从车窗向我说:“抱歉。”我摇摇手,示意让他走。

“有问题随时打我电话!”是同意存了他的号码他才妥协送我到花市,并承诺说王茗山那边他会去交代。他的车再次慢慢挤进车流中,像是一阵无奈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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